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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多力量大,更何况此时此刻他们团结在一起,赵绪斌不疾不徐地说:“我们只是想要一个正当的理由。”面对一束束像是讨债鬼一样凶神恶煞的眼神,前一分钟还威风八面的矮个男立马见机行事的换了一张笑脸,作为靶心他心里可是滴了不少冷汗,为了撇清干系不被当做替罪羔羊,搜肠刮肚地拼凑了几句模棱两可的托词,说袁总监是业内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有时候太过傲气坚持自己,和公司理念不合,相信到其他的剧组他的才能会得到更好的发挥……话未说完就被林亦悠强行斩断,她举起一把锋利的斧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捆筷子竖切一分为二,“我和他之间无法协调,总有一个人要退出吧?”意思是:你们和我过不去,我可以统统让你们滚。没那金刚钻还偏要揽瓷器活,得不偿失了吧?活该!作壁上观的阮均城嘲弄地想,这两人最好斗得你死我活,落得两败俱伤才不枉他现在背负的恶劣名声。自昨晚赵绪斌过足英雄瘾扮演了一回正义使者之后,他的口碑就一落千丈,被人暗指冷血动物,连同他引以为傲的化妆技艺都受到牵连遭到质疑,相反对方却因为这个契机被贴上了真性情的标签,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他放着大好的逍遥日子不过不远万里地跑来和讨厌的人共事,可不是为了让人当枪使的!赵绪斌无法动弹地僵在原地,挫败感蔓延至全身,直到塞在前胸襟的手机开始规律地震动,他掏出来滑开接听。钱姐上来便是一通兴师问罪,说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让他在剧组收敛一点,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拿捏好分寸,别给她捅娄子,到时候被人换了都不知道找谁哭去!一番训斥之后,又同他摆事实讲道理,让他知分寸莫逾矩,他支吾的应着,娱乐圈的尔虞我诈他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他不过只是一个凭着人脉关系刚拿到男主角的小演员,怎么就天真的以为可以替别人主持公道了呢?以卵击石,真是自不量力。钱姐许久未听见赵绪斌出声,一向以女强人形象示人的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蔼语调说:你有现在的成绩不容易,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前程,你不是一直想成为大明星吗?现在我们离这个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赵绪斌蓦然抬起头,焦急地四处搜寻着什么,与正盯着他背影腹诽的阮均城对上眼,两个人各怀鬼胎地遥遥相望,激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光芒四射。绿色的幕布背景前,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主灯、副灯、背景灯,对角则各是太阳灯加灯罩和太阳灯加反光伞,便于随时遵照新换的傀儡总监要求调整布光。束着马尾的摄影师手举单反相机站在正前方,不断变换着高难度姿势指挥演员的站位和面部表情,咔嚓声不绝于耳。拍完个人照部分,赵绪斌换上第三套古装造型,相比前两组略显邋遢和沧桑的人物形象,这一次他一站起身便让人眼前一亮:颀长匀称的身材,着青衣长袍短靴,长发披散在肩,绾成拳头大小的发髻用绸带盘于脑后,手持一柄竹木折扇轻摇慢晃,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眼波流转似那画中人般玉树临风。赵绪斌堪称惊艳的登场虏获了一众人心,使化妆室即刻陷入到规模不小的sao动之中,连阮均城都在涂闹锲而不舍地追问下承认对方这一身打扮确实让人刮目相看,林亦悠却毫不留情地泼出一盆冷水,刻薄地蹦出句:“不愧是靠女人上位的男人。”火药味之浓,好像随时会硝烟弥漫,事不关己者尽量退避三舍,苦了身负重任需要直接正面接触的摄影师,连哄带骗也未能能让两人拍情侣组照时将半米宽的距离拉近半分,活像另一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传染病,更别说擦出火花。第9章第9章高超的PS技术的确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导演万宝明在看过赵绪斌和林亦悠的“亲密合照”后盛赞照片拍得不错,直言两人很登对,可以往银幕情侣的方向发展宣传一下,听得在一旁待命的人心里那是如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万宝明年过半百,整个人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不论是工作中还是私底下都常常笑容满面。很多导演脾气不好,易怒暴躁脏话不离口,他则完全是一本正面教材:为人亲和,拍戏从不骂人,对人讲话总是和颜悦色,即使是面对群众演员,老好人脾气在圈内尽人皆知,在片场经常不分长幼尊卑的和工作人员打成一片,是位心宽体胖的乐观派导演。赵绪斌只在前期定角色试戏时见过万导一次,接触不深,看对方笑出深陷的鱼尾纹和参差不齐的黄牙,以为是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式人物,开机拜神仪式后和导演详谈了一下午,才发现自己不仅以貌取人,而且小人之心了。听说赵绪斌长期以来只演龙套过活,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和藐视,而是以苦作乐地把自己当年不得志的事迹阐述了一遍:年纪轻没有经验没人肯投资,拍出来的电视粗制滥造、哗众取宠,更别谈什么收视率……鼓励他不要害怕失败,不要觉得演过龙套不光荣而吝啬提起,一夜成名毕竟只是万里挑一的概率,成功总是来之不易,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末了又用开玩笑地口气说:“我不能保证你拍完这部戏后立刻跻身一线,也有可能是拍砸了,我们从此都销声匿迹,所以你也别太多顾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绪斌走出小黑屋,脱胎换骨一般原本累积在心底的重重压力烟消云散,手中为面见导演而临时突击准备的作业功课被揉成一团废纸,一个远投正中垃圾桶,尔后吹着口哨回到酒店。守株待兔的涂闹,闻到风吹草动逮住人道:“赵大哥你回来了?万导和你谈了好久哦。”赵绪斌嘴角带着笑点点头,掏出房卡准备开门,注意到涂闹并不是从自己房间探头出来,眉梢微蹙,若有所思地问:“你喜欢男人戴帽子吗?”“啊?”不明所以的涂闹发出一声疑问,“如果你是指阮老师,他发质比我好,不戴帽子更好看呢,为什么这么问?”“唔,忽然想到一些事。”赵绪斌低头搔了搔耳后根,漾开抿着的嘴角,“他在里面吗?”不等涂闹回答,屋内传来阮均城懒散的声音,“涂大小姐你再不进来我就当你弃权输了。”“你们在玩什么?”赵绪斌颇好奇地想要一探究竟。涂闹咧了咧嘴,把藏在身后抓满纸牌的手抬起来晃一晃,压低声音说:“因为实在太无聊了,你不在也没人和我讨论剧本,只能找阮老师解闷了。”“加我一个可以吗?”赵绪斌主动请缨道。“来吧。”涂闹勾了勾食指。赵绪斌鬼鬼祟祟地跟进屋里,阮均城已经横躺在沙发上翻起了杂志,他露齿笑着喊了声:“阮老师。”阮均城不留情面地直言不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