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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郡守大人竟没有出来迎接?” “我听说睢阳君奉命来为国君贺寿呢,想来这便是睢阳君的车队?” “睢阳君?马车里便是睢阳君?!” “所以郡守大人在哪儿?” 没有人知道。 议论声渐多,一双双带着好奇又期待的眼睛看着居中那辆马车。 谁都想见识一下睢阳君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担得起天下四公子之首的称号。 天下四公子,分别为燕国睢阳君,秦国广陵君,楚国寿春君,以及宋国钟离君。除了姜羽,其余三人都是诸侯国王室子,只有姜羽一个是世家子。 而且,他还没婚配。 就连晋国人都知道,睢阳君有一未婚妻,与睢阳君可谓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前几年亡故了,在那之后,睢阳君便再未对其他任何人动心。深情人设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是受赞扬的。 尤其这个深情无比的人,还是睢阳君。 一双双眼睛翘首以盼,还有人主动跑去郡守府门口,想把那郡守脑子里的水控一控,让他赶紧来迎接睢阳君,顺便让他们也看看。 马车里,姜羽还不慌不忙的,甚至打算去找个客栈暂住。 这可不得了。 传出去,晋国要让人笑掉大牙。 终于,消息不大灵通的郡守得知了城门口的事,又得知了姜羽进城后的事,一时间有些坐不住了。 他原本打算在城门口羞辱姜羽一番,再等姜羽进城来,主动来找他,他再给他们安排驿馆。谁想姜羽这么刚。 郡守坐不住了,于是立马派了小厮来,想请睢阳君到郡守府一坐。 “郡守大人说,他已在郡守府内布好了酒筵,特为睢阳君接风洗尘,还请睢阳君过府一叙。” 小厮是郡守贴身的小厮,是他夫人娘家带过来的,为人机灵,手脚勤快。 然而,任他三寸不烂之舌,那马车内的人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径直碾过来,半点也不怕把他人给碾了。此人在郡守府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受得了这个气,当即气得脸煞白,拂袖回去了。 郡守一听,更慌了。 这可如何是好? 倒是他夫人懂几分道理,柔声道:“老爷,睢阳君是何等尊贵的人,论起官职来,大人还要逊他几分,如今他又是客人,代表了燕侯而来。派一个下人去迎,不妥,老爷还是亲自去吧。” 戚然明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佩剑,见姜羽险些把马车碾到小厮身上,也没觉得什么好奇怪的,淡淡道:“现在呢,睢阳君打算如何?” 姜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该是郡守自己来求着我了,该头疼怎么办的是他,不是我。除非他不想要他的乌纱帽了。” 这种事最怕的就是闹大,闹大了传出去是真不好听。 “不过,这还是我头一次,还没到晋国国都就碰到这样的事。”姜羽说。 “以前呢?”戚然明问。 姜羽眯起眼回想了一下:“以前……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来晋国,那时候才十几岁,晋国也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晋侯一声令下,诸侯莫敢不从。那次,约莫是我在晋国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了。” 戚然明把玩着佩剑的手指倏然一顿,一不小心在锋利的剑刃上划了一下,血液迅速凝结成一滴,落到了剑刃上。 姜羽笑道:“这是怎么了,玩剑还把自己玩伤了。” 戚然明抬眸看着姜羽,一言不发地想:他是真的,完全不记得我了。 第10章 姜羽许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往事,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未达眼底,连戚然明的眼神都没注意到。 其实第一次来晋国的人,不是姜羽,而是原主,当时他才十四岁,姜羽是次年穿过来的。那是周惠王六年,距今已然十年了。十一年前原主在晋国发生的事,姜羽只记得个大概,但他约莫知道,那是他在晋国受辱最重的一次。 郡守听了夫人的话后,意识到恐怕非如此不能把姜羽请回来了,连忙整理衣冠,乘马车追出来。 贺寿的队伍整齐有序,百姓夹道欢迎,翘首以盼。很快,郡守的马车追了上来,郡守在侍从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却不小心踩了个空,笨拙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大人,小心!” 夹道的百姓发出低低的嗤笑声,郡守身为地方官,素来都是威严肃穆的,少有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站稳后,郡守扶正帽子,清清嗓子,眼睛把愚民们一扫,百姓们都噤声了。郡守这才弹弹衣袖,迈着八字步,走到姜羽马车前方,拱手高声道:“平陵郡守石虎,见过睢阳君!” 由于车马挡道,姜羽的马车停了下来,公孙克一直随侍左右,见此便低声道:“大人,郡守的马车拦在前边儿,走不了了,您看……” 郡守不过二十余岁,恐怕比姜羽还要年轻些,生得浓眉大眼,厚厚的嘴唇上下一翻: “石某已在府内布好酒菜,为睢阳君接风洗尘。” 百姓们最爱看热闹,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马车。石虎也望着随风微微摇动的帘子。就在石虎有些不耐,正觉得此人架子太大时,马车内的人说话了,那是一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有种玉石的质地,平淡的语气中透出几分嘲讽: “郡守美意,羽心领了。只是方才在城门口,羽听闻城中有盗贼,守城兵士怀疑我们马车内藏了盗贼,郡守府衙乃是朝廷重地,羽若是把那盗贼也一同带过去了,府衙内又恰有失窃,可就说不清楚了。” 石虎嘴角抽了抽,他纡尊降贵亲自来请,没想到还碰了钉子,此人忒不识好歹!但形势比人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把人稳住,再徐徐图之。 石虎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睢阳君这是哪儿的话,那都是下人不长眼睛,胡说八道。近来平陵是有盗贼,但这盗贼怎可能到睢阳君的马车内呢?” 旁观的百姓有许多都不知道城门口发生的事,只有少数亲眼目睹了的,连忙七嘴八舌地向众人都解释了。虽然被打脸的是自家的郡守,可百姓们却没什么护短的心,反觉得睢阳君做得不错。 姜羽又沉默了一会儿,石虎面子上渐渐有些挂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猴子被人围观,拖得越久越不利,硬着头皮放下身段道: “睢阳君,是下官治下不严,才出了这等以下犯上、不知礼数的东西,睢阳君大人大量,莫要与他们计较,您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驿馆内早已命人收拾妥当。虽比不上您在蓟都的府邸,也算干净宽敞。” 未免落下得理不饶人的口舌,姜羽听到这里,总算回了一句:“如此便有劳郡守大人了。” 见姜羽终于妥协,石虎总算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