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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仇恨把那个六岁的小女孩逼上不归路,她兴许真的是那种笑起来干净又灿烂,连春三月的暖阳都不遑多让的姑娘罢。她并未出声打扰屋顶上的人儿,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自去睡下了。谢盈再出现在谢杳面前时,已过了五六日。这期间她还又去了宫中一趟,陪净虚真人手谈了两局。谢杳正在抄——她对弈两局皆胜,她那师父手上拂尘一摇,非道是她堪不破输赢,囿于其中,正是道行不够,当即便吩咐她将静心抄上五十遍,好好修行。雁归在一旁磨着墨,谢杳停笔搁下,抬眼看向谢盈,随口问道:“可好些了?”谢盈声音干涩,“托小姐的福,已大好了。”谢杳神色如常,自斟了一盏茶喝下,“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你再回去将养两天,好全了再说。”说完,她探手从谢盈方才端进来的一叠茶点中拿了一块儿咬了一口。谢盈低声应是,退了出去。就连背影都有些失魂落魄。几乎是她走出门的那一刹,谢杳将口中点心吐在手帕上,而后将整一叠点心递给雁归,“找个郎中验一验。”雁归并未多问,另找了方帕子,将点心倒上折起来,揣进怀里便出去了。谢杳漱过口,终还是轻叹了一声。方才谢盈的表现她已然经历过一回,这回便得心应手了许多。只是这回宁王动手倒早了一年。谢杳蹙着眉,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茶盏。按谢盈曾经的说法,她是在元平十五年她去沈府的空里,巧遇了她活着的唯一的亲人,她那在宁王手下当差的兄长。如今时间早了一年,她又是如何能这么巧,又遇上她兄长的?谢杳眉头舒展开,嘴角一勾,像是想通了什么。这两个时间点有处是共通的。曾经的元平十五年,正是谢永地位举足轻重的时候;而今的元平十四年,正是她谢杳乍然得了皇上信任的时候。谢杳心里那个想法逐渐有了雏形——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宁王用得上,谢盈都会与她那兄长碰上面。只是如此说来,那人是不是她所谓的兄长,倒值得商榷。她从外间叫了两个丫鬟进来,重焚过香,又抄过三遍心印经,雁归便回来了。“换了两个郎中瞧过,都道是干净的。”谢杳点点头,“你这几日辛苦些,盯紧她。怕是她东西还没拿到手。”雁归应了一声,领命退下。隔了一日,谢杳打听到太子早朝后留在宫中,便收拾好那五十遍心印经进了宫。她在宫中有司籍的身份,因此也不必等传召。净虚真人守着丹炉,正摆上棋盘,捧着本棋谱研究。见谢杳来了,棋谱一放,长袖一扫,“来,坐。”谢杳这回长了记性,刻意放了水,又尽量输得不那么刻意。她来送抄录好的心印经只是个幌子,也并不是专程来陪她这臭棋篓子师父手谈的,只念着别一不留神又领个五十遍回去就好。净虚真人连胜三局,心神畅快,认真看了看棋局,忽道:“回头把抄录五十遍送来。”谢杳面色一僵,语气绝望却又似在意料之中:“这又是为何?”“为师观你这棋局,难成气候,须得好好参悟天地生杀之机,阴阳造化之理。”净虚真人拂尘一扫,“你今日本也不是奔着为师进宫,既是如此,去做你要做的罢。”谢杳从太清殿出来,还在琢磨着怎么能碰上太子,冷不丁一抬头,却见太子的仪仗正往这处来。“免礼。”太子从步撵下来,“谢司籍这是要往哪儿去?”他行到谢杳身前,低声道:“孤寻思着你要找孤不好找,便亲来找你了。”“还请殿下帮臣查一个人。”太子展了展衣袖,“凭何?”谢杳压低了嗓子,“凭这人是宁王殿下安插的。”太子一挑眉,听得她接着说出谢盈的名字,笑意更深了两分,“好。”谢杳朗声道:“臣便不叨扰殿下了,先行告退。”两人所言不过寥寥几句,却也足够了。谢盈的身世若是被宁王动了手脚,太子着手查自是更容易些。退一步讲,谢杳还有谢永和谢夫人这儿作突破口。她既是已发觉了不对劲,谢盈这条暗线便是随时想拔就能拔了的。可拔了一个谢盈,还不定又要安进来谁,倒不如按兵不动。已近晌午,谢杳早就饿了,从宫门出来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准备回府用午膳——谢杳退回去一步,仔细看了一眼马车,的确是谢府上的。她掀开车帘,弯腰进去,里头伸过一只胳膊拉了她一把。谢杳看了马车里头懒散坐着的沈辞一眼,高声同浑然不觉马车里何时混进人来的车夫道:“回府。”马车的轮子咕噜噜响起来,恰如谢杳的肚子。沈辞递过一包藤萝饼来,将仔细包着的油皮纸打开,到谢杳手里时还是热乎的。谢杳决定暂时忘记他把雁归调走这回事,接过来咬了一口。她三口吃完一枚,“你该不会是专程来送点吃食给我的罢?”沈辞倚在马车壁上,看着她吃藤萝饼,看得他自己都有了食欲,朝谢杳一伸手,“是。你方才是不是同太子见过?”谢杳拿出一枚来放到他手心,闻言手一抖,又想起净虚真人说的话来,她原以为净虚真人是卦象推演出来的。“缘何你们都知道?”“当局者迷。你本就是太子引荐,不避嫌就罢了,还专挑他在的时候主动进宫。”沈辞这话说得语气有些古怪,“你身上龙涎香的味儿,我坐这儿都闻得见。”谢杳立马闻了闻自个儿身上,并未闻到什么龙涎香的气味——这时候她倏地想起来,前世沈辞入主东宫后,一日也没点过龙涎香。怕是正因太子常用这香的缘故。思及此,谢杳掩饰地咳了两声,顾左右而言其他:“这藤萝饼味道虽好,却不及国公夫人手艺的一半。”她是委实有些想念沈夫人的手艺了。“也就这口吃的能劳你惦记。”沈辞瞥她一眼,“你从前常来,真当皇帝不知?这时候突然断了来往,反而显眼。”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若是想去镇国公府,还是同往常一般,随时可以了。谢杳闻言眉眼一弯,将他手里那枚藤萝饼拿起,径直塞到他嘴边。沈辞就着她手咬了一口。“太子那儿我日后会注意。今儿个是央他去查一查谢盈,不得不亲去寻他一趟。谢盈这两日举动反常,我疑心是宁王那边动了手脚。”谢杳温言解释道。“注意倒也不必了,满朝上下都认定了你是太子那边儿的人。也看在太子如今如日中天的份儿上多给你两分薄面,再生变反而对你不利。”谢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