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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着能得到回应。雪豹悄悄偏过头去。猫科动物的眼睛在黑暗中非常好使,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付云熟睡的侧脸。付云的睡容似乎很疲惫,每天跑上跑下比他还虎,都快让人忘了他也是一个伤病号。他忽然就不想再闹下去了。付沉悄悄从床上起来,四爪落到地上站稳,随后顺着气味,一步一个脚印走到柜子前,悄无声息地拉开抽屉,将那两份公文丢进垃圾桶。做完这一切,又悄悄拱开付云的被子钻了进去。.第二天付云醒来时,发现自己陷在一团略微坚硬的厚重皮草里。付沉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脑袋塞在他脖颈里睡得正香,鼻息平稳温热,阵阵滑入宽敞的衣领。付云看了一眼雪豹搭在自己腹部上方的粗壮前爪,只觉得快要痊愈的肋骨又断了回去。但他想了想,又重新躺回去,闭上眼反手拥住猫咪。秋天的清晨,风从窗口灌进来,已带有些许凉意,缠在床上的一团暖暖融融,只觉得这风舒适而安心。两种频率的呼吸渐次起伏,相互交织,房间里只有风撩拨窗帘的轻响。冬天就要来了。.十一月底的时候付云就已痊愈,又投入到特控局的工作中。杜宾在十二月初时也已康复出院,赵汉东更是休息了两周就带伤返岗,同众人一起处理“凤头骢”案件繁杂的收尾工作。安置区一下子涌进几百号人,其中近一半都是危险人物,一下就把负责后方工作的“句芒”组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安置区彻夜灯火通明,“句芒”天天加班到凌晨,大有赶超“狰”组,成为特控局最能熬部门的势头。“狰”外出归来后,才得知押送戌狗的车辆半道被一伙人劫持,双方发生了激烈火拼,对方在将戌狗击毙后便迅速撤退,留下一地死伤。这件事被“麒”高度重视。未由于是兽人,得以申请收押在安置区。于是付沉曾经的房间被空了出来,未成为新的甲级A区1号犯,并被派了多于一倍警力看守。但未没有再爆发出曾经被强化过后的强悍战力,反而经历了好几次心力衰竭,折腾得“句芒”手忙脚乱,差点没保住这个重要的人犯。未苏醒之后精神仿佛也没有恢复,整个人神情呆滞,反应迟钝,“句芒”的人给他检查过后,猜测这是强化药剂带来的损伤。付云住院期间,虽然有一部分工作必须经由他的手,但局里的大体工作还是老杜在主持。那段时间老杜一边处理繁杂的公事,一边牵挂杜宾的伤情,整个人都憔悴不少,丝毫没了原先风流大叔模样。杜宾返岗的第一天,老杜就将他叫去劈头盖脸训一顿,恨不得让他卷铺盖老实回家呆着,找份踏实稳定的工作。杜宾面无表情听了四十分钟,随后摇着尾巴愉悦地走了,大概狗子觉得骂他也是为了他好。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但根据他出办公室时看起来心情不错的背影,老杜觉得如若下次碰上这种事情,杜宾还会这么干。午自从逃到公海上便没了消息,殷翔当初追出去老远,直到撑不住时才不甘心地恨恨折返。几个月来一直在同“谛听”捕捉午的蛛丝马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起来也颇有点精练干员的意思了。午的地下基地十分庞大,“悲喜神”此番遭遇重创,顿时将自己的马脚小心藏了起来。逼问出的线索全部中断,特控局不得不暂时停止搜查。但这些事情付沉都不知道,他在医院里躺了快三个月,现下正收拾了东西,欢欢喜喜准备出院。.晚上九点,付沉终于等来了接他的人。付云返工的第三天就接到一个外出的任务,去黔南逮山猫一走就是大半个月,直到付沉出院日的凌晨才匆匆回来。由于付云走的时候两人还没从冷战的后劲里缓和过来,是以付沉对于这次出差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关心,直到某人消失近一个星期才反应过来。不得不说暂时分开真是解决吵架冷战的一种良方,付沉在铲屎官走了四天后,就已经想得不行了。待到付云回来时,雪豹已基本没了什么脾气,欢欢喜喜地待在医院里等着被领走,还态度坚决拒绝掉老杜帮忙接人的提议。付云还穿着一身冲锋衣,冬季黔南大山深处的湿冷堪比北方的低温,付云下了飞机连衣服都不用换,在特控局交接了一下案件便马不停蹄回来接自己的猫。才推开病房门,一个阴影就带着房间里的暖气将他包裹住。“哥!你回来了!”猫咪直接把自己熊抱住,付云被勒得喘不上气,笑着让他松手。付沉变成人形时比他高了半个头,抱他时他可以闻到付沉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很好,看来他不在的时候猫咪有自觉洗澡洗衣服。付沉已经换好了一身浅白的藏袍,付云将他放在床头的行李袋一拎:“走吧,我们回家。”.住院大楼里静悄悄的,病人们早已按时入睡,走廊上只有护士来回走动查房,静悄悄守护这群脆弱的人。白天这里上演许多冷暖人间戏,到了夜晚便如舞台谢幕般归于疲惫的寂静。付沉缓缓走出住院大楼,抬头朝天上望了一眼。B市夜晚灯火辉煌,繁华的闹市区更是灿如白昼,但在大楼前的这片空地上,付沉得以见到B市黑漆漆的夜幕。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康复,却仍然虚弱,站立不久就会喘气。付云正忙着将行礼搬上车,看到抬头望天伪装成柱子的猫,不由皱眉。“快进车里去,在这杵着做什么?”付沉听话地爬上车:“下雪了。”“嗯?”付云也抬头看了一会儿。“没有吧。”他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话说B市得有三年没下雪了。”窗外夜色黑漆漆的,付沉认真地观察着世界,不知在想什么。“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