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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凛冽,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肃杀之气。白衣墨发,远看似水墨一般。他蓄力紧握着手中的剑,将剑笔直往下,在风声烈烈过耳畔的时候,他似乎什么都看不见,眼里只有那个金印。在剑没入血rou之中,还有蛟龙痛苦的吼叫声。它剧烈的挣扎着,想要将万里从身上甩开。少年紧握着刺入血rou的折戟,再感受到了下面终于碰触到了他想要刺到的东西后,用尽全力一挑。热血殷红,和赤火蛟的赤色一样,一同染红了万里的眉眼。一条长长的带血的东西被万里从赤火蛟的身体里挑了出来,之前还奋力挣扎的蛟龙瞬间没了气息。“轰隆”一声,骤然倒入了瀑布之下。清澈的水被鲜血染成一片,似此时漫天的火烧云,混为了一色。在这样一片殷红似火之中,少年的白衣也浸染上了血色,如落梅白雪,鲜明至极,震撼至极。他还沉浸在刚才凝出的凛冽剑意里尚未回过神来。手中的折戟餍足的吸收着上面的鲜血,而少年眼眸里的杀意也未褪。远远望去,像是嗜血的修罗。虚云坐在金莲之上,垂眸淡淡扫了一眼万里。眼里看似慈悲,实则一片薄凉。龙之弱点唯二而已。一为逆鳞,二为龙筋。刚才赤火蛟落下时候带起的水花四溅,此时正往下落着,连带着背后瀑布溅起的一起,往万里身上淋去。少年剑上的血迹被这水给冲散了好些。之前还挂在剑上面一条长长的,血rou模糊的东西也慢慢被冲刷了血水之后,显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意料之中,不是别的。正是赤火蛟的龙筋。作者有话要说: 折戟:干!万里:我觉得我可能是个哪吒[不。]么么☆、第三十章这一次的赤火蛟的邻居,隔壁的水蛟龙。“……”有那么一瞬间,万里莫名的有些同情这些妖兽。虚云和万里一同离开了会所,这个时候万里发现了两人所住的客栈顺路,不过他住的客栈要离得稍微近一点儿。他们并排着走着,阁楼上挂着的灯笼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夜风萧瑟,呼呼地吹过来让万里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因为风有点儿大,他眯着眼睛想找找哪个灯笼挂着的地方是他住的那间客栈。结果他还没有看清楚客栈在哪儿,一抹白色身影先映入了他的视野。余烬云不知道是多久就在那里等着了,他抱着手臂身子轻轻依靠在栏杆边上。风将他额前细碎的发吹起,他的眉眼也在这样的夜色里变得有些暧昧模糊。少年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男人先觉察到了他的视线。男人一直都是这样,尽管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简单地站着,便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心。少年只一眼,便知道余烬云是特意在这里等他回来的。想到这里,万里心头一暖,弯着眉眼朝着男人笑了。万里是五官比起虚云的缥缈淡漠要柔和太多,精致但并不女气。他笑起来像是拂开花苞的春风,眉眼清澈,尚未沾染上世故的俗气。带着消融的雪水,最后缓缓流到人的心田。余烬云抬眸看了过来,在看到他过分灿烂的笑后一愣,而后敛眸,不动声色的移开了和他撞上的视线。他在万里身上停顿了一会儿,见没有受伤后这才瞥向一旁的虚云。“不错,回来的比我预期的要早。”他这么说着,在万里走过来的时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的动作,对于鲜少会主动与别人接触的余烬云来说,算得上是一种莫大的亲近和鼓励了。男人垂眸,尽管少年身上和去时一样干净整洁,却还是透过他的脸色看出了此时少年的疲惫。“万里,你先上去休息吧。”如若换做平日,万里可能一下子就看出来余烬云是有意支开他的。但是现在他已经累的眼皮都在打架了。那一剑太累了,他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于是在听到男人的话之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摸着栏杆往楼上走去。虚云一直默不作声,准确来说是在看到余烬云的时候便没有说话了。他看着少年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视野之后,这才像是刚注意到了余烬云一般,抬眸平静地注视着男人。“缙云老祖,别来无恙。”小和尚停下捻佛珠的手,朝着余烬云微微颔首。声音虽平和无波,却依旧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声线。“你果然是他的徒弟。”之前他远远瞧了一眼,无论是性子还是衣着都和那人一般无二。甚至眉眼都有几分相似。“替我带句话给你师父,叫他别总在那破寺庙里藏着了,有时候还是出来活动活动。都一把老骨头了,如果不出来走动下他们可能会像之前以为我殒了一样,以为他也没了。”余烬云边说着边转身朝着虚云挥了挥手。不像是问候,更像是调侃似的,说完便上了楼,没有回头再理会站在客栈门口的小和尚。小和尚就这么站在黑夜里,金线制成的袈裟在此时也难以忽略其存在。他静默地看向余烬云,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后这才继续往前面走去。沭河的夜是一片死寂,呼啸而过的除了风声还有一些诡异的笑声和妖兽的嘶吼。虚云往前面他所住的客栈走去,每一步走的都不急不慢。一片树叶被风吹了过来,在那叶子快要靠近他的时候。藏匿于虚云身后影子里的鬼魅从黑暗之中显露出了原型,如一只黑色的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张开利爪狠狠抓去。那力道似要将他撕扯成两半。虚云没有任何反应,眼神无波,湖面般平静。身后的一大片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在那利爪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金色的火焰“噌”的一下蔓延开来。火光滔天,映照在虚云的脸上,曙光般晃眼。那鬼魅的哀嚎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喉咙,便化作一撮灰烬,消散在了迎面吹来的风中。虚云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禅杖,他拄在地上,一下一下,上头的银环也跟着叮铃作响。前面一棵菩提静谧无声地伫立在那里。他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拄着禅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些。在路过那棵菩提之时,原本少年模样的虚云如雨后春笋一般猛地拔高。风起,叶落。一个身披金色袈裟的男人从树干后走过。眉眼淡漠,只额间一点朱红让他原本出尘的模样多了些许妖冶。随着禅杖上的银环碰撞摇曳声细碎,在这样空荡的街道上更显得寂寥萧瑟。……余烬云上楼回房间的时候少年已经洗漱好精疲力竭地趴在床上了。不过他还没有睡,在听到推门的声音后迷迷糊糊地开口。“师父,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看后背?”万里趴在床上,脸从枕头上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