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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是大门大户,结婚的时候采办一些物件,也无可厚非,但是怪就怪在,这些采办的物件里面,有很多瓜果蔬菜。婚宴还要下个月才会举行,这么多瓜果蔬菜这个月便囤积起来,又不是寒冬,如今是秋日,早晚凉中午热,温差如此之大,也没有冰箱储存,瓜果蔬菜很容易坏掉。祁律说:“障眼法。”黑肩点点头,说:“黑肩查看了同行城门的账目,武氏之中果然有潞国细作。”姬林皱眉说:“细作是谁,可查清楚了?督办经手婚宴之人是谁?”周公黑肩稍微一顿,说:“回天子,一切婚宴食物,全都由大司马武曼亲自经手督办。”“什么?”姬林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沙哑的说:“全都是武曼亲自经手?”黑肩之所以犹豫,正是如此,这些账目和婚宴物资,全都是大司马亲自经手督办,没有一样是例外,所以从目前看起来,这个通敌卖国的细作,很有可能是大司马本人。怪不得姬林吃惊,武曼可是姬林的发小,两个人还都是虢公的徒弟,别说是姬林不相信,虢公不相信,其实周公也不相信。为何?当时黑肩想要篡权,扶持姬林的叔叔王子狐上位,还特意把大司马武曼遣走,遣到了边关去,正说明黑肩忌惮大司马,一来忌惮大司马的兵权,二来忌惮他对姬林的忠心。连黑肩都忌惮的忠心,武曼怎么可能和狄人通敌卖国呢?虢公忌父黑着脸,沉声说:“天子,倘或忌父没有记错,大司马也是刚刚从北疆回来的罢。”祁律看了一眼虢公忌父,忌父没有明说,可是在场众人都不需要他说清楚,大司马武曼正是从北疆回来的,日前黑肩调配他去晋国与黎国旁边的邢国抵抗北狄人。大司马武曼刚刚从邢国归来,如此说来,大司马很可能与狄人有一个互相通气的时间。不管是婚宴账目经手,还是大司马刚刚从北疆归来,似乎全部的线索都在指向大司马武曼。姬林沉声说:“这件事情,必须查,寡人不信大司马会通敌卖国。”祁律拱手说:“天子,律以为,武氏与尹氏婚期将近,既然潞国自不量力,天子不防在婚宴之上,给潞国一些颜色看看,以正我大周之威!”姬林点头说:“好,此事事关重大,不宜多加宣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太傅、虢公、周公、黎公子,如今这件事情,便落在各位肩头上了。”众人立刻拱手说:“敬诺!”眼下的势头,一方面要查看武曼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通敌卖国之人,或者是被栽赃陷害之人,而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暗暗着手,不着痕迹的破解潞国诡计,确保在婚宴之上将潞国兵马一网打尽。姬林淡淡的说:“至于晋国那边,暂时不要透露任何风声,等抓到了潞国兵马,人赃并获,寡人自会质问晋国,让他们给一个交代。”众人商讨之后,便准备各自行使,因着黎子仪身份很特殊,姬林便让祁律送黎子仪出宫。祁律与黎子仪二人离开路寝宫,刚刚从路朝出来,便听到争吵的声音,那几个人声音很大,不需要偷听便能听的一清二楚。“少宗主,你身为我武氏宗主,如何与尹氏之人走得那般亲切!”“正是啊!尹氏欺人太甚,割掉咱们的禾苗,少宗主都忘记了吗?!”“这样的奇耻大辱,谁也不能忍受,少宗主为何偏偏被那尹氏小丫头的美色蒙蔽了眼目!”“少宗主,趁着如今大错还未铸成,还请少宗主前去拜见天子,退婚为上啊!”“正是,还请上宗主退婚!”“退婚!”祁律一看,好家伙,一伙人围着大司马武曼,正在撺掇着武曼去见天子退婚。武曼的脸色非常难看,眯着眼睛,他习惯性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挺拔高大,武曼素日在司马供职,而且久经沙场,那威严之气是不必说的。武曼听着那些族人说话,也不着急,等他们不说了,才幽幽地说:“说完了?”族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他们说的口干舌燥,而少宗主一副平静模样。果然便听武曼淡淡的说:“说完就可以回去了,今日不用练兵么?一个个全都跑到宫里头来,军用谁管?我看你们是皮痒了。”刚才那几个高升大喊的族人一听,纷纷吓得缩了回去,没成想武曼只是几句话,但是威严却不小,瞬间没人敢吭声了。武曼冷声说:“我武曼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这辈子非尹四小姐不娶,你们若是听清楚了,便该干甚么干甚么去,若是听不清楚,本司马不介意再说一次。”那几个人支支吾吾的,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实在不敢让武曼再说,只好不情不愿的作礼走了。祁律和黎子仪正好从路朝出来,听了一个全面,祁律不由看了一眼黎子仪,这武曼对黎公子当真是痴情不改了,当然……是女版的黎公子。倘或武曼不是通敌卖国的细作,那么武曼的痴心真是天地可鉴,然……倘或武曼真的是通敌卖国的细作,那这伪装的程度也当真是高超。武曼遣走了几个族人,一转头,正巧看到了祁律和黎子仪,武曼仿佛一只小狼崽子,立刻冲着祁律跑过来,祁律有一种错觉,武曼可能会给自己一个大抱抱。武曼冲过来,献宝一样将一个小豆放在祁律手中,说:“太傅,曼正找你,太傅可得空,快看看,曼这秋梨膏,原这秋梨膏也不是十分难以料理,其中的烹饪之法曼已经习学透彻!”祁律眼皮一跳,原来武曼是来“炫耀”的,日前他习学秋梨膏的做法,祁律恨不能手把手的教导,但是武曼特别笨,根本不适合下厨做饭,偏偏生着一颗当厨子的野心!没成想武曼回去之后竟然勤学苦练,祁律打开小豆的盖子一闻,清香甘甜的滋味儿扑面而来,这回真的没有糊味了。祁律本是低头闻一下,哪知道竟然瞥见了大司马的手,武曼的手指红的红,肿的肿,烫出了好几个大水泡。祁律惊讶的说:“大司马,你的手……”武曼一看,赶紧把手缩回去,背在身后,这回是两只手全都负在身后,像模像样的咳嗽了一声,似乎羞于将烫的斑斑驳驳的手拿出来见人。武曼打岔说:“太傅,如今我已经习学会了秋梨膏的烹饪之法,上次你说那个梨子果脯怎么做,你今儿得空么?教我一教。”祁律没成想大司马迷上了做饭,当然大司马迷上的是给他未来的夫人做饭。因着夫人身体抱恙,常年不足,一直患有咳喘之症,所以大司马专门找一些梨子的小食做,他听说吃梨子能对症咳喘。祁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