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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州吁则是一脸无赖的说:“甚么意思?孤只是来探病天子,还能有甚么意思?”他说着,石厚进入,“轰!”又是一声,几个武将竟然直接将太室的殿门关闭。卫州吁低头看着匍匐在脚边的医官,冷笑说:“医官啊,天子还有几日的活头儿?”“放肆!”虢公大喝一声。卫州吁则是笑眯眯的说:“怎么,孤说的太直白了?天子中毒,本就没甚么活头了,要知道,这毒药可是无解的,只会吐血而死!”周公黑肩一直没说话,此时淡淡的开口,说:“没成想卫君子还懂得医术,当真是失敬失敬。黑肩敢问卫君子,您是如何得知,天子所中之毒,是无解的呢?”“这……这……”卫州吁瞬间慌了,他没成想自己说了一句话,周公黑肩直接把自己给看了个透彻。周公黑肩的眼神十分锐利,虽然笑着,却透露着一股寒气,紧紧盯着卫州吁,简直让卫州吁无处遁。,卫州吁一时间支吾半天,想要找借口,但愣是没找到借口。虢公忌父听到黑肩这般说,突然也恍然大悟,天子中了什么毒,连医官都查不清楚,卫州吁竟然张口就来,还说的有鼻子有眼,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岂不是很明显了,那个下毒谋害天子的,根本就是卫州吁!卫州吁已然不打自招了!卫州吁慌了,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求救的看向石厚,石厚并没有他的慌乱,拔身而立,只不过已经把手放在宝剑之上,宽大的掌心紧紧握着剑柄,似乎随时都会出鞘。石厚“呵呵”沙哑一笑,说:“周公果然是个聪明人,不瞒周公您说,这毒寡君自然清楚的很,至于为何,咱们心中有数。”他这么一说,显然承认了,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承认,十足肆无忌惮。卫州吁本想向石厚求救,哪知石厚竟然一口应承下来,这般坦然,更是吓坏了卫州吁,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说:“石……石将军,你怎么……怎么……”石厚抬起手来,示意卫州吁不要多言,卫州吁当真立刻闭了嘴,脸色阴晴不定,也不敢多说了,怕是多说多错,向后退了几步,站在石厚后方,以防虢公忌父突然发难。石厚承认的很坦然,仿佛君子坦荡荡,看向缠绵病榻的天子姬林,慢慢往前跨了几步。“嗤——!”虢公忌父立刻拔剑,呵斥说:“再往前,别怪忌父刀剑无眼!”石厚笑起来,看似很亲和,但他长相便不亲和,挂着一股狠戾,笑起来也没甚么诚意,说:“虢公不必如此忌惮,今日寡君与厚前来,是恳请天子,正式册封寡君为卫侯的。”又来了,卫州吁进宫,三次进宫,三次都是为了册封一事,毕竟他乃是篡位而上的国君,名不正言不顺,朝中一堆的人准备反了他,如果能得到天子的承认,朝中那些人便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的闭嘴。姬林躺在榻上,他的脸色苍白如雪,透露着一股衰败与荼蘼,“咳咳!”的咳嗽出来,每次咳嗽,都有血水抑制不住的顺着唇角流出来。姬林声音沙哑无力,说:“寡人中毒,原是你们的手脚?只为了让寡人册封卫州吁为卫侯……”石厚还是一点子也没有避讳,坦然的不辩解,看起来是默认了,淡淡的说:“天子明鉴,其实下毒一事,您当真是误会了寡君。”卫州吁点头说:“无错,不是孤下的毒!”石厚说:“天子即位之初,小心谨慎,试问寡君想要给天子下毒,又如何能得手呢?”虢公忌父也十足有此一问,就算卫州吁因为卫侯的爵位记恨天子,想要给天子下毒,但是他又如何能得手的呢?卫州吁和天子并不亲近,天子的饮食起居都有规定,不管是吃穿用度,都有专门的检验,唯一……唯一没有经过检验,便入口的,只有祁太傅端来的美食。起初虢公忌父也这么想过,因为只有祁太傅下毒,天子才能中毒,但虢公忌父又不相信祁律是这样的人,因此根本无解。石厚笑说:“这毒……的确是通过祁太傅之手,送到天子口中的,只可惜,怕是祁太傅此时也蒙在鼓中,不知这毒到底从何而来。”姬林眯眼说:“从何而来?”“呵呵——”石厚轻笑一声,他的脸上挂满了欢愉,那是一种掌握时局的快感,无论是大名鼎鼎的周公黑肩,还是叱诧疆场的虢公忌父,亦或者是刚刚即位的天子,都被他顽弄于股掌之中,这种感觉是一种享受,回荡在石厚的心底,还会上瘾……石厚松开了剑柄,“啪啪!”拍了两下手,很快,太室的殿门打开,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他低垂着头,恭敬本分,纤细的身材很单薄,进来之后立刻跪在地上,叩头说:“小臣拜见宗主。”众人看向那走进之人,他口称小臣,也就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奴隶,定眼一看……“怎、怎么是你!?”第一个大喊出声的人竟然是卫州吁。卫州吁吃惊呐喊,眼珠子恨不能夺眶而出,一脸的瞠目结舌,按理来说卫州吁可是石厚的“友军”,没道理卫州吁会如此震惊,但恰恰如此,卫州吁震惊的无以复加。因着那跪在地上作礼的小臣,面目俊秀,美人鹅蛋脸,双眼微微狭长,天生一股清冷不胜之姿,长得颇为柔弱,年纪也不大,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便是卫州吁日前在街上,与祁太傅大打出手,争抢的那名嬖童!——獳羊肩!“獳羊肩?!”卫州吁大喊:“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石将军,这嬖宠,到底怎么一回事?!”石厚看着众人震惊的目光,那种愉悦的感觉又席卷而来,他不急不缓的笑着说:“如君上所见,这獳羊肩,正是我石氏家奴。”獳羊肩本是石厚的家奴,这一点子让卫州吁大吃一惊,说:“孤……孤竟听不懂了,这獳羊肩是你的家奴?怎的……怎的变成了孤的嬖童,又被祁律给抢了去?”石厚不急不缓的说:“君上有所不知,其实这小奴便是厚特意安插在君上身边的。”石厚将看起来无害不胜的獳羊肩安插在卫州吁身边,他知道,卫州吁没什么能耐,而且喜欢美色,于是卫州吁不负所望,在街上上演了一副强迫奴隶的场面,正巧被祁律看到。石厚想要将细作安插在祁律身边,但是祁律不是卫州吁,他怎么可能有卫州吁那么好色?然,是人都有软肋,都有弱点,祁律的弱点或许就在于他不能眼见奴隶被鱼rou,却无动于衷。毕竟祁律是个现代人,在他的意识里,没有太多的等级之分。如此一来,石厚刚好抓住了祁律的“弱点”,让獳羊肩打入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