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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在黑凤凰是身上炸裂,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力,就连林归雁的施展的结界都险些被震出裂痕来。 尘埃落定时,穆辞却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黑凤凰绝非省油的灯,他不知穆辞的招数,但在林归雁施展结界时,他亦催动了黑雾,将穆辞拉入了至深的噩梦深渊中。 他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倒还活着。 他的半边身体都是血,伫立于尘烟中,声音沙哑。 “你动手吧,你徒弟的命,换他的命。” 林归雁心底一空。 手中的长剑笔直地刺入荒土,咒诀生效,瞬间将整片坟岗剿了个干净。 ———————————————— 愁云惨淡。 穆辞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他只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样暗无天日的天气,偏偏不下雨,令人心中十分烦闷,咽不下又吐不出,压抑得很。 还不如痛痛快快下一场暴雨,把这灰蒙蒙的一片冲刷个干净。 他虽坠入了梦境,可难得地保留了些许意识。 这就是他的噩梦吗? 为何除了阴沉的天气,什么都没有。 耳畔逐渐传来闹市的声响,他再次定睛,眼前竟是车水马龙的景象。 穆辞猛地想起来了。 这样的场景,他曾真实地经历过的。 这是他穿越进前的那一天,是他的死期。 他再一回头,看见一辆极尽奢华的跑车,开着远光灯,往他身上撞来。 这一次,穆辞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被硕大的车身撞起,落地,又翻了几个滚。 就连骨头震碎,内脏出血的声音都那样真实。 果然,纵然这件事已经过了十来年,但人总是对死亡心存恐惧的。 这样的噩梦,其实他并非第一次经历了。 只是以前,他会惊醒,会有人轻抚他的后背,低声安慰。 这一次没有,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极轻,缓缓浮在空中。 他看见交警,看见肇事者,看见胆大围观的路人,看见自己的尸体。 没人认领的,血rou模糊的尸体。 永远不会有人认领的尸体。 是了,穆辞被某酒驾男以价值八百万的跑车厚葬,他本本分分一个人,从小除了抄作业以外没做过别的昧良心的事,最后死相凄惨不说,连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因为他是个孤儿。 无父无母,全世界七十亿人口,他找不到一个与自己流着相似血液的亲人。 从小便是如此,倒也不觉得寂寞。 可他在看到自己死了连一个cao办葬礼的人都没有的时候,还是会孤独。 穆辞心道,原来这就是我的噩梦啊,确实够可怕的。 能不能快点让我醒过来,我要见林归雁。 正这么想着,身体又倏地一沉。 分明悬浮在空中的身体又重新坠入一个清凉的怀抱里。 穆辞睁眼,正对上林归雁一张端正的脸。 “林归雁。” “我在。” “我醒了?” “醒了。” 穆辞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林归雁身上:“吓死我了。” 林归雁淡淡道:“你竟也知道怕。” “真的怕!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我梦见我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真是好惨一男的!” 林归雁没说话,只垂下眼,不去直视穆辞的视线。 穆辞也觉得这具身体已经这么大了,再向以前一样求抱抱有点死不要脸,他只好尴尬地自己爬起来,乖巧地跪坐好。 哎,不对,这是哪? 穆辞记得他们此时该是在坟岗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景色完全不同了。 他刚要开口问林归雁,却发现林归雁满脸愠色。 “你......” 林归雁猛地扬手,举过穆辞头顶。 穆辞一怔,完了,这动作,林归雁是想抽他? 这一掌到底是没能落下来,最终,林归雁还是将手放下了。 他的声音极为疲惫,薄唇轻颤。 “穆辞,你想没想过,你如果出事了,我怎么办。” “他能瞬间要你的命,你若真的.......我怎么办。” 穆辞看着这样的林归雁,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若死了,你能给我办场葬礼吗?” 被卷入奇异事件的师徒 “逆徒,说得什么话。” 穆辞果断地在林归雁落掌以前,重新扑回他的怀里。 他算看明白了,脸皮有什么用?撒娇可耻但可行,林归雁总不舍得真打他。 光扑在人怀里还不够,穆辞还厚着脸皮打了个滚。胡闹时,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林归雁身前的发梢,酥痒感顺着手指爬向全身,穆辞的心里就像有只奶猫乱挠似的。 “你怎么这么绝情啊,你徒弟好不容易才从噩梦里醒过来,你还打我。林归雁,你这个男人没有心!” 这都是穆辞在林归雁面前惯用的伎俩,胡搅蛮缠,颠倒黑白,反正林归雁又不会真的罚他。 林归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轻推了推穆辞:“在家没正经,在外头还要给人看笑话。” “外人?” 思维凝滞两秒,穆辞终于想起了正事。 “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终于从林归雁身上爬了起来,打量起周围的场景。 原来坟岗内的枯藤老树此时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碧瓦朱甍,雕栏玉砌,好不壮观。 穆辞不由得看得呆了,此地当真气派!他真想撺掇林归雁在鹿鸣林里盖个同款,好让他也享受享受帝王将相的奢靡生活。 说来奇怪,连个活物都没有几只的坟岗,怎摇身一变,平地拔起几座高堂广厦来? 穆辞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想一探究竟,竟被林归雁一手拦住。 林归雁道:“此地蹊跷,不可轻举妄动。” 穆辞皱眉:“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