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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讲课,要不时偷眼瞄自己讲义,到一口气流畅地讲完一堂课,再到有意识地深入浅出阐述各个关键知识点,把控课堂节奏,许霜降慢慢积累了一些心得。她就像一个陀螺似的,绕着这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转个不停,有时候疲了,稍稍懒一下,就会发现还有其他的地方需要自己长进,于是又像被陀螺的抽绳抽着,急急寻找攻关窍门。即便不上课在家里,也要上网到处浏览一些公开课。目前来看,这份工作虽然总时长不算多,相当于一周里上两天课,但平时大量的时间精力花进去了,经济收益不好提,极一般。教研主管对她说:“小许,刚开始就是这样的,等以后你上课可以信手拈来,那时候你就轻松了,而且现在花的时间,以后就是财富。”许霜降笑笑,时间和财富之间的关系,她不是太计较。比起没工作前的清闲,她宁愿这样。奔波确实苦。单说每周二四五去上课,这时段,正正好赶上下班的晚高峰,即便搭出租车也快不了多少,反正哪里都堵。在一次差点上课迟到后,她曾对陈池说:“我买辆自行车吧。”陈池坚决不同意。晚高峰的车流人流那么大,没有专用的自行车道,许霜降骑着车混在其中,光想想他就悬心,而且天气越来越冷,冬天的风像利刀子般吹在脸上,大晚上让她骑车来回,他舍不得。“霜霜,你早一点出门。”又问,“霜霜,你最近学车学得怎么样了?”许霜降气弱:“就这样,教练有空就让我去练。”许霜降学开车,从夏天学到了冬天,她自己估摸着,到明年开春,怎么着也得学出来了。这倒不是她对自己的进度有信心,而是她不得已的乐观积极,想着这么长时间学下来,总该有一天给她磨到过关结束吧。她还是有进步的,虽然慢,但是依然沿着考试流程在一步步往前推。现在她终于可以冲刺最后一关,大路考。她是她教练手中排得上号的考试困难户。但其实她学习态度很好的,每练一次,只要回家还有精力,她都会在脑子里过一遍当天练车出现的各种失误,然后记在一个小本本上,若是下回还犯,就划一杠。她还在网上搜了一通考试攻略,摘出好多经验,打印出来粘在小本本背后,不过她不好意思拿给陈池看见,藏在自己的书桌抽屉深处,教练叫她练车前,她会拿出来温习温习。有些错处,已经划上了正字,被她用彩笔在下方划上了波浪线,提醒自己注意务必不要重犯。心急松离合导致熄火,如今已满了两个正字啦。靠边停车,车辆总是弯的,也堪堪要满一个正字。天分是一样好东西,欠缺的人欲哭无泪。陈池估摸着以许霜降这种龟速又曲折的考驾照进度,她还要在驾校磨炼一段时间,故此平时都听她倾诉,他主动催问的次数不多,而且,她千辛万苦考出后,他也不敢放她开车出去。陈池正好每月继续存着钱,慢慢攒多了再说,现阶段由着许霜降慢慢学车,让她平时出入就用公共交通。许霜降被陈池否了自行车的提案,说实话,她自己也怂满大街的人,于是逢到晚上上课,她在家匆匆忙忙吃完晚饭,提早出发,不过冬天黑得早,她出门就已似万家灯火夜深沉的景象了。下课后,许霜降会用大围巾蒙住半张脸,搓着手等公交车。陈池总担心她,但其实,有陈池傍着,她会娇滴滴,陈池不在身边,她很有想法的,不管刮风下雨,她独自一人时晚上坚决不坐出租车或者其他社会车辆,只等公交车。那个大家伙,线路固定,还有旁人陪乘,最是让人信任。上了车,就好多了。那时候乘客不多,公交车上一般都有空位。她找一个靠窗的座位,拍着脸哈着气,看路灯晃进车窗里,想象过不多久就能钻进自己温暖的床铺里,就觉得很满足。许满庭或者宣春花掐着时间在小区门口迎候着。若是天气不好,会一路迎到小区外面的公交车站。这待遇,许霜降犹如重温高中时代。偶尔许霜降错过一班车,回去稍稍晚个十来分钟,她爸妈的电话就一个接一个。只要陈池没在家,宣春花从不会忘记给许霜降灌一个热水袋,早早放在女儿的被窝里,等许霜降回家上床时,里头可暖了,什么寒冷疲惫都消散了。许霜降在家里,仍被父母像未嫁女儿般宝贝着。------------第314章无需优惠价“许老师,再见。”“再见。”小教室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暖风,学生出去后,走廊里的冷沁空气从打开的门口飘散进来,许霜降在屋内闷了一个小时,正有些头昏脑涨,这会儿忍不住长长舒口气。她赶紧把空调关了,折回桌边整理散落的讲义资料。“笃笃笃。”门上三声轻响。许霜降回头一瞧,甚是惊讶:“林虞?”林虞仍是短平头,穿着紫色薄羽绒外套,拉链只闲闲拉上了半截,露着笑脸立在门口。“许老师,你好。”林虞打趣道,走了进来,“怎么人都走了?我正好经过,想看看我亲戚来了没有。”“来了,他爷爷陪他过来的,我带他去数学老师那里上了一堂体验课,他们下课早一点,应该已经回去了。”林虞有个亲戚,想找个有经验的老师开拓数学思维,他前两天打电话给许霜降,请她帮忙介绍个好老师。能帮公司找到新的生源,肯定是好事,许霜降十分尽心,给同事打了招呼,把林虞的亲戚安排得妥妥的。她给林虞说得细致:“课程的具体细节,比如费用和时间,老师应该会和你亲戚谈的。要是今天上课没来得及沟通,我明天去问问,再转告你亲戚。”“谢谢喽,这次麻烦你了。”“举手之劳的小事,不用客气。”许霜降摇摇头,顺手将讲义放进包中,目光瞥到包包一角,静悄悄地躺着楼下便利店买的一个黑麦面包,顿时有点饥饿感。她今天下午去练车了,黄昏时教练顺便让她感受了一番夜间行车,许霜降很感激,自是能多练一会是一会。结束时,教练送她到公交车站,她搭车过来上课,只来得及在楼下买了面包,上楼接了一杯热水,却一直挤不出时间吃面包。“你晚上还有安排吗?”林虞扬眉笑道,“没有的话,我请许老师吃夜宵,表示感谢。”“真不用放在心上。”许霜降将长绒围巾披到脖子上,取了外套穿身上,心里默算着时间,她这班公交车不知还能不能赶上,夜间公交车的班次减少,错过一班,大概要等十五六分钟。“我下午三四点吃了一顿,现在有点饿了。过来时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