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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录像厅里不止有,还有,。要知道,帅斌炮从小到大可都是乖宝宝,而且,二斌一直在参加高强度的训练,三炮呢,平常读书,假期一直在进行珠心算训练,现在来说,他简直就是个跟社会完全脱了节的孩子。至于小帅,是,他在国外接触的肯定是花花世界,但是,美国再花花的世界,也抵不上现在的香港电影来的好玩啊。为了让哥哥们感受一下香港电影的奇妙,超生甘当小采购,还自发跑到SC超市,把刘玉娟和邓翠莲,以及大伯三叔悄悄塞给她的零花钱,采购了一大堆的零食回来。边吃零食边看录像,闻着臭哄哄的烟味儿,看着一群染着五颜色头发的小混混,看录像里的赌神们一张张的变出牌来,大家一起鼓掌,这才叫不负人生啊。三炮常年呆在部队上,已经呆傻了,见啥都觉得好看,好玩,简直要爱死超生了。而且他又好吃,超生买的小饼干,软糖,柿饼,金桔干儿,南瓜子,全叫他一个人给吃完了。头一天晚上看,几兄妹吃着瓜子看着录像,11点钟的时候还知道回家,但到了第二天晚上,二斌因为必须参加训练,返回体队了,三炮和小帅俩一商量,晚上9点就骗超生说他们回家了,但其实,俩人悄悄的又跑回去,一直看到第二天早晨的六点钟,像俩醉鬼一样,才摇摇晃晃的回家。正好,陈月牙早晨起来倒痰盂,而贺译民呢,晚上加班,一家四口,居然在胡同口碰上面了。三炮当兵以来,这是头一回休假,整整60天,两个月呢。小帅呢,正好处于全年最长的暑假中,也可以呆四十多,生命啊,尽情的造作吧。而贺译民呢,忙工作忙的黑天胡地,这一见面,好家伙,老妈穿着睡衣,蓬头乱发,老爹和俩儿子更是满眼的眼屎,一个个顶着大青眼圈子,尤其小帅和三炮的身上还有一股子啤酒、香烟,以及臭烘烘的尿臊味儿。陈月牙可还没打过孩子,一秒钟脱下脱鞋,追着小帅,就准备一拖鞋底子抽他头上去。“算了算了,孩子想看就让他们看去吧,你早晚总得让他们接受新文化,因为世界在变,你不能让他们保持一成不变啊。”贺译民连忙说。丈夫这么劝,陈月牙当然得听,但也止不住的要担心:“我是怕他俩再这么下去,早晚要学成胡同里那帮混混。”“不会的,他们都上大学了,价值观已经定性了,再学也不可能学坏,真的,赶紧回家,我得搂着你睡个回笼觉。”贺译民笑着说。但事实是如此吗?小帅和三炮,可全是从小到大的乖宝宝,而现在的北京城,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随着三部曲的连番上映,城里遍地上赌局,到处是赌坊,贺译民他们公安们,现在焦头烂额,抓的就是这帮人。当然,贺译民也有心理准备,因为城里被那种小赌摊子骗的人实在太多了,一副牌往街上一摆,就可以打唆哈,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因为被骗而来报案,他已经做好三炮和小帅在这这个假期里,给人大骗一笔的准备了。但是贺译民万万没想到,自家给骗的那个人,居然是贺亲民。“二哥,二哥,这儿有个赌徒,我就问你,你们公安抓不抓他。”大晚上的,夜里快12点了,门外传来邓翠莲声嘶竭力的哭喊声,砰砰砰的砸着门。贺译民一周,能晚上在家睡觉的日子顶多就一两天,这才刚躺下,给砸门声吵醒来,心脏差点没从胸膛里跳出来。贺亲民一直在负责新SC百货的拆迁事谊,要给被拆迁的拆迁户们补偿拆迁款的,所以,现在手上可管着上百万块钱呢。“拆迁队的人请他吃饭,还灌他酒,灌醉了请他去赌,一把出去了五千块,五千块钱呢,二哥,你要不把他抓到公安局关上半个月,我今天就跟他离婚。”邓翠莲气的简直要跳上天了。5000块?虽然陈月牙手上进出的流水大,但是,她自己掌握的钱并不多,因为她才买了一块地皮,正在盖楼,就补偿款都得补偿出去几百万,而贺译民呢,一月工资才400块,贺亲民跟谁去赌,一把就赌掉了他一年的工资?“跟你赌钱的人呢,在哪儿呢?走,带我找人去。”贺译民说着,下意识伸手就要掏枪。毕竟不管有多牛,在咱们国内赌博,那属于犯法行为。贺亲民给人灌了酒,到现在还是晕乎乎的,摇头说:“哥,我没记住人。”“地方总该清楚吧,走,带我去那个地方,我看看去我。”贺译民又说。贺亲民想了半天,因为确实喝大了,还是摇头:“好像是一个什么酒吧,但我忘了,我真忘了,我现在啥都不记得了。”一摸兜,他说:“糟糕,我的合同袋子呢,咋也找不见啦?”拆了整整三十七户人家,每一户是补房子,还是补钱,那都是陈月牙一家一家,一个一个,费干了唇舌,满嘴生炮才谈下来的。而1990年要举办亚运会,北京城会被整个国际社会都关注起来,房价当然会更加飚升的厉害。所以,今天谈妥当的拆迁,可能人家明天又要闹,又要加价,这么谈下来的合同,他居然给丢了,万一给那些拆迁户知道,那37户人家会不会明天开始集体涨价,又让陈月牙重新再谈新的一轮?“你可真是,二哥,你的枪呢,我要把他毙掉!”邓翠莲直接要疯了。一直以来,陈月牙没丢下她家和大房,啥生意都让他们俩家子占一点,这么大的事儿,这合同一丢,不是几千上万块,而是几百万。要不是陈月牙眼疾手快,贺译民的枪,就得给邓翠莲抢走了。而这时,正沉迷于录像不可自拨的超生和帅炮,以及雷子,铮子和老八几个,勾肩搭背,一脸愈堕落愈快乐的模样,也才刚进胡同呢。好嘛,陈月牙回头一看几个孩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连超生都不那么可爱了,本来吧,是想一人给揍一顿的。但是,不等她出手,家里毕竟还有家长呢。给邓翠莲喊来主持公道的贺德民吧,来了之后没吭声,一直站在角落里抽不带蒂儿的凤壶烟。他一直节省,哪怕羊全卖了,不放了,进北京了,学着用计算器计账了,但是,艰苦奋斗的习惯不曾丢过,到现在都舍不得买带蒂儿的烟,抽的一直是没蒂儿的,1.5元一包的凤壶。看几个孩子勾肩搭背的过来,他也没吭声。直到老八大大咧咧的问了句:“爸,你是不是也是看录像被抓的呀,你是去看黄色录像了吧,前两天我就看你悄悄去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