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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辞掏了一柄折扇出来,半掩面容,怎么说话的,叫谁仙人掌呢? 说起来,这扇子还是他为了方案B准备的,竟然没想到这么好用。 一大家子人都从槐风镇里跑了出来,累得气喘吁吁,瘫倒在地。片刻后,穆辞又听见一道与众不同的喘息声,这声音极低沉稳重,且甚是熟悉,只闻喘息却听不见脚步,足以见得此人修为之深厚,实力之强劲。 听见的自然不止穆辞一个,一伙人又呼啦啦地钻到穆辞的背后去,躲在他这颗仙人掌后头瑟瑟发抖。 可惜穆辞离了那些现代高科技后连个仙人掌也不算,充其量是一颗孤苦无依的小树苗,一阵微风吹过都足以他摇曳半晌那种。 虽然实力不够,但气势是一定不能输的。 穆辞折扇一收,挺胸抬头直视前方,正逢冷风拂面,青丝飞散,远远看去果然担得起仙长二字。 一逃命男子哭唧唧地要去抱穆辞的腰,以为抱得紧了就能更安全些,穆辞毫无防备,冷不丁被外人紧紧搂住,不由得神色一变。还不等他反应,一柄长剑笔直地擦过他的腰间,打穿了男子的手掌,这剑显然是被人用灵力所控,触碰男子后并未停止,而是带着男子的手一齐向一颗粗壮老树的树干上扎去。 一声巨响后,男子被钉在了树身上面,惨叫连连。 穆辞急道:“林归雁!” 林归雁缓缓自血雾中走出。 穆辞心里头咯噔一声,一把捂住了嘴。 他与林归雁的重逢,未能用出方案A,也未能用出方案B,之前所假设的种种在重逢的刹那统统不作数,他惊愕地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林归雁,一道惊雷正中心房,几乎将他劈成不会动的雕塑。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林归雁一步步向前走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其余人见林归雁又弑了一条人命,登时抱头鼠窜。 林归雁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他就像是没见到穆辞似的,十分平静地从穆辞身边踏过,双方连衣袖都不曾碰触。他越过穆辞走到树前,用手中的另一把长剑,剑尖割裂那男子的皮rou,刺穿他的心脏,不消片刻,男子便停了呼吸。 穆辞不可置信地转身,颤声道:“他是妖兽?” 林归雁甩了血,将剑身收回鞘内,道:“与你何干?” 穆辞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他没看错,眼前人的确是林归雁无误。 他总是一尘不染的白衣此时布满血污,看起来颇为可怖,不仅仅是衣物十分反常,若是修过仙的人仔细打量林归雁周身,会发觉他的身上竟然泛着黑光。 这是...... 入魔的先兆。 林归雁入魔了?怎么可能? 在这个世界里,谁入魔都有可能,唯有林归雁不能,开什么玩笑,本该一统天下的正派男主堕入魔道,这剧情还怎么推动。魔修杀人不讲恩怨与证据,全凭自己的心情,若是林归雁入了魔,那么他必然会因为滥杀被全修仙界讨伐,哪怕是青莲剑宗也不会站在他这一边,他会成为彻彻底底的反派角色,没有哪个主角手上会沾染无辜之人的性命的。目前林归雁连君临天下的影子都没见到,却有了入魔的先兆,这是要做什么,直接更改大结局了? 穆辞辛辛苦苦扭转的剧情被林归雁以几句话的功夫修正回来,穆辞好不容易做好了按照原剧情走下去的心理准备,随时准备英勇就义,剧情又被林归雁自己一个人给搅和乱了? 因为是男主角就可以为所欲为? 穆辞快步走上前:“短短几日不见,你怎么......” 林归雁瞟他一眼。 “你觉得我过得不好?”林归雁反问。 “什么?” “我倒是觉得你过得不如我,怎么,从鹿鸣林出去了,离了我,你活成这样?又生病了?” 果然是入魔了,林归雁何曾用这般语气说过话。 “既然在外头过得不好,那就不如......” 穆辞一怔,林归雁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竟将他按在树干上,力气之大甚至抖落了不少翠叶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林归雁向前压了过来。 穆辞脑子嗡地一声。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林归雁猛地松开穆辞,神情也变得凶狠起来,他的眼睛微微发红,狠声道:“滚。” 穆辞:“......” 林归雁一生恐怕都没说过几句粗鄙之语。 “别让我说第二遍。” “林归雁,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木词,木家二少,鹿鸣林的敌对势力,水火不相容。”言罢,长剑出鞘,剑刃抵着木词的脖颈:“在我杀你之前,滚。” 男主命悬一线 穆辞看着面前为魔气所围绕的青年,有许多预先想好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口,通通都咽回了肚子里。 不光入了魔,还精分了,上一秒还是霸道师尊爱上我,下一秒又立起了拔x无情的渣男人设,四川变脸也没你这么快啊林归雁。 按照原文的剧情,林归雁应该是现在这样子吗?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连精神状态都不稳定,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辞不但没滚,反而走近了林归雁几步,林归雁极为敏感,手中的剑微微回收,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同时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就算是上辈子,穆辞与林归雁还隔着一个次元的距离的时候算起,直到与林归雁重逢之前,他也没见过林归雁如此失态的时候。 穆辞再往前,林归雁再后撤。 打破僵局的是阿梅,她急匆匆地从城内赶来,见到穆辞时眼前一亮,又很快地黯淡了下去。她伸手去搀扶林归雁,林归雁并不排斥她的碰触,在阿梅的劝解下,缓缓放下了剑。 林归雁冷声道:“城里的都杀净了?” 阿梅道:“未留活口。” 穆辞心神不宁,只依靠本能去相信林归雁没有做滥杀无辜的事情。 林归雁又道:“叫他走。” 这个他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清楚。 阿梅低声应着:“穆少难得来一回,许是特意来看公子的,毕竟师徒一场,多说几句又何妨。” 也不知道这样一句话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