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大门。

余晞临一言不发,摊开右掌,展示朱色瓷瓶。

晴容认出是她给余叔的药瓶,奇道:“此为何意?”

归还空瓶?还想再要?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谁有工夫玩猜谜游戏!

阿志接转呈上,她揭开瓶塞,确认尚存两颗丁沉煎丸,更摸不着头脑。

余晞临一瘸一拐行至马车边,腾出右手轻拍叔父。

鱼丽怒了:“姓余的!别欺人太甚!我家小公主哪里对不住你?萍水相逢,怜你们孤苦无依,处处照顾!你倒好,成天板着冰块脸,问啥都不应,是聋是哑?”

余晞临纹丝不动,待她噼里啪啦说完,方徐徐转目,平静直视晴容。

“九公主照料我叔侄,发自真心,还是受人所托?有意相助,还是存心害人?”

晴容险些怀疑耳朵出问题,惶惑、茫然、愤怒、冤屈……似澎湃狂潮席卷而至,瞬间淹灭心中明灯。

“余公子,本公主与你非亲非故、非友非敌,受谁的托、存心害谁?请你明明白白道清楚,切莫无故辱我贺若家的名声!”

余晞临冷眼望向长街拐角处,无血色的嘴唇挑起哂笑。

···

马蹄声与车轮声渐近。

一队人马护送一辆鎏金嵌宝的楠木马车急急赶来,不多时已停在行馆门外。

晴容认得是嘉月公主的车驾,正想稳住余晞临,以免冲撞贵人,车上却炸起溢满恼火的女嗓。

“贺若妹子好一手左右逢源!与四哥夜游篱溪,要置我三哥于何地!”

夏皙怒气冲冲提裙下车,欲向晴容讨个说法,目睹行馆外的阵势,话音凝噎,人如石化。

晴容盈盈施礼,意欲解释误会,未料夏皙右手轻抬,制止她开口的同时,更勒令随行仆侍退后。

云破孤月来,清晖皎皎,铺展一地霜色。

夏皙连连吸气,继而拨好鬓角碎发,笑颜逐寸明艳,杏眸则噙满泪花。

她小心翼翼前行,每一步如履薄冰,生怕踏碎年月堆积的渺茫希冀。

晴容觉察她视线一瞬未移落向那清瘦男子,思忆中的零碎片段模糊拼凑。

——北山寺庙外,七皇子曾说,小舅舅和表哥回京了,住在城西和城北交界……

——别院东暖阁内,太子质问meimei,多次去表哥所居一带,派人把货物全买下,瞒得过谁……夏皙说,别无所求,惟愿他别太凄苦。

——余叔平日被禁足,但对京城风物极其熟悉……

答案撂在眼前,砸得晴容懵然不知所措。

夏皙谨慎走到余晞临半丈外,不敢靠近,又像是想要多靠近半步。

泫然泪目上下端量,克制隐忍间难掩爱怜;丹唇翕动良久,牙齿止不住打颤,总算挤出一句呜咽。

“你……你瘦了。”

字字战栗。

余晞临有些微失神,半晌回魂,话语无波无澜,无悲无怨:“草民谢嘉月公主救命之恩。”

夏皙眼里星光暗淡。

缄默片刻,余晞临推了推叔父,柔声道:“叔,回去吧。”

余叔鼻腔哼哼呜呜,未醒。

“表哥,信我吗?”夏皙脸颊滑过两行清泪,被她快速擦掉,满怀期许追问,“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余晞临垂目,语气冷沉:“事到如今,各走各路。前缘已尽,再无可盼。”

说罢,用力推搡余叔。

余叔咳了两声,睡眼惺忪:“小晴容,到家了?”

“走吧。”余晞临闷声应道。

余叔闻声,彻底清醒,迷惑四望,歪头打量夏皙:“这是我家小阿皙吗?”

夏皙哽咽:“小舅舅,我……”

余叔边叨念“小阿皙”,边喜滋滋下车,遭侄儿使劲扯住。

“认错人了,走吧!”余晞临扭头拄杖而行,路过鱼丽身边,陡然一咬牙,把猫塞给她,“妙妙……归还九公主。”

余叔嚷嚷“是小阿皙”,恋恋不舍望向夏皙和晴容,终究乖乖听话,搀扶侄儿没入灯火阑珊处。

春夜温风拂过,吹不暖人心。

晴容勉强拉回思绪,纠结是否要请夏皙入内就座,却听她语调幽幽掺着怨气。

“九公主勾我三哥的心,又私会四哥,更与晞临表哥一同养猫……三管齐下,是我从前太小觑你了!”

晴容委屈,当过她的小兔兔,就该随意被扣帽子?连套三顶!真是“冤”上加冤再加冤。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不止这些,她还睡我的床、偷窥我换衣服、谗我的身子!

晴容:嘤,你、你闭嘴!

·

持续通宵加大姨妈折磨,我顽强地来更新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头头家的阿纹鸭3个;木昜、阿纹家的头头鸭2个;阿梨Joy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头头家的阿纹鸭5瓶;阿梨Joy1瓶;

|( ̄3 ̄)|

☆、第十九章

弯月重匿云间,街上一片阴寂。

夏皙撂下那句话,不予晴容分毫辩解的机会,即刻回身步向马车,扬长而去。

晴容怔立原地,百感交集。

——当年发生了什么?先皇后和前太子的亡故有何隐情?为何导致余氏满门抄斩?偏又留下叔侄二人性命?

她仍记得,余叔曾说侄儿“是驸马”,想来余晞临和夏皙有过婚约。

而余晞临的腿伤,大抵因此案而起;之所以待她这九公主冷淡到极致,估计早就认定,她的诸多照顾,源自夏皙所托……

晴容紧攥朱红药瓶,细味他那番话,再对应自身病情变化,眸光一沉。

沉默许久,她冷声发令:“适才所见所闻,不许再提。”

鱼丽停下揉猫的手,欲言又止,终归默默颔首。

···

捣腾大半日,晴容累极,顾不上余家和天家的纠纷,也等不及菀柳返归,早早沐浴更衣而歇。

隐约觉察香味变化,她不满轻“哼”一声,决意继续补眠。

“……沆瀣一气,糊涂结案,觉本宫资历太浅,瞧不出其中猫腻?”

夏暄沉且冽的嗓音回荡于空气中,连带伽南香气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诱发她心腔一阵微颤。

晴容没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

她是谁?在哪儿?做什么?

入目是书阁首层,她正单足站立在六条屏前的木架上,翠色羽毛蓬松如球,体型不大,依稀是鹦鹉模样。

——该不会变成贼兮兮的坏蛋辩哥吧?

夏暄一身公服,负手踱步于案前,眉峰冷锐。

另有两人分别穿文武官服,垂首而立,毕恭毕敬。

红袍中年男子劝道:“殿下请息怒,此案涉及京中半数香铺,涉事者狡猾,混淆视听;余人唯恐遭报复,含糊其辞,才闹至今日局面……”

夏暄侧颜不怒自威:“那刑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