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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端过来喂你吃。”江妙妙说完立刻跑下楼去,用一个脸盆把饭菜全部装过来,摆在浴室地板上,端着碗问他:“你想吃什么?”他费力地斜着眼睛,瞥见那一大盘多到快漏出来的青菜。“你把菜全摘了?”“嗯。”“一顿吃不完,多浪费。”他们辛辛苦苦种了很久呢。江妙妙咕哝道:“现在不赶紧吃,以后没命吃,那才叫浪费。”他没听清楚,“什么?”她摇摇头,自作主张地给他夹了一大筷子青菜,喂进他嘴里说:“多吃点,在这年头蔬菜可是宝贝,有钱都买不到的。”他自嘲:“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给我喂草?我要吃rou。”“没有rou,实在要吃,我只能割我的大腿了。”“谁说的?”他冲江rourou挑挑眉梢,“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吗?好吃好喝喂了那么久,该到奉献的时候了。”“去你的。”她骂了一句,瞥见零食堆里还有猪rou脯,拆开全部喂进他嘴里,无视口水都滴到地上的江rourou。喂下一碗饭和一大半零食,江妙妙拍拍手。“家里最好的东西都进你肚子了,说什么也得给我活着,不准死,知道吗?”“万一我死了你?”她瞪了他一眼,他笑笑,捂着肩膀叫唤。“好痛啊,有没有麻药?”药店里哪儿有麻药?止痛药似乎有几盒。江妙妙跑下楼给他拿过来,喂他吃了两片,看着他的伤口心惊rou跳。rou都露在外面,怎么愈合得了?天气又热,很容易感染的。陆启明看看她,又看看天色,忽然说:“给我拿针来。”她愣了愣,“你要做什么?”“缝伤口。”“我们没有麻药,多痛啊。”陆启明耸耸肩,“我知道啊,可是某人威胁我不准死,我能怎么办?痛就忍忍吧。”江妙妙见他到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心里更难过了。她想了会儿,想出一个办法。“仓库里有几瓶做菜用的二锅头,要不你先把自己灌醉,我趁你醉的时候缝?”他苦笑,“得了吧,我都怕你趁我昏睡不醒□□我。”“……谁要□□你?”“你啊,昨天晚上冲我扑过来,推都推不开。要不是丧尸及时赶到,我的贞洁就被你玷污了。”江妙妙被他气得半死,起身说:“好吧,你自己缝,痛不死你!”她拿来针线包、酒精、打火机,陆启明将针头用火烫了烫,线放在酒精里简单地消了下毒,然后在大腿的伤口上外涂了一层布洛芬乳膏,就开始下手了。江妙妙根本不敢看,虚着眼睛,脸皱得像包子皮。棉线从皮rou中穿过时拉扯出轻微声响,听得她也跟着痛。布洛芬止痛效果有限,陆启明也高估了自己的忍痛能力,缝了几针就出了一身的汗,再也下不去手。“妙妙。”江妙妙睁开眼睛,颤声问:“做什么?”“帮个忙。”“我、我不敢……”“我给你加油,快点。”针还在rou里,不能放着不管。江妙妙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针,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不要怕,不要怕,就当缝猪rou,有什么好怕的……”她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可当手指捏住他的皮rou,准备把针尖往里戳时,热乎乎的血液流到她手上,一股恶寒的感觉从尾椎骨升到脑子里,猛地缩回手,哭着说:“呜呜,我真的不敢……”陆启明叹了口气,搂着她亲了口。“妙妙,帮帮我,我很痛。”她被亲得晕乎乎的,看着手下可怕的伤口,狠狠心肠,开始缝合。棉线用掉一大卷,陆启明腿上的伤终于被封好了,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像只大蜈蚣。江妙妙经过最初的害怕,动作越来越娴熟,紧接着要去缝他肚子上的伤。他连忙说:“等等,让我缓缓。”他都快痛死了,这罪简直不是人受的。江妙妙看着他虚弱的脸色,想到一物,跑去拿来,抽出一根点燃递到他嘴边。“给。”陆启明垂眸一看,赫然是根烟。肚子上有伤,手不方便动。他就着她的手抽烟,烟雾笼罩了卫生间,呛得她咳嗽了两声。陆启明停下,“够了,不抽了。”“没事没事,你多抽点。”江妙妙不肯移开,他只好把一整根都抽完。缝合工作继续,两人没计时,不知道总共用了多久,只知道缝到后面光线暗到看不清,江妙妙几乎趴在他身上才缝完。陆启明犹如逃过一劫,躺在地上脱了力,身体冷冰冰的,血液一点点从心脏流出,温暖四肢。江妙妙收好东西,回来说:“天黑了。”两人心脏皆是一沉。要再跟昨晚似的来一遭,他们不可能撑过去。陆启明看了看卫生间,摸摸旁边的门。“这里挺好的,要不晚上就在这里睡吧。”江妙妙也没力气扛他上楼,拿来枕头和被子,铺在他旁边。她没有就这样睡下,搬来一堆东西堵在门背后,把门锁上,又将卫生间里唯一的小窗户用胶带贴了好几层,喷了一遍消毒液,这才稍稍放心。窗户很小,丧尸应该爬不进来。门底下有缝,他们也不至于被憋死。只要丧尸们别发现他们在里面,强行攻进来,应该比昨天安全些。她躺进被窝里,抱着江rourou热乎乎的身体,听到旁边陆启明在咳嗽。“你还痛吗?”他揉揉鼻子,“好多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把我锁在门后面好不好?”她真的吓坏了。陆启明沉默了几秒钟,嗯了一声。江妙妙叹口气,伸手抱住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可怕的伤口。两人如同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温暖着彼此。窗外又响起丧尸的声音,她已疲惫到没精力去害怕,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梦里似乎有人在亲吻她,温温柔柔的,让她非常舒服。-清晨,微光照进卫生间。陆启明一会儿捏她耳朵,一会儿捂她鼻子。“猪,起床啦。”江妙妙睁开眼睛,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猛然反应过来。“我们还活着?!”陆启明笑。“是啊,还活着,所以饭得继续吃,做饭去。”她抱着被子打了个滚,伸了个像世纪一样漫长的懒腰,整个人都抻舒服了。“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