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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疑惑,揉着自己的眼目坐起来,忍不住又“嘶”了一声,只觉得有点不得劲儿,但具体是哪里不得劲儿也说不上来,可能是从上到下都不得劲儿。祁律奇怪的说:“嗯?小羊,我怎么回来的,不是在泡温汤么?”獳羊肩说:“太傅,跑温汤那是昨日的事情。”“昨日?”祁律更是迷茫了,向外一看,艳阳高照,竟然是白天了,他记得去泡温汤的时候分明太阳已经西下,而这会子……獳羊肩见他迷惑,叹了口气说:“太傅昨日泡温汤,直接醉在了温汤池中,还是被天子抱回来的。”祁律一惊,说:“天子?”祁律因着梦到和俊美的林儿在温汤中不可名状,所以听獳羊肩提起天子,登时有些心虚。獳羊肩点头说:“正是,太傅醉的不省人事,将近午夜的时候,天子抱着太傅回来的,吩咐小臣不要打扰太傅休息。哪知道太傅醉酒,竟然一睡便睡到了下午。”如今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今日在薛宫中有燕饮,一来庆功,二来册封薛魏为薛侯,三来也是饯别,明日一早天子一行便要上路返程,前往宋国下榻。祁律看了一眼时辰,再过一会子晚宴便要开始了,祁律赶忙从榻上爬起来,说:“快快,洗漱更衣。”他爬起来,忍不住又“嘶”了一声,胳膊酸疼的拿不起劲儿来,但是祁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洗漱,换了外袍,束上玉冠,准备前去参加宴席。今日的燕饮事关重大,祁律整理一番赶紧便去了燕饮殿,殿中已经来了许多人。薛魏今日可算是熬出头,一身诸侯的朝袍,头戴侯爵冕旒。天子朝议廷议之时也经常佩戴冕旒,只不过天子的冕旒是十二颗垂珠,而诸侯的冕旒则是九颗垂珠,而且五彩之缫,也就是丝绳的长短不一样,代表的等级也不一样。今日是薛魏晋升成为薛国国君的日子,因此薛魏佩戴的便是九条五彩之缫的冕旒。薛魏是个有名的美男子,平日里惯常假笑,而如今他的笑意才真切,更衬着面容俊美,加之人靠衣装马靠鞍,薛魏这一身国君的朝袍十分威严,更是俊美不凡。薛魏见到祁律走进来,立刻迎上来,笑着说:“太傅!快请坐,快请入席。”祁律礼数齐全,客套的说:“薛公今日风采非凡呢。”这一声“薛公”,可谓是唤得薛魏一颗心差点化了,他等了多久,才等到今日,听到祁律喊自己薛公,笑容不禁又扩大了,“假惺惺”的谦虚说:“不敢不敢,天子还未正式册封,魏如今还不是薛公,实在不敢当太傅如此夸赞。”薛魏已经一身侯爵的朝袍,嘴里却十足谦虚,就在薛魏正在享受这种假惺惺的快感之时,突听“哼”一声冷笑,转头一看,原是容居来了。容居瞥眼看着薛魏,十足的不懈,淡淡的说:“薛公今日接受天子册封,真是大喜呢,但是薛公可别忘了……”容居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可答应了做我三个月的小臣,如今不足一月,薛公倘或出尔反尔,如何能叫薛国信服呢?”薛魏眯了眯眼睛,说白了他是靠着攀上容居才“潜规则”上位的,因此容居是薛魏的黑历史,而且容居手里还抓着很多薛魏的把柄,即位之后肯定会被容居捏咕。薛魏的脸上很快划出一丝笑意,也低声对容居说:“容相何必吃味儿呢,便是孤做了薛国的国君,也是容相的榻上之臣呢。”容居一听,脸色登时潮红一片,狠狠瞪了一眼薛魏。众卿到齐,天子姗姗来迟,同样是冕旒,十二条丝绳垂着黑色的玉珠,不同于薛魏虚伪的笑容,天子面容俊美而端正,透露着一股正气凛然的严肃,仿佛一个禁欲的圣贤,身披严肃的黑袍,外罩黑色纱衫,大步走进燕饮殿。众人跪拜叩礼,祁律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自己昨日的美梦,梦中天子的嗓音沙哑至极,带着一股浓烈的占有欲,在祁律耳边呢喃“太傅只能是寡人的……”祁律赶紧随着众人起身,入席坐下来,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天子说了一些开场话,先是册封薛魏为薛侯,紧跟着又褒奖了此次平定淮夷的功臣们。容居身为徐国的国相,不过因着徐国使者毒杀容居的事情,已经和徐国撕开了脸面,他自然不会回徐国去了,姬林封容居为上卿大夫,驻地薛国,直接授命天子。简单来说,容居就是天子直辖的官员,日后将他放在薛国,他虽然也听命于薛侯,但是更听命于天子,如果薛国一旦有风吹草动,容居有权利越过薛国,上达天听,这也是姬林想要直辖诸侯国的第一步举措。姬林明白,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削去诸侯的爵位,收归诸侯封地,但是他可以通过直辖官员的方式,制衡各个地方的诸侯,便从薛国这个不大不小的国家入手。今日是薛魏册封的日子,虽然薛魏懂得天子的意图,分明是想要找个人监视自己,不过无伤大雅,因此便欣然接受。容居成为了天子的眼线,明面上级别在薛魏之下,但有的权力超过了薛魏,容居也很满意这个结果,亦是欣然接封。天子册封褒奖之后,酒宴立刻开始了。祁律可没忘了公孙滑给自己出的主意,静等着机会泼自己和天子一身酒水,然后十足自然的与天子一同去换衣衫,看看天子对自己到底是孺慕还是爱慕。他端着羽觞耳杯,但是一滴酒都没喝,生怕喝酒误事,频频看向被薛国大夫们团团簇拥敬酒的天子姬林。公孙滑见祁律的眼神如此“露骨”,笑了笑,说:“太傅……的友人准备何时出手?”祁律被公孙滑调侃了一句,不过祁律的面皮很厚,十分平静的说:“太傅的友人打算再冷静冷静,掐住时机出手。”虽然说得好听,不过祁律心里是没办法,天子身边那么多人,怎么才能找机会冲过去,又极其自然不做作的泼天子和自己一身酒呢?祁律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情,毫无经验可谈。祁律便对公孙滑说:“滑甘你如此老道,不如你先来为律演示一遍,言传身教。”公孙滑并无为难的表情,挑了挑眉,说:“这有何难?”他说着站起身来,很自然的端着酒杯往前走去,走到了祝聃背后,轻轻拍了拍祝聃的肩膀。祝聃正在和石厚攀谈,两个人一见如故互相敬酒,被人拍了肩膀立刻回头,便听到“哎”一声轻呼,公孙滑趁着他转头的功夫,手一歪,直接将满杯的酒水泼洒在祝聃和自己的身上。公孙滑那张美艳的面容上立刻显露出吃惊和歉意,说:“这……对不住对不住,弄脏了祝将军的衣袍。”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