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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口的时候,他一颗心才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不再那样横冲直撞。于是他道:“那我们明日便回云隐山去,请师父再看看你的伤。”他话音将落,唐昀突然起身凑到他面前,眼底闪着光芒一下像是又将他恢复平静的心脏狠狠抓了一把,牵着他的手温声说:“我是说我信秋秋,——你信我没有杀苏元思,我便信你想让我活着。”白秋令和他离得太近了,条件反射地手腕挣了挣,上半身微微往后仰着,迟疑着点了点头。唐昀得了回应,却也没有停止质问,他就着这个姿势,拿扇子的手中指与食指并在一起,勾住了白秋令的腰带,轻声又问:“所以秋秋也并不是真的不愿与我同行?”白秋令找不着话来回答唐昀,若是退让开,这外衫就要被直接解开了。他看着越靠越近的人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一双薄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只能摇头。唐昀见他如此慌张的样子,突然又不忍再将人欺负狠了,只抬手在他头顶轻轻摸了两下,躺回原来的位置,看着那双清亮的眸子轻描淡写道:“那我们继续,去找惊鸿剑。”“那有人栽赃陷害你杀人一事,怎么办?”白秋令立刻问他。不料他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我说了,只要你信我我便不在乎,——或许找到惊鸿剑,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也不说定。”他仍是悠闲自在地躺在那处,白秋令将人盯着,看得出神。*很早以前游龙惊鸿本是一对,游龙剑是苏元思的佩剑,眼下苏元思死了游龙剑也不知所踪,要想找到游龙剑,唯有先找到惊鸿,或许才能发现游龙的下落。唐昀和白秋令在凭楼阁四阁之一的佟阁歇脚,白秋令不提要走,唐昀便也乐得与他过些悠闲日子。可这悠闲日子没过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程青怀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这两天就纷纷来报了。前后不吻合的和经不起推敲的被他们一一否了,最后剩下个看上去也不怎么靠谱的线索。——说是惊鸿剑不慎“坠入凡间”,被一富商以重金收藏,拿给自家儿子当了玩物。起初这消息白秋令也是没法儿信的,但是来报的人后来渐渐统一口径后,他便是不得不相信了,连续几天来都皱着眉头,不住地叹气。不过让他整日眉头不展唉声叹气的不仅仅是那流落人间的宝剑蒙尘,还有唐昀待他的方式,愈发让他看不懂了。自从凤台一事发生,至今已是月余,两人先是在佟阁相安无事地待了八天,而后十几天都在忙着寻找惊鸿剑的下落。说来也巧,眼下惊鸿剑是确认了在紫阳,正好便是唐昀此前约了白秋令端午相聚的地方。紫阳距离两人约摸六日的行程,倒也不算远,白秋令心急如焚,巴不得整日整夜地赶路,唐昀于是搞了个宽敞的马车。这马车着实是宽敞,宽敞到两人可以躺在里面睡觉。两个车夫轮流赶路,白秋令趁着唐昀睡着了,出去将一个车夫换了进去,自己坐在外面拿着鞭子赶车。唐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捞人,第一下没捞着他便睁眼看——那车夫跪坐在角落里,浑身抖成筛子,当下双掌合十求饶,说是那小公子让他进来的。唐昀一听,掀了帘子趁那“小公子”不注意的时候,拦住肩膀将人拉了进来,然后一脚将车夫踹了出去。白秋令皱着眉抿紧双唇,坐在唐昀的对角,抬剑挡在胸前,那紧张的模样教唐昀看得心痒,他轻笑一声便向角落凑过去,双手撑在背面上,将白秋令逼得退无可退了,笑说道:“今晨出发之时我问秋秋的问题,秋秋可是想明白了?”白秋令登时脸都红了。他从小在云隐山长大,司言又不教他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唐昀临出发的时候竟然问他:秋秋,你信我没杀人,那你信我喜欢你吗?这教他如何回答?第三十四章好看紫阳虽是一镇,但却是除了京城以外最富庶的三城之一,线索上说,惊鸿剑就是这被城中第一富商买来给儿子当玩物了。凭楼阁在紫阳有一茶楼和欢场,并没有客栈,两人中午到了紫阳,便将就在茶馆休息,等掌柜在后院找了两间空屋子,收拾妥当了暂时住下。白秋令一进后院回了房间反身便插上了门,唐昀晚了一步,只能站在门口抬扇掩面而笑,清了清嗓子道:“秋秋一路上累着了,好生休息,晚些时候一道出去吃点东西。”白秋令靠在门板上闷闷应了声“嗯”,仔细听唐昀的脚步声远了才走到床边坐下。这一路上唐昀每天都与他重复一句话,晚上到了睡觉的时候总是将他挤到角落去,非要贴着他睡,最近这两日,白天在车里也时不时要伸手来抱他,揽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马车路遇大点儿的石块一抖,唐昀就将他抱得更紧。回回他羞愤到想要跳车离开,就是那一句话将他拽了回来,唐昀手都不用伸——他说,秋秋是不是嫌我连累你,上次若不是被秋秋点了xue,我又怎会如此狼狈,平生都没那样狼狈过啊。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总叹气,白秋令每听一遍,脑海里唐昀浑身脏兮兮躺在地牢角落草席上的模样就要闪回一遍。他确实心中愧疚,晚上唐昀贴着他睡着实是睡不好,现在躺在床上终于能舒舒服服睡个觉,谁知刚一睡着,便又做了个和唐昀有关的梦。梦里唐昀还是一袭白衣手持折扇,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样子,唤他一声秋秋,站在槐花树下唇角微扬,眉眼带笑对他说:我喜欢你,信或是不信?白秋令眼见自己点了头,一声“嗯”卡在鼻尖就要应出去,随即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他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刚才的梦境就那样真实的一遍一遍在他眼前重现,喉咙干得发疼,他一把掀了被子鞋都顾不上穿,扑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冷茶灌下去。这冷茶一下肚,他瞬间就清醒了不少,手撑在桌上,一手捏着杯子,咬着下唇慢慢将呼吸平缓下来。唐昀牵他抱他,亲吻他,这确实不像寻常朋友会做的事。他最初是不愿意相信,眼下是不得不信——可这好端端的“朋友”,唐昀怎么会对他生出些别样的感情来了?他放下杯子,捂着脸脑子放空在桌边坐着思索了会儿,门外便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唐昀的靠近再次将他的思路搅成一团浆糊,他做了个深呼吸回到床边穿了鞋,迟迟不愿去给唐昀开门。在门口站着等了好一会儿,唐昀听见里面有动静但是迟迟无人开门,便斟酌着换了个相对稳重的语气说:“秋秋若是整理好了,我们便出去走走,吃点东西,明日再去尤府。”白秋令倒在床上,怀里抱着一把清羽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