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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表情的原因,他想知道自己在昨天打的赌是不是正确的。“嗯,我要听!”☆、陈年旧事莫舒凡出了一口长长的气,他终于下决心开口讲那个一直深埋于心的故事。大约十年前,莫舒凡刚刚升入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作为渔船船长的爸爸因为经常出海工作,所以长时间不在家里是很普通的事。他就读的学校离家比较远,每天都是mama去接他放学,但是那天却没有来。他一个人在学校里等了很久,等得都快绝望了。直到学校要关门,mama也没有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决定自己回家。“其实我那时候还是有点兴奋的,顺利找到车站,买车票,坐上车……好像可以自己独立做些什么了,能为mama分担工作,真的很开心的。”但是当莫舒凡一脸高兴地回到家时,却看见mama和一个陌生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而她连衣裙的扣子都扣错了。“看到那个场景我只觉得胃痛、恶心,好像快吐了!”mama跟他解释,这个男人是爸爸的朋友,是过来修理下水道的。莫舒凡强忍住呕吐感,他下意识地发现,自己不想原有的幸福生活被破坏,所以他没有生气,没有闹。只是不断自我暗示,强迫自己相信mama说的话真的。但是,事与愿违,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在这之后,莫舒凡变得沉郁、寡言,什么事都自己憋在心里,不和任何人说。但是在学校,在同学们面前,他还是保持一个品学兼优的乖孩子形象,每次考试都拿全班第一回来。“我当时才读小学啊,每天在不同人面前扮演不同的面貌,真的很累,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莫舒凡说他当时比起家庭破裂,更害怕这件不光彩的事被别人知道,遭受别人的白眼,所以才选择极力遮掩,即使对爸爸也是一样。“虽然我嘴上不说,但是每天看见我妈的脸都觉得恶心。大概从那时起,我已经把对我妈所有的厌恶都扩散到全部女性身上。所以你总是问我,你明明是个男生,我为什么喜欢你,现在明白了吗?”这个理由让峪希心痛。“被我撞见以后,那个男人再也没来过我家。一次上学的路上,我忽然看见那个男人在报刊亭买报纸,当时我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跟上去,于是我没有去上学,而是一直跟着他。我发现他家住在离我学校不远的地方,他的妻子很漂亮,儿子白白的很可爱,好像比我还小一些。呵呵,原来他在自己家里也要扮演一个温柔丈夫、慈爱的父亲,和我一样呢……”“我突然很同情他,但我又极力渴望毁坏他给家人编织的美梦!我思考了很久,然后写了一封信,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塞进了他家的邮筒。可是等了几天,没有任何动静,我怀疑可能是被他发现了!之后我一直惴惴不安,害怕自己被抓到。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我爸最后出海的那天。那天早上,我假装还在睡觉,但是偷偷跟在我爸后边去送行,在海边,我居然意外地发现那个男人也来了。”峪希问:“难道他们两个人真的认识?”“好像是吧,我看见他们两个在交谈,我爸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当时脑子一阵轰鸣,我突然怀疑这些事,这些天是不是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经病。”讲到这里,莫舒凡的眼神有些涣散,他继续说:“其实,他就是来修理下水道的?他跟爸妈都是朋友,只是之前一直都没联系?那天我妈太忙了,所以没注意衣服扣子扣错了?总之,那一个月我过得很崩溃,我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状态,老师讲的课也听不进去,成绩下降得很厉害。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没法跟任何人讲!”莫舒凡说得很激动,身体都不自觉的颤动起来,峪希轻轻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握紧,希望他可以镇定下来。莫舒凡顺着峪希的手看去,发现他的脸变得红红的。“我尝试着转移注意力,把全部精力放在等我爸回来的那天,想象着他会带好吃的鱼给我,我向他坦诚一切。于是,我每天都盼啊盼,即使日子过得很慢,也终于等到那天。可是,没想到却发生了那场灾难……”一想到父亲的离开,莫舒凡的泪水一下子滑落了,猝不及防的,把峪希吓了一跳,他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他哭泣。在峪希眼里,莫舒凡好像是一个跟哭、泪水、软弱,这些词语无关的人。他就像一株绿树,一缕春风,一池潭水一样,是沉静的、温和的、平稳的、波澜不惊的、超然物外的,没有什么能打乱他内心的平静。可是从交往的那天起,峪希却见识了不一样的,生动鲜活的莫舒凡。这是好事,这让峪希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在拉进。而今天的泪水,虽然让峪希觉得惊讶,但是他希望他可以尽情地流泪,在自己面前尽情的宣泄情绪,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独自承受,两个人可以成为互相倾诉的关系。这一刻峪希才明白,莫舒凡说的“因为你和我很像”这句话的含义。他是聪明的,一眼就看透峪希是自己的同类,一样受着来自家庭的苦楚,却倔强地选择独自承担,并且在外人面前装出自己很幸福的模样。峪希伸手拭去莫舒凡脸上的泪水,看见他瑟缩的模样,他突然很想给他一点温暖。峪希坐起,使自己往对方身边移动,他想要用自己温热的嘴唇轻抚莫舒凡颤抖的嘴唇。“阿嚏”一声,一个喷嚏阻挡了峪希大胆的行动,他退了回去,低头用手揉了揉鼻子。“啊,真糟糕啊,搞砸了,怎么办,现在好尴尬”他在心中担忧。这时,峪希的下巴一下子被捏住,莫舒凡稍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他看见他的脸变得更红了,活像一个大番茄,真是可爱又好笑。峪希被盯得满脸发热、羞涩难当,他刚准备推开他的手,就感觉眼前一黑,接着自己的嘴唇被一个冰凉的嘴唇吞没。也许是因为紧张和尴尬,峪希心跳加速,体温急速升高,他感觉到莫舒凡的这个吻出奇地冰凉,竟然比现在呼啸吹过的海风还要凉。在热与冷,冰与火的纠缠下,峪希有些晕眩了。这个吻极尽缠绵,持续了很久,莫舒凡才肯把他放开。脱离禁锢的峪希像受惊过度的小猫一样后退几步,接着猛然咳嗽了起来,他捂住嘴瞪大眼睛看向莫舒凡,含糊不清地说:“我好像感冒了,这样会传染给你的!”只见莫舒凡微微一笑,他快速逼近,接着非常魄力地拿开峪希的右手,咻地一下又亲上了峪希微微发烫的嘴唇,吓得峪希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传染给我最好,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向学校请假了!”他笑得满脸童真,一扫刚才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