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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的事——“怎么回事?香雪斋不是被查封了吗?”“顾东家被抓起来啦!”“为什么呀?”“听说他是在胭脂里下毒卖给人用!被知府给抓了!”“这是冤枉的吗?”“不是吧?我的大伯的小姨的邻居的儿子亲眼看到的,在公堂上,人证物证俱全呢!”“知府难道会冤枉他吗?”“……”沐雩拿起一小盒胭脂:“这个就是他们在公堂上用来诬陷我哥哥的胭脂,绝不是我们的东西,而是他们事先设计好了的。他们在其中加了一味会让人皮肤溃烂的草药。”说着他又展示了草药,说了验证的方法,遇醋会变蓝,进行了一遍实验展示给百姓们看。(某芽菜:这肯定是我乱编的呀!=。。=)人们有这样变戏法似的事情瞧也觉得有趣好玩,还鼓掌呢。“假如没有的话,就不会起这种反应了。为此他们还故意安排了几个姑娘带着他们特别制成的胭脂混在公堂下……今天我找了几个人来,是以前就买了我们家胭脂的……”台下有人嘲讽地起哄说:“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我找的人可不一样。”顾雪洲说,“请瑶芳娘子上台。”瑶芳娘子娉婷袅袅而又夷然不惧地孤身一人走上台,她戴了面纱,等闲时候她是不会让一般人看到她的脸的,但今天她解下面纱,大大方方地任由人打量,她取出了自己带的胭脂给顾雪洲。对议论纷纷的台下的人们微微一笑,“这是我半个月前在香雪斋买的胭脂,绝无有假。我瑶芳娘子在此立誓,如果半句谎话,我便天打雷轰,来世堕入畜生道。”台下一片哗然,江南尚佛之风盛行,瑶芳娘子也是礼佛的,她起的这个誓确实是够有说服力的。这可不是沐雩事先和瑶芳娘子商量过的事情,所以他听到以后也有几分讶异,不由地对瑶芳娘子侧目,心里想起曾有过传闻说瑶芳娘子对安之有好感……他想到那个平时道貌岸然的林大夫为了钱财作假陷害顾雪洲,而这个流落风尘的女人却愿意为了顾雪洲的清白而发下毒誓,可谓是仗义总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当场测试,并无反应。但这还不够,沐雩接着说:“你们看到了,这个胭脂里面没有一点那种毒草。……我晓得有人可能要说,说不定是以前没有,后来有了。那好,你们听着,这是我们顾家胭脂的配方——”沐雩当着大庭广众,一口气地把配方和制作过程和方法都说了,这是顾伯告诉他的,“在场的假如有同行就能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试问我们的方子已经很完美了,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加一个完全没有用只会让人烂脸的草药进去呢?”“不是你们店里有个伙计作证了亲眼看到顾东家加毒草吗?”沐雩撇了撇嘴,“你说陆小四是吧?”他双手负于背后,往后面台下使了一个眼色,“把人带上来吧!”一个精壮的庄稼汉子把陆小四的手拧在背后,跟拎小鸡一般把人拎到了台上来,一上台他就按捺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我是陆小四的大伯!我是他亲大伯!昨晚我和沐举人一起去的陆小四家!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家孤儿寡母给人做跑堂的,结果,我在他家的床板下挖出来足足二十两的金子!二十两金子!他就是为了这些金子说谎话陷害顾东家呀!”陆小四哇哇大哭起来,他瑟瑟发抖地看了一眼沐雩,“是、是我为了钱作伪证……我也是没办法呀……我对不起顾东家。”沐雩好整以暇地说:“你们也许要问,为什么我都找到了人证物证却不去官府。而要在这里搭台唱一出戏。”“对啊,为什么啊?”“傻啊,一看就知道官府和人串通了的啊。”沐雩说:“昨天官府告诉我们,说我哥哥在监牢里自杀身亡了,而且已经死了好几天,尸体都烂了,臭起来放不住了才给了我们。”“这、这也不至于死人吧。”“对啊,就算顾东家的事是真的,他也没有害死人,怎么就赔上命了啊?”“但是!”沐雩拔高声音、掷地有声说,“他们给我的尸体根本就不是我哥哥!!”沐雩冷冷地看着台下不远处,官府的人已经来了,正在驱赶群众接近戏台,他决绝的地说:“我哥哥到底死没死!他现在在哪?!”知府没敢露头,只派了别人过来,小声威胁道:“你煽动百姓祸乱民心,小心你的功名!”沐雩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大至目眦欲裂,冒着疯狂的精光:“哈!功名!功名和顾雪洲比算什么玩意儿?!”顾伯在台下听见这句话都不禁抬起头紧紧盯着他,他看着沐雩,这个少年郎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沐雩眼睛一眨不眨地扫视着这些人,“我沐雩就是拼着功名性命都不要了,也要为我哥哥讨一个公道!顾雪洲要是出事,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说的好!”沐雩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浑厚的男声响了起来。人们回过头,看到靓蓝色短褐行装头戴斗笠满面尘土的顾轻鸿,他把肩上重重的药箧给卸了下来,摘下斗笠,“我顾轻鸿也敢对天发誓,我的侄子顾雪洲绝对不会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第61章11第五章11“顾轻鸿!”“是顾轻鸿……”“顾师傅……”“顾先生。”顾师傅一登场氛围就不大一样了,他在定江积威多年,做义诊,救助贫苦百姓,这定江城多少人收过他的恩惠。就算不识字,也记得顾轻鸿的好。他出来发誓作证,许多人顿时就信服了。眼下的这个场面很是奇特,沐雩、顾轻鸿还有官府三方对峙着,百姓们又有点sao动起来,甚至是有点期待他们打起来的,这样就有更多好戏可以看了。然而没有。沐雩突然老实了,和顾师傅一起随官府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他是举人,是半条腿踩在官场的特权阶级,自然不用卑躬屈膝地被衙役押送。知府这次是颜面扫地,“你到底是想怎样?我告诉你,你虽然是个举人,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