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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身量纤弱,连一般女子半分的强壮都没有,慵懒地坐在那里,容貌清绝竟不下任何一个男子,眼中含笑好似集了这世间所有温柔。只是,沈卓能感觉到,那目中暗藏着滔天的野心和不容抗拒的威严。她没有敢起身,又是一拜:“犬子不肖,言行失状冒犯了陛下,是微臣的过错,求陛下责罚。”这个老滑头,徐瑾轻哼一声,没有应答。此事仅仅是轻飘飘的责罚便能过去吗?她要的是顾沈二家的势力,这个沈卓,没有一点诚意。见徐瑾未答,沈卓的心思多了起来,她想到先前困在永宁宫的儿子,不由道:“皇上若是有什么怨气,就冲老臣来,墨侍君年纪尚轻,只是一个柔弱男子,他何辜啊!”徐瑾冷笑,沈卓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定性为她的“怨气”,没有半分将她放在眼中。若是讲起无辜,徐雅如谋权篡位,徐瑾又何辜?世家夺权,她又何辜?沈漓墨被送进宫来,顾沈二家存的什么心思,她们难道不知道?若是他真的有孕了,等待徐瑾的会是什么下场?沈卓又会是什么嘴脸?如今,她只是想要拿回自己应有的东西而已。沈卓想仅凭三言两语激她,说她欺负柔弱男子,以此达到目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明显是把她当成三岁小儿糊弄。是,她就是利用他了?那又如何!她从前也没有少被别人利用!就算是因果,也应该有人来偿,不是吗?徐瑾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立马又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模样。徐瑾淡淡道:“沈大人在说什么?朕竟然听不懂。墨侍君为朕开枝散叶有功,如今正好好地在永宁宫养胎呢。”沈卓急了:“皇上,这……您是知道的呀!墨侍君哪里能有身孕呢?如今外间流言蜚语,说墨侍君水性杨花,说他、他……”徐瑾微笑,将她说不下去的话接下去:“私通外人,混淆皇室血脉,对吗?”沈卓愣了。“是私通,是欺君,是流产,还是——真的有了孩子,墨侍君的命运,如今……都掌握在沈大人手中。”女人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沈卓沉默了,徐瑾的暗示十分明显,她犹豫起来。“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朕也不是那无情之人,对忠心之人向来都是宽厚的。”“……”“下次再来见朕,朕希望看到你的诚意。否则,今日便是你最后一次见墨侍君。”徐瑾瞥了沈卓一眼,冷冷地道:“你告退吧。”从天凰宫中出来,沈卓背后出了一身的汗,徐瑾的话恍如惊雷,她在愤怒、惶恐、期待种种情绪之后反复辗转,最终停在那一句话上。是私通,还是真的有了孩子,命运就在你的手中。一个孩子?若是真的有孩子,那……沈卓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忽然激动起来,虽然不敢去奢望那个可能性,但仅仅是一个可能,便是极大的诱惑。想想,她们折腾这么久是为的什么?若是下代储君流着沈家的血,沈家便是名正言顺的贵胄,再也不用看人眼色,甚至顾家也要往后靠。而且徐瑾后宫之中,如今看得上眼便也只有陆皇夫和墨侍君两人,在沈卓的认知里,沈漓墨不知道比陆自容好到哪里去了,自然是占了上风。徐瑾猜得极对,沈卓这样的人,就是有种赌徒心理。107沈卓回到府上,和自己的姐妹几个商量了,又将此事与家中正君讲了。沈家姐妹几个更在意的是家族的利益,如今因为沈漓墨之事,沈家几房被打压得抬不起起头来,迫切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法。而沈卓的正君王氏,听到自己的儿子被软禁受苦,更是哭闹着要沈卓赶紧答应徐瑾的条件。徐瑾既是威逼,又是利诱,沈卓不用怎么想就知道只此一条路可行。而且她一人还不够,还要将顾家也拉下水,于是又给一母同胞的哥哥去了信,让他从中斡旋。眨眼之间,天翻地覆。朝堂上的风向又变了,看似闲云野鹤的皇帝变成了新一轮的赢家。而且,皇帝首先针对的人,不是其他,而是曾经最为亲近的陆氏一族。陆皇夫自入宫以来,圣宠不衰,甚至到了遮天换日的地步,如今被陛下记恨,一下变得艰难无比。其他人看在眼中,都是唏嘘不已。顾沈二家看着陆氏落败,也松了一口气,还窃喜起来。天凰宫内,如今还烧着炭火。徐瑾练完字,活动了下身体筋骨。如今她再也不用天天喝药,体寒的症状好了不少。“皇上,外面陆皇夫求见。”“不见。”徐瑾想也不想,这个时候他来,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这……皇夫说您要是不见,这次便一直在外等候着,一直到您回心转意。”徐瑾冷眼瞧了过去,传话的小侍一抖,低下了头,那人自是收了好处的,心虚得很。这种低劣的伎俩,她本可以不用理会,但是想到青年那股倔强的劲儿,恐怕会真的跟她犟到底,到底还是心软了。她轻叹一声:“罢了,宣。”已经晾了他多日,他从未受过这种冷遇,越是如此,越是跟她赌着气,不肯松口。其实若他安安分分,徐瑾自然会去梧桐宫找他。陆自容紧抿着唇,走进了殿内,终于见到思念已久的人。“皇上。”他唤。徐瑾坐在榻上,姿势放松,手臂软软地搭在一个烟灰色引枕上,斜睨着他,只是随意一瞥便是风情万种。“皇夫,你此来何事?”语气却淡漠。青年俊美的脸绷得紧紧的,深邃黑眸轻眯,好像是遇到了极为恼怒之事,但对上徐瑾的一瞬,立马收敛了,低下了身段。“皇上,臣侍是来替思梁求情的。臣侍身为长兄,未能管束meimei,使她目无王法,张横跋扈,犯下如此错事!”青年直接跪在了她的脚下,哀求道,一双漆黑的眸对上她。“这一切,都是臣侍的错,求陛下开恩。”陆自容缓缓地跪着爬向她,在女人没有出声反对的情况下,静静地靠在她的膝盖上。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变得有些暧昧。陆思梁是他的嫡妹,从小养在父君李氏身边,李氏对她无比溺爱,于是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性子。要是一直这样便也罢了,结果今天早上陆自容便收到消息,李氏在宫门前呼天抢地,说是陆思梁被送进了大牢。陆自容忍着怒气去了解原因,结果是陆思梁受人挑拨强抢民男,将那男人的妻主打得半死,还被人围观着。然后在有心人的误导下以讹传讹,搞得如今玉都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夫的meimei打死人了。这个蠢货!陆自容揉碎了手中的纸条,神情阴郁无比。本来陛下就对陆家有意见,如今还给他捅娄子,他根本就不想管这事儿。奈何李氏千哭万求,陆自容只好腆着脸来找徐瑾了,还不得不收下自尊,用上些非常手段。徐瑾还是第一次看到心爱的青年这样低下身段求她,心中有种异样的感受,几乎就要动摇了。但她立马清醒了过来,端了茶过来喝,掩饰刚刚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