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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俊美了。“如今这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虽说现在稻子的价钱不太高,但我想着,就这么放在院子里,难免会被老鼠吃掉一些。这天也一日比一日冷了,若是灌进了雪,恐怕会发霉。不如咱们现在就卖了它,你说可好?”纪柴连连点头:“都听你的。”往年,纪柴都要将稻子留到来年春天再卖,虽然那时的价钱比现在的要贵些。但确实也如穆彦所说,这一冬下来,稻子免不了被鼠吃,还要时时照看它,就怕发了霉。不如现在就卖了,也省去了一番精力。纪柴与穆彦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把稻穗弄成了稻谷,纪柴原想着等收粮的人来西泽村收粮食时再把它们卖掉。但穆彦道:“横竖咱们现在没什么事,不如先到满柳镇上瞧瞧,看看哪里收购的价格怎样,若是高的话,咱们就自己把稻子运到那里卖。”穆彦的话在纪柴的心里就是圣旨,忙不迭得答应着。二人找了一个大晴天,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满柳镇。这是二人第一次出远门,纪柴的心里异常的兴奋,喜得连两只手不知放到哪里好了。二人先去问了收购粮食的价格,纪柴又硬拉着穆彦买了两套冬衣,四处又转了转,时间转眼间就到了中午。纪柴摸着叫个不停得肚子,试探着道:“咱们中午就在这里吃吧。”纪柴知穆彦是个节省之人,有钱从来不乱花,更何况两人还没多少钱。但穆彦也不是个死板之人,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穆彦想着,这段日子纪柴着实辛苦,便同意了。满柳镇也没什么大酒楼,所开的酒楼为的就是周边的村民,价格也公道饭量也大。穆彦找了家看起来人很多的酒楼,迈步走了进去。有小二迎了进来:“真是赶巧了,咱们店就剩一张桌子了,二位客官里面请。”那是一张在最角落里的桌子,穆彦与纪柴一人点了一道菜,随便说些话,等着菜上来。“二位兄台,可否容小弟坐在这里?”一道如清泉般干净清脆的声音传入耳内,穆彦抬头一看,见一穿儒衫的俊秀男子拱着手,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第23章结识穆彦不认得此人,他用眼角的余稍迅速地扫过整间大堂,他与纪柴所坐的位置并不显眼,更有几人独自一桌,这男子为何偏偏要和他们坐在一起?倒是纪柴看了一下反应过来,兴奋地道:“你是赵秀才吧?”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正是赵诚,赵信渝。”纪柴忙拉出一把凳子,让赵诚坐下,高兴地对穆彦道:“小彦,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赵秀才,他可厉害了,是咱们满柳镇唯一的秀才呢。”“不才,不才,”赵诚摆摆手,又问道,“敢问二位兄台尊姓大名?”互通了名姓之后,赵诚默念了几声穆彦的名字,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双眼变得晶晶亮:“阁下可是字景明?”穆彦没有否认:“正是。”纪柴与穆彦在一起许久,却从来不知穆彦有什么字,他没问过,穆彦也没说过。他自嘲地在心里笑笑,是啊,农家人连个名都是随便取的,又怎么会起什么字呢?他又怎么会想到问穆彦的字呢?不过纪柴却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赵诚听到穆彦的名字,就知道他的字是什么,只有一种可能,穆彦一定是个十分有名气的人物。纪柴第一次发现,他对穆彦的过去竟然一无所知。以前只想着待他好,俩人好好过日子,他想的真是太简单了。赵诚闻听穆彦承认了,按捺不住欣喜地神色,高兴地简直要蹦了起来:“那——”“往事随风俱飘散,且说当下。”穆彦打断了赵诚想要说出口的话,“今日与赵兄一见如故,不知赵兄肯赏脸与我二人喝几杯?”赵诚连连点头,纪柴唤来小二,要了一壶酒。纪柴的心里闷闷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赵诚为穆彦与纪柴各斟满了一杯酒:“这满柳镇地方小,没有什么好酒。我家院子里有一棵青梅树,每年我都会用青梅酿酒,如若二位兄台不嫌弃,改天到我家中尝尝。对了,你们住在哪里?”纪柴道:“我们就住在西泽村。”赵诚默默地记下了。因为来了个赵诚,纪柴又添了两道菜,一顿饭吃得颇为有滋有味,穆彦与赵诚相谈甚欢,完全不像初次见面。纪柴在旁边看着,笑着,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他完全插不上。穆彦与赵诚偶尔引经据典,偶尔谈诗论词,明明眼前这个人是他最熟悉的穆彦,为何却如此陌生?纪柴饮尽了一杯酒,这酒,真苦。到家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穆彦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与地交接的最后一丝光线。纪柴觉得穆彦今日很高兴,但又很难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小彦,你今天高兴吗?”“逛了一天的集市,又结识了信渝兄,自然是高兴的。”他的声音依旧如往日般温和,动听。“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现在也很难过,更十分痛苦。”穆彦缓缓地转过身,天地间的最后一抹光亮也被大地吞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纪兄,还是你懂我。”第24章吐露“小彦,我,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你所有的一切。”纪柴从一开始便知道穆彦一定有着一段悲惨的过去,他不想再揭开穆彦的伤口,所以选择了不问。可伤口犹在,连痂都没有结,又岂能愈合呢?所谓的视而不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虽然伤口再次露出来时,那些悲惨的过去也会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令人疼痛不已。但只有将伤口附近的腐rou挖掉,新rou长出,伤口才会渐渐愈合。这个过程固然十分痛苦,纪柴却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让穆彦逃避,所有的一切,他与他一起面对。“纪兄,外面天凉风大,咱们进屋说吧。”穆彦推开门进了房内将那盏昏暗的油灯点燃,在跳动的灯芯,晦暗的灯光下,穆彦的脸看起来有些不真实。纪柴坐在他的对面,紧张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穆彦笑了笑:“纪兄,非是我故意欺瞒,过去的事只是我不愿提起罢了。如今也已过了这么久,便说与你听吧。”“我父乃是清河知府,一年前,清河地区突发蝗灾,赤地千里。我爹多次上书朝廷,可朝廷的赈灾粮款迟迟不到位。每日都有灾民不断饿死,我爹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见此情形心如刀绞。”穆彦看向对面的墙壁,眼睛里盛满了悲痛。“后来我父亲实在没办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