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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画就画,不想画也无所谓,不必勉强自己,回头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了便是。只是薛陵等人为叶清岚着想,叶清岚也是不愿薛陵他们为难的,便大多还是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的。而等从京城回到方城县,虽然也会有人上门求画,但却非京城那般都是非富即贵,不好直言拒绝交恶的人,大多还是很容易打发的。在方城县的日子很是平和宁静,而且只有季春山和叶清岚两人的生活更是让季春山十分的享受,以至于在季宁昕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回来让叶清岚教养的时候,被他直接拒绝了。他都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如此了,又怎么可能再接受一个小灯泡插到他和叶清岚之中,哪怕是他们的亲孙子也不行。叶清岚倒是喜欢孩子,也不介意再带一回孩子,但在他心中,季春山却是要比孙子重要的多。季春山既只想和他过二人世界,不希望被别人打扰,那他自是依着季春山的。寒来暑往冬去春来,很快,四季便轮回转替了数十个来回。时如逝水难以挽留,季春山和叶清岚的头发不知不觉间便多了不少白发,面上也终是被岁月留下了清晰的痕迹,但二人彼此相视之时眼中的脉脉情愫却不曾减少过分毫,一如往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想来不外如是了吧。……季春山睁开眼睛,眼前却是白茫茫的一片,更有一阵阵强光刺目。耳边传来模糊而杂乱的人声,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他缓慢地转动着眼珠看去,便看到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围在自己的身边。“季先生,季先生能听到吗?季先生?”离季春山最近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医生,他一边用小手电检测季春山的瞳孔反应,一边连声的叫着季春山。“……我,怎么,会,在这?”季春山嘶哑着嗓音,很是虚弱地对医生问道。此时他的视线已经清晰了些,但眼前很是熟悉却又显得十分久远的一切,让他的神色更加的茫然了。季春山的声音很小,但周围的医生护士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也就都是听到了的,中年男医生便对他道:“季先生,你现在是在医院里,你已经昏迷十三个多月了。”中年医生说着,竟是有些激动的样子,毕竟季春山早已被判定为脑死亡,并且以植物人的形态在医院里躺了一年多,如今却毫无征兆的突然醒了过来,这让他们都大感惊奇。于是接下来季春山便坐着轮椅被推进退出,将全身尤其是大脑,都彻底的检查了个遍。而在此期间,从医生和护士的口中,他也终于确定,他不是再做梦,而是真的回来了,从大齐回到了他原本的世界里。当初他回乡扫墓,返程途中遇到地震,为救一个小孩子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到,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丢了性命。巨石只砸到了他的肩膀上,但巨大的冲击还是让他摔倒在地上,头部也被撞伤。后来他救的孩子叫来了大人,将他送到了医院里,然后在医院一趟,便是十三个月。季春山虽是醒了,但他躺了太久,肢体僵硬肌rou更是严重萎缩,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他没有家人,即便出院回家,也是要雇佣护理和康复医师的,如此便还是留在了医院,只转到了康复科,等身体彻底恢复好了,再出院。这一日天日晴好,季春山坐着轮椅被护理员推到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当路过一棵玉兰花树之时,季春山挥手,让护理员停了下来。彼时正值仲春,玉兰花盛放的时节,花朵雪白硕大分缀在枝干之上,散发着清雅恬淡的幽香。季春山看着,便不自觉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很快便又转为了怅然落寞。季春山曾听过一句话,这世间最折磨人的不是想要的得不到,而是在得到了之后却又失去,说得便正如他现今这般了。若他不曾有过另一个世界那数十年的生活,不曾遇到叶清岚,不曾体会到和相爱之人亲密缠绵的美好,那如今他就只会为劫后余生而庆幸,而不是因此世再无叶清岚,让他的心脏仿佛被挖空了一块一般空寂寒冷,更是时不时泛起阵阵细密连绵的痛意。原本季春山以为,他将就会这样独自一人,靠着回忆那数十年的美好记忆,孤寂地走完此世的余生,但恍惚间,他却发觉他好像听到了叶清岚的名字。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沉浸在回忆中出现了幻听,但很快‘叶清岚’三个字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耳旁。他倏地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看到在医院花园的鹅卵石甬路一侧供人休息的长木椅上,两个穿着粉蓝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正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说着话。“……真的啊?那他到底是不是失忆啊?”其中一个盘发的护士不知听到了什么,很是惊异的样子,对身边另一个短发的护士问着。短发护士道:“失忆应该是真失忆了,而且不止是失忆,好像精神也出了些什么问题。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却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只是着唯一记得的名字还是错的。身份证上明明写的是叶清,但问题却说自己叫叶清岚,而且吧,不知怎么回事,虽然这人长得挺好的,看着也很有教养的样子,但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种怪异突兀的感觉,但具体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这样啊,那那人他……”盘发护士点点头,她本还要再说什么,只是一个穿着本院病号服应该是住院病人的男人突然冲到了二人的身边。这人自然就是季春山了,在他听到了这两个护士的话后,心中就立时有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当即顾不得再让护理员推他过去,直接从轮椅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两个护士面前。他已做了一段时间的复健,虽不能太劳累到,但稍许的走动却还是可以的。季春山的突然出现让两个护士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手里的饭盒,但季春山此时却已经顾不得道歉,急切地对短发的护士地问道:“护士小姐,你刚刚说的那个叫叶清……的病人,能告诉我他是在哪个病房吗?”短发护士见季春山穿的是本院的病号服,便应是住院的病人,又见季春山十分着急恳切的样子,便下意识地说了一个房间号出来。季春山问出了想知道的事,道了声谢后就又脚步匆匆的往住院部走,一路上,他脚步片刻不停,甚至是越来越快,快到身后推着轮椅的护理都已经有些追不上他了。而等到他终于到了短发护士告诉他的病房的门前,他已是喘着粗气额头冒汗了。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平复了下过于急促的呼吸,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整理了下衣服,确定自己没什么不妥了之后,才把手放到了病房门的门把手上,然后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打开了门。和季春山住的高级单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