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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齐王时他还云里雾里的,人生的际遇真是神奇,前两天他还食不裹腹衣不蔽体,就怕被魏军抓去小命不保,现在却见到了己方的统帅。齐王问得很仔细,程素素赫然发现,做正经事时候的齐王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势,竟然很有点魅力了。她本来打算将连山给贪污下来,好好地问一问魏国的情况。如今这个人还不一定落谁手里了,能多听一点是一点,也尖起耳朵来听。却听连山说:“魏主十三子,互相争竞,其第三、第九、第十二子尤其出色……”到了吃饭的时候,齐王还没有停,且送饭的人也给骂了出去,一口气说到了掌灯的时候,齐王才意犹未尽地:“如此,你便留下来,先在我这里听用。”程素素:……我就知道!齐王又对她说:“你这次好像又立功啦。”正腹诽着,正主儿又夸了她,程素素略心虚,赶紧谦虚几句。齐王道:“我还有事,不留你用饭啦,看到你哥哥了,我将话放在这里,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这下可以放心了吧?”程素素心道,你心尖子一样的老婆都保不住,谁信你啊?口里还说:“早知您这般讲,我便不用来了。”齐王露出了数日来第一抹笑:“那个桂圆……我要再想想。”擦!居然被截胡了!程素素也只好答应了。————————————————————————————————齐王新得了消息,连夜聚将,程素素便回到了府里。府里晚饭也备齐了,只是程犀也被留在了齐王那里,程素素依旧是自己吃饭。坐在桌前,程素素捏着筷子也不由笑了:“这两天倒好似做梦了。小青姐,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小青好像要哭的模样:“娘子,那个连小郎君……”“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不?”“他倒是妥了,我可掐了他好几把呢。”哎哟我艹!打的时候不知道他是自己人呐,只当他是个对娘子有恶意的小贼。小青与程素素打小的情份,一个小贼,还要行刺娘子,简直找死!这一路赶路虽急,也没耽误了小青下点运黑手什么的。连山呢,在魏国一心想回国,怎么受虐都忍了,回到了国内,还要被个丫环打,他也犟上了,眼睛瞪得像弹珠,小青就忍不住又多掐他几把。“噗——”程素素笑趴在桌上,“放心,他被齐王留下了。”“他会不会记您的仇啊!”“不怕他。”程素素倒不很在意,连山现与她差得太远了,真有恶意也不用在意。看他今天的这个表现,也不是记仇的样子,倒是与程犀很有点亲切。唔,等下要提醒程犀,还是要核实观察一下连山的真实心意,然后再用。小青心里终究惴惴,这是个外人、敌人,打就打了,自己人打了可就不好意思了。下了个决心,要寻个机会去向那个小郎君道个歉什么的。嗯,看他也没衣裳,就加紧给他做身衣裳得了。到了齐王的大本营,此地兵将极多,就很容易观察了。程素素吃饭睡足,第二天早上起来正遇到了齐王点将,悄悄地登上了府内的小楼,程素素眺望着街景,又看到不少披甲的将士往幕府那里去,俱各行色匆匆。安抚使衙门也有卫士驻守,观其形状,看起来都有些紧张。不多时,就听到更大的动静,不断有背着令旗的传令兵乘马奔出,所有的街道当中一路统统让了出来,以方便兵士通行。程犀连着两天没有回来,程素素使阿苏去向府里文书仆役等探问,得知程犀有大半的时间是被齐王留用的。程素素估计着,今天这个样子,大概是齐王要有大动作了。程素素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将后衙的事儿给理了理。第三天上,程犀一脸疲惫的回来了。程素素迎了上去:“很累?不急着见人就先洗把脸吃点热汤水吧。”“齐王那里饮食都很好,太皇太后给的厨子。”“急?”“这倒没什么急的了,险些中埋伏而已。”程犀看了meimei一眼,如果不是她遇到了呼延英,齐王也不会特意控制前锋,搞不好就要撞到埋伏了,真是天意。既然不忙,兄妹俩就能好好说说话了,程素素先给阿苏求一纸户籍。程犀看了看阿苏:“她?”“嗯,她原是这里的人,江家游家是姻亲,她跟着到了那边……”程素素一张口,将阿苏的身份给改了,魏兵过境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查都没法查的。还真是要感谢魏国目前还同想到借着这个机会大规模安放间谍,否则还真是难排查呢。阿苏现在的这个身份,也是确实有的,不过与游氏一样,人都扣在程素素手里,无论怎么查,都是有这个人,经历也合得上。程犀道:“人留下,我来办吧。”“好。”程素素笑了起来,又请程犀去吃饭,说自己终于学会了一道拿手的老汤。程犀欣慰地道:“这才像点样子嘛。”老火熬了很久的汤,滋味鲜浓,程犀尝了一碗赞不绝口,程素素开心地捞起勺子:“那再来一碗。”吃到七分饱,阿彪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大人!”程素素笑容定在脸上,捞着勺子转过头去看他,程犀问道:“怎么回事?”“小青那个死丫头!”作为表哥,阿彪嘴里骂着表妹,心里希望程犀去救她。原来,小青连夜赶出身衣裳去给连山道歉,不巧遇到了无功而返的将校。有人拿他们打趣,这本没有什么,两下里拌几句嘴也就过去了,不合路过了一个火气比较大长官,将两伙人都骂了。差点中伏——虽然没中——什么功劳也没捞到,大家都憋着火,骂得就很不客气,因为有个女子在中间,连山更加被冤枉成了只知道儿女情长的没用的东西。事情到了这里,连山新来,忍忍也就过去了,千不该万不该,路过了几个书生。从内部矛盾变成了外部矛盾,最后竟没有人记得起因,书生们记得这些货才打了程犀。程犀人缘向来很好,书生们心里向着他,看到武士就说了几句:“打虏不行,折磨自己人倒有一手,窝里横。”之类的。然后由骂而变成了互殴,书生哪里打得过武人?也是巧了,这一拨书生里偏有一个鹤立鸡群的大侠,同学被打趴下了,他打趴了两个武士。越闹越大,这会儿都被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