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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了你弟弟,为何他还能出府?”但小珠儿对李湾的每一个问题都对答如流,就好像一台机器一样,不管问多少次,得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最后李湾对小珠儿说的话都深信不疑了。……申时,天凰宫。宫里头的风声,一向变得快。金宣和孟冷忽然之间遭到贬斥,一直以来被遗忘的周柒被提拔了上来,成为女皇的心腹。陆皇夫更是不知道哪里惹了陛下不高兴,被禁足三日。陆家的形势可谓是一落千丈。陆思寒白天上朝的时候,就被同僚冷嘲热讽地挤兑了半天。天凰宫内更是噤若寒蝉,生怕惹了女皇不高兴,殃及池鱼。琉璃灯将整个宫殿照得通明,淡淡的流雪香清新宜人,味道弥漫在整个殿内。徐瑾却心烦意乱,她努力地逼迫自己专心地处理政事,但脑海里却不时浮现陆自容的身影。他缓缓地跪在徐瑾面前,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她。可他做事竟然都没有告诉过她一声,他的温柔情意竟然是为了骗她……徐瑾“啪”地一下搁下象牙紫毫笔:“来人!是谁点的流雪香!给朕换了!”小宫女畏畏缩缩地答道:“陛下,是以前您说喜欢,奴婢这才将寝殿里的龙涎香换了,一直点的流雪香。”曾经,在梧桐宫,那个男人就喜欢点这香。那味道窸窸窣窣的,好像能钻进她的脑子里来。她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想起那些画面……徐瑾紧紧抿着唇,恼羞成怒地瞪着小宫女。灵绝上前来,将小宫女支走:“落英,你去帮陛下倒一杯茶。陛下,奴婢这就将香换了。”徐瑾看了灵绝一眼,没有说话。灵绝又道:“陛下,您今早吩咐去修的笔好了。”说着,捧上一个精美的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通身雪白晶莹玳瑁笔。那天,陆自容就是拿着这支笔在徐瑾的脚背上作画的。徐瑾忽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那朱笔格外刺眼,鲜红欲滴的墨汁刺激着她的神经,甚至连奏折都批不下去了。“来人,朕要去趟梧桐宫。”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下那个男人。第52章梧桐宫内,陆自容独自一人坐在案桌前,他一袭白衣上画了几枝冰心腊梅,如瀑的黑发用一根莹白的羊脂玉簪好,简单得有些萧索。修竹在一旁踌躇:“殿下,您都抄了一天了,该歇歇了。”陆自容目不斜视,下笔凝练锋利,薄唇抿起,眉间轻皱。他道:“无妨,若是能让陛下消气,本宫再多抄些也无所谓。”桌上赫然摆了一本,陆自容已经抄了十遍。虽然徐瑾没有让陆自容做这些,但是言语之中屡屡责怪他冒犯僭越。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是触了帝王的逆鳞。“陛下也太不心疼您了,怎么能直接将您禁足呢。”修竹为陆自容不平。“住嘴,陛下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陆自容止住了修竹的话头。只有陆自容知道,徐瑾对他的责罚其实算轻的。甚至因为他的缘故,徐瑾对金宣和孟冷也网开一面。修竹不敢再讲,立马噤声了。“今日母亲给我传来消息,说了陆家目前的情况。”陆自容轻叹一声,母亲言辞之中并无逼迫之意,只是他看到陆家被牵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为了徐瑾做这些事,他并未后悔。但牵连到家族,陆自容确实觉得自己欠考虑了。君君臣臣,他忘了她是君,是王。而他,只是以色侍人,就是位及中宫也与其他那些侍君没有什么不同。案桌前,一面雕花镂空窗户漏出月色倾城,树影婆娑。修竹透过窗户,眼尖地发现了女皇的轿撵经过,惊喜道:“殿下,您看!是皇上过来了!”陆自容有一刹那的怔忪,他也随着修竹所指去看。果然是徐瑾,宫人的通报声随即也传来:“皇上驾到——”徐瑾过来了,陆自容不知为何,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他立马走到殿前迎接。徐瑾面无表情,她一句话也不说,让人看不清喜怒。“臣侍参见陛下。”陆自容俯下身见礼,他知道她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生气,格外小心翼翼。陆自容比徐瑾高一个人,弯着身子给徐瑾见礼实在是有些累了,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徐瑾的“平身”,陆自容只能尴尬地原地站着。良久,徐瑾好像终于想起了似的,道:“平身。皇夫,你跟朕来殿内。其他人全部都退下,不许靠近。”“是。”陆自容勉强起身,脖子瞬间有些酸痛,他摸不清徐瑾到底要干嘛,只能跟着来到内殿。其他宫人早已退得远远的,内殿中就只剩下徐瑾和陆自容二人。徐瑾进去后,就懒懒地靠在了碧色团云锦塌上,冷冷地盯着陆自容。徐瑾心里十分纠结,她很想质问陆自容为什么要背着她给小珠儿赐婚。但是近日审讯小珠儿,确实是因为陆自容赐婚后,有了小珠儿的把柄才变得容易起来。相比起来自己更像一个无能又刚愎自用的暴君。徐瑾咬着嘴唇,神色风云变幻。屋内无声的沉默比责骂还令人难以承受,陆自容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静静等待徐瑾发话。但……陆自容确实欺骗了她,甚至想靠美色迷惑她,这可是欺君!想到这里,徐瑾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这时,她看到了面前的案桌,宣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笔搁在一旁,墨迹还未干。那晚,陆自容半诱惑半强迫与徐瑾荒唐的时候,就是在这张桌子上。那旖旎的场景还仿佛就在眼前,徐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忽然瞪了陆自容一眼:“你可知错?”徐瑾终于开口了,陆自容松了一口气,他顺从地道:“臣侍知错了。”“你错在何处?”“臣侍不该擅作主张,将小珠儿与那位公子赐婚。”“还有呢?”“臣侍不该瞒着陛下,应该事事以陛下为重。”陆自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跪在徐瑾的脚下。“还有呢?”徐瑾觉得陆自容根本就没有说到重点上。陆自容:“……?”陆自容:“臣侍不懂规矩,僭越冒犯了陛下。”“臣侍心心念念都是陛下,才会坐下这等荒唐事,求陛下原谅。”他殷勤地帮徐瑾捏起了小腿,徐瑾眯起眼睛享受起来。虽然无法饶恕陆自容的僭越,但是她的气已经消了一些。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吹过陆自容的头发,徐瑾从那风中闻到他身上的冷香。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