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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袖有些不满,“死都死了,别想他了,你受了那么多苦,就算上辈子真欠他也该还清了。” 抬了抬眼皮,商响展颜一笑:“谁欠他啊,我这么活泼可爱,就算有债也不用还的。” 插科打诨混了过去,一阵推门声响起,晋长和肖吟并肩走了进来。 肖吟此前消失,是去找了晋长? 神色变了几番,商响还是不动声色。 “小阿长,快过来,不要缠着上仙。” 捧着奶茶和零食,晋长笑得十分憨实质朴:“响叔,齐袖叔叔,咱们都误会天君了。他其实一点都不凶,还给我买了零食。” 说完,心思纯真的小老鼠还快快乐乐招呼肖吟:“天君,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这个贪吃鬼,一袋吃的就把他收服了…… 有些不满的望向肖吟,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第七章红尘事 天君也算识趣,没有再打扰妖怪小聚的时光。 等到鼠妖送别了朋友,肖吟才冷着脸现身。 “晋长还小,什么都不懂,如有冒犯还请包涵。” 小小的鼠妖背对着自己,犹自倔强的保护着更幼小的另一只。 肖吟低笑:“我只是问了他一些你的事情?” “什么事?” “他说你曾经同这观中的道士有过一段情?” 商响没有回答,轻轻挂上了门栓。 然后,他回头,唇畔似乎挂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 “听说上仙为能与南山花妖厮守,曾在凡间历过三世劫难?” 鼠妖说着不相干的事。 肖吟皱眉,对于这个话题隐隐有些不耐,却终究没对这只不知尊卑的鼠妖摆脸色。 “我不记得了,归位之后,尘世种种,自当忘记。” 商响点点头:“是啊,您贵人多忘事。” 说完,他就懒再开口,拿来扫把和簸箕,将落在地上的坚果壳清理干净。 “你还留在这里,是因为忘不了那道士?” “不是。”鼠妖否认,却也不愿深谈,“不过是些红尘俗事,不值得上仙一听。”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叫肖吟莫名觉得旖旎,仿佛只言片语中,就能窥见他心里小心保存着的不浅的情意。 不知为何,肖吟心中烦闷。 他是上古后裔,出生便具神髓仙骨,从未经历过凡尘历练,因而无法理解世间众生的偏执与痴恋。 可偏偏鼠妖没有,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任凭光阴流逝,时空变迁。他都是日复一日的坐在道观的屋檐下,望着梧桐,望着天。 只有提到道士时,那双不动心不动念的眼睛里才会流露出些许别的情绪,肖吟看不懂,只是莫名觉得悲伤…… 道士伤了他的心? 肖吟猜想。 “你身上的伤是他弄的?”天君曾听闻一名道者为了捉妖,假意与灵狐相恋的故事,“他骗了你?” 鼠妖摇摇头:“不是,是我骗了他,骗了一辈子。” 眉梢眼角满是得色。 明明是得意的,可笑得却总有些勉强。 地上的果壳终于扫干净,后知后觉的天君这才想起:“为什么不用除尘诀?” “不做这个,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鼠妖说。 雷劫昏倒那日,肖吟曾探过他的寿数。只有不到三十年,精神衰竭的迹象很明显,想必他自己也清楚。 “无事可做……那便陪我聊聊天。”天君纡尊降贵的说。 能得上仙青睐,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可商响却道: “不想聊。” 丝毫不留情面。 终于,不染俗世尘埃的天君还是动了怒:“是不想聊,还是不想同我聊?” 不近人情的倨傲,这才是上界天君该有的样子。 唇角挂了一抹尖刻的笑,商响说:“不想同你聊。” “你那么讨厌我,可是认识我?”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挥散不去,天君急于在鼠妖身上找到答案。 “怎么会?天君身份高贵。” 鼠妖笑意冷淡。 渝州的春天很是短暂。 很快,便入了夏,连夜的雷雨,吓得鼠妖一连半月都没力气出门。 晋长偶尔来看他,却从不在他房中多待,总是一会儿就跑到廊下,笑嘻嘻的同肖吟一起听雨。 商响懒散的倚着窗户,看着两人,不言不语。 小阿长跑得太勤,藏不住眼里的倾慕敬仰,是个笨蛋。 暗自想着,商响不免有些担忧。 晋长年纪小,或许不懂得,会把妖怪对神仙天然的敬畏当做别的也说不定。 披上外套走出去,每一步,身上的关节都几欲碎裂。 当初,地府的阴气侵入了身体,以致于后来每到阴雨天就痛得要死。 所以他才不想出门。 “小阿长,该去上学了。” 每次来,商响都要费力赶他。 晋长吐了吐舌头,小声抱怨:“响叔就知道赶我走!” 话是这么说,晋长到底是个老实孩子,还是背上书包,乖乖去了学校。 “响叔再见!天君再见!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小兔崽子,嘴里说着“你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看谁。 送走了晋长,商响慢慢朝着屋里走。 手腕却忽然被握住,一时吃痛,忍不住发出了吸气的声音。 对方立刻松了力道,却并没有放开。 “你不喜欢我和晋长和我一起?” 天君抬起眼,惯来冷漠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商响。 还痛着,额上冒出薄薄的汗,商响咬着嘴唇不作声。 双腿在潮湿的大雨里打着颤,忽而一软,险险就要跌倒。 然而,却没有。 在出丑跌倒之前,身躯被接住了。修长的手臂搂住他的腰,牢牢将他揽在了膝头。 从前,他和肖吟也总是相拥着听雨。 差不多也是这个姿势,心境却是两般。 “失礼了。”商响挣扎着想要站起。 箍着自己的臂膀却是真的使了力,他挣不开,对方也不放手。 他是妖怪,再怎么不在乎,骨子里还是有一点对仙家的敬畏心在。 “你受伤了?”天君问。 褐色的瞳仁目光深重,水红的唇瓣,高挺的鼻,无一不美,无一不是诱惑。 “老毛病了。”商响答道。 可惜,没了情根的鼠妖,早就动不了心了。 一丝仙气从背脊传入,暖烘烘的,缓解了阴气郁积的疼。 也说不出别的话,商响只能道:“有劳。” 耗损仙力来做这般治标不治本的事,这又是何必呢? 暗自想着,商响拍掉了覆在自己背上的手掌。 “怎么了?” 肖吟有些不解,痛成那个样子,鼠妖却还是要拒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