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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也无怪那些神仙忍笑忍得辛苦。“平时与大殿下也有些交情,倒是不曾见过二殿下。二殿下这般风姿,真是看了要叫一般的神仙忘神失魂,”淇梁果真是与众不同,抛开那自挂着便未丢下的笑容不说,说出的话也这般不知分寸。堂堂一个冥界的殿下,叫他夸得像是调戏女子。长辞的脸色不大好看,却也未开口,只是执了酒杯,凑到唇边。“咳,少族长,莫要只顾着说话,贵客不动杯盏,小神几个可都也不敢动了,”一个蓝袍神仙笑呵呵地道,这话一出,旁边几个神仙也纷纷地笑着附和。淇梁又端起了琉璃盏,也与众神仙举杯道:“我疏忽了,哈哈哈,各位不须这般客气,自个儿尽兴就是。”我举杯做个样子,斜着眼角看见一旁扶霖嘴角噙着笑,眼中早已有了冷意。淇梁仰头喝完了一杯,又拎了酒壶倒了另一杯,席间气氛甚为沉闷,淇梁环视了一圈,又道:“你们怎的都不说话,是我叫各位觉着局促了罢。”“少族长莫在意,小神等平常一板一眼地惯了,倒叫少族长看了笑话,”我开口道,本着不想与他难堪,折衷地没说冥界的神仙规矩惯了。“正是,还望少族长莫要怪罪,”玄度灵君也在一旁道。淇梁执了酒杯,又是哈哈一笑,看着长辞竟也未移眼神,喝了几口,又道:“是我的不是了,你们莫要见怪才是。”我瞧着那少族长的样子,心里头浮个揣测,稍稍想一遭,又叫我觉着震惊不已,仔细想又腹中生些许火气。看长辞那边,华颜拧着眉,焦躁不安地有些显眼。“王兄,我还有些事情,便先告一声退,”长辞起了身,对着扶霖道。扶霖点了点头:“去罢。”华颜跟着去了,末了转身剜了淇梁一眼。自然,淇梁并未看见,只面上遗憾瞧着长辞转身而去,又对扶霖道:“莫不是我方才说的话叫二殿下不高兴了,我却是无心。”“他本就那般性子,未有不高兴,还要你见谅,”扶霖又对淇梁笑道。他话音刚落,便闻得一声娇俏女声,极为灵动地传来:“诶,哥哥这便要走了么,铃央莫不是来晚了,宴已散了罢?”铃央可想而知未得着甚么回应,长辞看也未看她便径直离去了。铃央嘟了嘟嘴,转头看向这厢,又笑得嫣然,缓步迈了过来。“铃央帝姬来了,”淇梁又是哈哈哈几声大笑,眼神里满是毛头小子一般满满当当的情意。想想本仙君之前还觉着他很是天真勇敢,为着讨好姑娘极为卖力。此时瞧见这眼神,又说不上是怎么滋味,如鲠在喉一般,半口酒含着也不大想咽下去。“少族长这般记挂铃央,叫我受宠若惊,”铃央落了座,又掩着口笑。本仙君瞧了瞧眼前的宴席,有些想脚底抹油,刚稍稍起了身转个头看扶霖,他便瞥了过来,眼神明明白白,本仙君瞧懂了。但本仙君着实不想呆下去,管他是不是警告,将身子站直了,方要开口。“司簿是坐久了不大舒服么,要么换一换位子,正巧长辞腾出一个空位来,”扶霖顺当地示意他身旁的位子,笑得体贴道。“……殿下好意,我站一站便好了,”我龇牙咧嘴地笑,几欲与他翻个白眼。然那一圈神仙不可忽视,本仙君磨一磨牙,只得又坐了回去。☆、风露渐沉(三)果真是有这么一种心思,自个儿不舒心,也要连累得别人不舒心。本仙君早知晓他心眼缺德,此时也随遇而安。自然,若是不随遇而安也未有别的法子。“我还当帝姬躲着我,不愿意见我了,方才还与你哥哥说起此事,只说你有事在忙,”淇梁大大咧咧地与铃央道。“确然有一些事情,耽搁了些时候,少族长莫怪,”铃央向扶霖看一眼,又笑盈盈地对淇梁道。淇梁又大笑:“帝姬何必如此生分,你赏脸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哪里有什么耽搁不耽搁的。”铃央又挽了袖子微微地笑,又垂了垂眼睛。席上的仙家间或地小声与旁边的仙家交谈几句,气氛和热了不少。本仙君无聊得很,杯子里的酒不大好喝,也不想入口。瞧着宴席正酣,也不知几时能结束。“我敬铃央帝姬一杯,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从铃央落了座,淇梁的眼睛便未移开过,一口牙齿露得齐整,“愿铃央帝姬永远这般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这少族长,也太酸了些,如今哪里有这般夸姑娘的。便是人间那些酸秀才穷书生,见得姑娘时,头一句话也要说,在下与姑娘好似在哪里见过。姑娘再无意,也要叫这一句浪漫的攀谈撩动地起了几分心思,即便是不起心思,也不会生出什么反感。如他这般,坦诚热烈地说一句,说不好了便会觉着轻浮。说得好了,也未有什么作用。我估摸着这位帝姬,不大能将那华丽丽的羽毛扇子轻易忘却。“能得少族长谬赞,铃央不敢当,”铃央脸上有些微红,手里一把玲珑团扇挡了挡脸。平心而论,铃央其实相貌不赖,能与摇倾比上一比。此时这么含羞带怯半遮面,莲花不胜凉风一般,颇有些勾魂夺魄之意。本仙君感叹一遭,转头瞥一眼扶霖。他自铃央来后便懒得开口一般,捏了琉璃盏,一手撑着额头。我看过去时,他凑巧也看我一眼,笑意深了些。本仙君移开目光,又觉着铃央其实也普通得很,老天确实有些眷顾他,连他meimei都要叫他比下去。淇梁少族长看起来早已为铃央这倾国倾城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眼睛看着都要痴了。他只顾着痴,便理所当然地未看见铃央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面上闪过一丝厌烦又转眼不见。“我没这个荣幸了么,帝姬不愿与我共饮一杯,”淇梁少族长很是真诚地又道,面上的神色仿佛愿意为佳人赴汤蹈火刀山火海。铃央便只拿着扇子掩口笑:“言重了,既是贵客,铃央怎会不懂礼数。”说罢端起酒盏,饮了一口,便又搁下了。本仙君瞧着那少族长往嘴里灌酒还不忘看着铃央,也不怕将酒灌到脖子里去。帝姬喝了酒,淇梁少族长许是觉着有了荣幸,便看着更为高兴,喜气都要冒上眉毛梢儿。这么一喜,自然要趁热打铁地谈下去。许是他觉着容貌已经赞过了,得赞些别的出来,于是本仙君便听见淇梁道:“帝姬手里这把扇子甚是好看。”“是么,”铃央又清脆地回了一声,大眼睛眨了眨。“当然是,”淇梁又道,眼神有些讨好意味。瞧着像是要做不经意地提,又功夫不到家,不可避免地露了些热切出来,“那帝姬可还收着那把羽扇的罢,虽然颜色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