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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正事做不好,这种做做样子的事也做不好吗?你这模样如何叫掌门传位于你?” 木萧怔了怔:“爷爷当真有此意?” “我天资不佳,唯有你一个指望,你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可就不要再怨天尤人了。”木咏德停了停,接着道:“木词自从醒了以后,重伤久久不愈,精神时常恍惚,引起了掌门的不满。按道理说,讨伐林归雁一事他功不可没,净林本该他去做,可他现在连活着都是勉强,哪儿有精力去做这个。掌门最厌恶消极颓废之人,他显然不为掌门所喜。若是你趁此机会,将事情办得干净利落,掌门怎会不看重你。你好好掂量掂量轻重。” 说罢,抬脚便走。 “儿子恭送父亲。” 木咏德踏出门外,木萧的脸上挂上极浅的笑容,轻声骂了一句:“废物。” 废物二字所骂的正是穆辞本人。 他爹来找他并非为了别的事,林归雁身陨,他无妻无子,除穆辞外再无其他门徒,这样一来,屹立于修仙界之巅的鹿鸣林彻底垮台。对于忌惮林家势力的其他仙门来说,这自然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最先发现林归雁尸体的正是木家人,穆辞独自一人前往鹿鸣林后了无音讯,木家派人来寻,发现了林归雁的尸体与气息尚存的穆辞。二人的身体碰触在一起,穆辞的胸口上插着一柄长剑,另一柄则拴在林归雁的腰间。普通人受了这等伤必死无疑,但剑刃却巧妙地避开了要害,且有一股不寻常的灵力浅浅地环绕剑身,勉强护住了流血不止的伤口,才不至于毙命。 看起来像是同归于尽,从结果来看,是穆辞赢了。 木萧见到林归雁的尸体时,不由得喉间一噎,他知道林归雁的死因。 太熟悉了,也十分不可思议。林归雁竟是死于他家的蛊毒。 木家觊觎鹿鸣林已久,林归雁身上的蛊毒便是木家所下。他们满怀希望地等着林归雁蛊毒发作,疯癫而死,可林归雁就像是神仙一般百毒不侵,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木家人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谁想到竟然是刚刚认祖归宗的穆辞使林归雁身上的蛊毒生了效。 傍海山庄的掌门在继任以前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实绩才可服众,木萧的父亲修为有限,此生与掌门之位无缘,于是尽心地培养儿子,从他出生起便致力于为他扫清所有障碍,包括偷偷给穆辞下毒这件事。 穆辞的天赋极高,保不准在木萧之上,木咏德趁着穆辞年幼时在他的膳食上下了许多功夫,企图损毁他的身体根基。事实证明,木咏德做到了,穆辞虽身无顽疾,体质却孱弱。他犹嫌不够,索性赶尽杀绝,偷偷与仙界人贩沟通,故意让穆辞被人贩“拐卖”。叫他彻底从傍海山庄消失。 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穆辞竟是被林归雁给救了去,还收在座下成了首徒。 木萧自大惯了,如今功亏一篑,自然对穆辞怨气不小。没想到穆辞竟如此不争气,整日失魂落魄,心灰意冷。林归雁死了,鹿鸣林自然不必再留。木家为了向修真界证明自己的讨伐林归雁的功劳,特意邀请各大仙门齐聚鹿鸣林,来参观他们的“净林”。 直白地说,便是火烧。 将这片压在众家心口上近千年的鹿鸣林完全烧毁,林中白鹿尽数杀死,方显木家的气派。 这本该是穆辞来做的,而木若怀却派给了木萧。起初木萧咽不下这口气,不愿拣穆辞剩下的吃,而父亲的一番话又叫他重新打起了精神来。 有道理,穆辞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必然讨不得爷爷的欢心,自己需得做到十全十美,立功的机会多得是。 几天后,正是净林之日。 仙门百家齐聚首,将一向清幽的鹿鸣林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个师弟向木萧坦言:“林归雁手下的阿梅,已经死了。” 木萧声音一沉:“死了?” “是。” “怎么回事,说清楚,若叫她痛痛快快地死了,岂不是少了许多看头。” 木萧原计划将阿梅吊在鹿鸣林门口,叫她亲眼看着鹿鸣林被一寸寸地烧毁,一头头的白鹿惨叫着被开膛破肚,割下鹿角。 “二少爷刚醒的时候见了她一面,二人在屋子里不知说了些什么,等我们再进去,阿梅就死了。似乎是服毒,她的牙齿上一直含着毒,自己咬破的。” “为什么才告诉我?” “二少爷叫我们将阿梅好生葬了,我们只是外门子弟,又不好得罪的。” 木萧不再说话。 看来他这个庶出弟弟并不得人心。 很好。 木萧突然开口问道:“今天净林,二少爷来了吗?” 其中一位师弟先是摇了摇头:“二少爷最近做什么都兴致缺缺,连门都不曾出。” 另一位反驳道:“二少爷来了的,他问我们做什么去,我如实回答,二少爷就穿好衣服跟着来了。” 木萧挑眉:“哦?竟然来了?他人呢?” 一口咬定穆辞来了的师弟四下张望:“我分明看到了的......人跑到何处去了?” “罢了,不必找,他要看就叫他看着吧。” 此时,鹿鸣林内。 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人艰难地移着步子。 是穆辞。 他将两指放入口中,学着印象中某人的样子,吹了一声。 哨声响起,林中几头白鹿悄然露出头来。 穆辞轻声道:“过来。” 白鹿们十分犹豫,白鹿有灵,它们可以察觉鹿鸣林真正的主人已经死了。面对小主人的命令,它们不知该不该听从。 一只最为健硕的白鹿缓缓踏出前蹄,行至穆辞面前,垂下头,示意穆辞摸上一摸。 穆辞笑得浅淡:“是你。” 这是林归雁常常骑着的那一头,林中的白鹿数它灵性最高,极通人性。 穆辞上鹿,道:“带我回家,别怕。” 白鹿一改常态,飞奔起来。 穆辞重新踏入林家庭院,此处已经不如往日一般静谧和谐,映入眼中的满是破败之相。院中的水池枯竭,红木小桥无人清理,上头堆积了一层枯叶。庭院角落里尽是鼠蛛一类,风吹过时,残损的木门便晃荡起来,发出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