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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姬林用着早膳,无论是鸡蛋灌饼还是煎饼,都是咸香口味儿的,十分符合天子的味蕾,吃的津津有味,他端起豆浆来饮,眼看祁律眉眼染着笑意,便说:“太傅今儿个为何如此欢心,可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祁律听天子提起这个,便说:“方才的确有个趣事儿,律正想分享给天子,一起乐呵乐呵。”“哦?”姬林说:“是甚么事儿?”祁律笑起来,满脸都是坏笑,跟得了什么便宜似的,说:“天子,不瞒您说,宋国竟是孜孜不倦的,又遣人来引诱律了。”姬林正在喝着香甜的豆浆,用膳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上次来了个孔父嘉,倘或孔父嘉不是君子,恐怕祁律很难全身而退,如今竟然又来了人?宋国一点子不知悔改!祁律没看出姬林脸色有异,还津津乐道的给天子分享着趣事儿,说:“天子您可知道,这次宋国来的是什么人?天子必然一准儿想不到,竟是宋公本人!”姬林的脸色更加难看,难看的彻底,一时间煎饼和鸡蛋灌饼都吃不下去了,豆浆变成了酸味的,牛奶变成了苦味的。姬林自从发现自己对祁律的心思之后,便不想再欺骗自己,奈何祁律根本没看穿天子的心思,还以为天子对自己的是依赖,竟然向姬林分享宋公勾引自己的经过……“哆!”姬林将羽觞耳杯撂在案几上,里面的豆浆好像经历了什么狂风一样,不停的翻涌着,差点子便从耳杯里激荡出来,可见姬林将耳杯撂下的手劲儿有多大。祁律正说得兴起,抬头一看,天子的脸色好像有点阴沉,怎么说变就变,难道……是饭食不可口?姬林将羽觞耳杯放下,用蚕丝的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唇,又擦了擦双手,这才看向祁律,说:“是么?那宋公是如何引诱太傅的呢?”祁律想了想,如实说:“宋公言,十足仰慕律,所以……”所以想要帮祁律换衣裳。说到这里,天子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些,那不是错觉,整个营帐都密布着一股要下雨的阴湿感觉。姬林眯了眯眼睛,嗓音沙哑的说:“然后呢?太傅可继续说,之后又如何?”之后……祁律眼皮一跳,之后他便戏耍了宋公与夷,不过祁律没有说出来,一言带过,说:“宋公被律戏耍了一番,便落荒而逃了。”“如何戏耍?”姬林的唇角带着一抹笑容,目光凝望着祁律,说:“太傅是如何戏耍的宋公,如此要紧的事情,为何不细说与寡人?”“这……”祁律心理有一种感觉,还是不要说的好,至于为什么,可能是自己戏耍的方式太无赖了,不适合太傅这个身份。姬林见祁律犹豫,便对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獳羊肩说:“獳羊肩。”“小臣在。”姬林说:“你当时,也在帐中,对么?”獳羊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小臣……小臣在帐中。”姬林又说:“那你给寡人复述一遍,太傅当时是如何戏耍宋公的。”獳羊肩登时一阵语塞,他年纪虽不大,但平日里不苟言笑,如今竟瞬间有些脸红起来,姬林一看獳羊肩的反应,心中那冲天的酸气立刻翻涌而上。獳羊肩支吾的说:“小臣……小臣看到……看到太傅将宋公压、压倒在榻上。”祁律:“……”“原是如此。”姬林点点头,一脸平静的站起来,面容没有方才那般阴霾了,反而转晴了很多。不过祁律觉得,这种表面的转晴,一般才是要下太阳雨的标志!祁律正想着,下一刻“嗬……”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天子突然发难,一把握住祁律的手腕,一带!祁律身子不稳,被姬林拉的向前踉跄,“嘭!”一声,两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而且是祁律扑倒在天子的身上。祁律想要赶紧撑起身来,姬林却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走,说:“怎么了,太傅?寡人只是想知道,当时太傅是如何戏耍宋公的,不如……太傅与寡人还原一番?”无错了,当时祁律就是这样压制着宋公的,如今宋公换成了天子。可宋公体格并不高大,和祁律半斤八两,如今他压制的是天子,那体格好像一头豹子,祁律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獳羊肩看到这场面,赶紧别过头去,似乎非礼勿视,不敢多看一眼。天子躺在地上,十分坦然,一点子也没有当时宋公与夷的僵硬和难堪,甚至还对祁律笑了笑,说:“然后呢?”獳羊肩背着身,支支吾吾的说:“然……然后,小臣还、还看见太傅压着宋公的手,压在耳畔。”“原是如此。”天子再次轻声感叹了一句,反手握住祁律的手,让他压住自己的手,放在耳畔。分明是差不多的动作,祁律只觉得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危险,自己马上就要进入老虎的嘴巴里了。姬林仍然十分坦然,即使被压制,即使双手被固定在耳畔,低沉的嗓音笑着说:“继续,还有呢?”獳羊肩更是支支吾吾,把下巴压在胸口上,说:“之、之后……太傅好像还……还亲了宋公。”“没有!”祁律立刻伸冤,说:“小羊你看错了!绝对没有!天地良心……”他说完,咳嗽了一声,对姬林义正词严的说:“天子,宋公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律不过消遣消遣宋公,让他从此打消了龌龊的念头罢了。再者说了,律身为天子之臣,如何能给天子丢脸,行这种轻薄之事呢?”姬林的眼神阴沉沉的,再三审视,说:“当真没有?”祁律保证说:“当真没有,天子您想想看,宋公那性子,他只是想要拉拢律,如何能真的牺牲自己?倘或律真的轻薄了宋公,宋公怕是早闹到天子跟前,要一个说法了,当真没有,绝对没有。”姬林听到这里,眼神这才稍微好转一些,说:“没有了?”这次獳羊肩使劲摇头,说:“回天子,没有了。”祁律松了口气,生怕当时獳羊肩再看错了什么,再坑了自己,幸亏獳羊肩眼神还可以,只看错了一点子。祁律干笑说:“天子,律……能起身了么?”当时律戏耍宋公,只觉得像是戏弄了一只炸毛的小猫咪,看着宋公落荒而逃,自食恶果的模样,还挺有趣儿的。而如今面对姬林,祁律总觉得他扑在一只大老虎身上,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随时都有可能被啃得渣子都不剩。姬林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说:“太傅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无需自行解决,直接告知寡人,可知道了?”再遇到?宋公一个误解自己爱好南风便算了,下次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