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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她如坐针毡,忙站起身来,美眸泛着一层泪光,声线沉重道,“臣妾知道陛下宠爱皇后娘娘,后宫诸位姐妹心头虽不能共沾雨露,却也从未生出拈酸吃醋的心思。大家一直安安分分的,从未想过打搅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恩爱……便是如此,陛下也不能容下我们么?”元珣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抿了口,淡漠道,“真的从未拈酸吃醋么?”蒋妃一噎。皇帝的目光过分锐利,只那样静静的看一眼,便叫人胆寒。蒋妃默了默,忽的跪在地上,叩拜道,“陛下,一入宫门深似海,我等选入宫闱的那一刻起,便生是皇家人,死为皇家鬼。您如今为了皇后娘娘一人,将我等赶出宫中,岂不是断了我等的生路。我等都过了婚期的,又曾为皇家妇,出宫后还能有什么指望?便是臣妾的娘家,也不愿意养着我这样的闲人……”说到这里,蒋妃默默擦了下眼泪,“还请陛下三思,舍臣妾等人一些情分吧。”元珣面色没有半分改变,只看了眼常喜,示意将蒋妃扶起来。蒋妃却是再不敢入座,泪水涟涟的站着。元珣道,“朕说遣散后宫,并未说将你们全部赶出去。如今摆在你们面前有两个选择,愿意出宫的,朕会以祈福之名送去宗庙,届时朕会想办法,给你们改头换面,并赠予一笔不菲的钱财,作为你们日后的立足之本,到时候你们便是自由身,婚丧嫁娶与皇家再无干系。”“不愿意出宫的,朕会将你们迁去西苑,衣食住行皆按照当前的位份提供。只是迁去西苑后,终身不准再踏出西苑一步,若有人胆敢跑出西苑,杀无赦。”说到这里,元珣再次看向蒋妃,“朕今日专门找你来,便是看你沉着识时务……其余妃嫔一向与你交好,由你知会这个消息,她们也更好接受。至于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决定。”蒋妃面色有些苍白,深深地望着面前无情又多情的男人,一阵心神恍惚。至于她是怎么离开勤政殿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只知道脑袋昏昏沉沉,如同一团浆糊,走出的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殿外天光大明,阳光灿烂,可蒋妃却觉得黑云压顶,胸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怎么会有这样的皇帝呢,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了整个后宫?疯了,真是疯了。可转念一想,他又的确是干得出这事的人。他向来如此,做事全凭心意,哪里顾忌过那些规矩道理。回到永乐宫后,蒋妃一个人在寝殿内坐了许久。永乐宫的宫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他们也不知道自家娘娘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勤政殿就跟丢了魂似的。难道陛下呵斥娘娘了?没道理啊,娘娘一直安分守己。宫人们各自猜测着,眼见着过了午膳时,里头还没有传膳的吩咐,忙推着大宫女方雨去问问情况。就在方雨被宫人们推推搡搡时,寝殿门开了。蒋妃还是那一袭庄重华丽的礼服,只是脸色实在吓人,双眸也透着迷茫与空洞。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宫人们,吩咐道,“去,你们挨个去通知后宫的所有妃嫔,无论位份大小,通通都叫过来。”宫人们不敢多问,忙应声去了。蒋妃深吸一口气,走入正厅,端坐在高位之上。看着身下的宝座,身上的锦绣华衫,殿内的精美摆设,她双眉之间露出一种深深的怅惘来。她该如何抉择呢?是离开,还是留下。她已经二十二了,比她小两岁的meimei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她若出宫了,蒋家还会认她么?兄嫂定是不乐意的再养着她这么个闲人的。改头换面,换个新的身份去生活?她从小娇养着长大,锦衣玉食的,就算有笔钱财,也再过不上皇宫里的好日子。可是西苑,那个偏僻又荒凉的宫苑,原是前朝太妃们的住所,给那些寡居女人养老的地方。若她住去那里,余生也没了指望,只能苦苦熬着,一日又一日,直到寂寥死去。选了出宫,得了自由,却舍了荣华与锦衣玉食。选择留下,得了富贵,却舍了人生的种种趣事。蒋妃心头纠结着,同时叹道,果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没多久,满宫妃嫔都赶到了永乐宫。一众妃嫔看着宝座上面容严肃又冷静的蒋妃,都隐约猜到有大事发生。但蒋妃将皇帝的意思传达后,台下顿时哗然。一时间,抱怨的,哭泣的,唉声叹气的,迷茫的,彷徨的,也有雀跃的,欢喜的。蒋妃看着台下众生相,悠悠道,“本宫给你们三日时间,是去是留,你们自己想好。现在都散了吧,本宫乏了——”有妃嫔不忿的问了句,“蒋妃娘娘,陛下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决定,你怎么都不劝劝?”蒋妃淡漠的挑眉,道,“本宫劝?本宫有什么资格劝。本宫没资格,也没那份胆量……你们若有不服,有本事自行去陛下面前说。不过本宫可提醒你们,陛下手段如何,你们都清楚。去闹之前最好自个掂量掂量,莫要赔了自个儿的脑袋,还拖累了你们娘家,楚纤纤和楚家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这话一出,开始还有不服的妃嫔立马闭了嘴,似是想起明月宫那堆积成山的尸体,还缩了缩脖子。蒋妃从宝座上起身,挥袖回了内殿。其余众妃也都做鸟兽散,神色沉重的思考着她们的未来。☆、第112章若说自私,他才是更自私的……紫宸宫。元珣见过蒋妃后,又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起身折返寝殿。他走进殿内时,阿措还懒洋洋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听到他的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睛瞅了一眼。才将将瞥见他赤色锦袍,她就抱住被子,麻溜的朝着床里头滚去,只给元珣留了个背影。元珣瞧着好笑,坐到床边,身子微微朝里倾去,伸手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怎么,是朕吵醒你了?”阿措不作声。元珣的手滑到她的腰间,戏谑道,“不理朕?那朕就挠你痒痒了。”阿措一开始还不搭理,等元珣真的挠她痒,她连忙滚到了他的怀中,忿忿道,“陛下坏,不准挠了!”她乌发随意披散着,大红色绣芙蓉遍地锦被稍稍盖到腰间,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红色绣鸳鸯戏水的肚兜,因着她侧着身子的姿势,肚兜上那两只鸳鸯越发的饱满生动,呼之欲出般。元珣的目光不自觉被那处吸引。瞧见她那莹白肌肤上半遮半掩的的淡粉色痕迹时,喉咙动了动。阿措见他不出声,奇怪的抬头去看,这一看,就看到他的视线在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她一张小脸顿时guntang,扯过被子就遮住身前,没好气的瞪着他,“无耻……你不准看!不准看呀!”昨天晚上说好一回就饶过她的,后来却硬是折腾她到半夜,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