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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薇收起一瞬间的怯弱,严厉地看着他:“把剑放下。”成荃面上青筋隐现。成薇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成荃望了她一眼,带着少年的倔强。成薇朝他摇了摇头。放下剑的成荃仍旧戾气冲天:“你们长平军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宇文凉记起什么,微微一笑:“是因为司徒与紫笙的婚事吧。”成荃冷哼一声:“他凭什么娶紫笙姑娘。”宇文凉淡淡道:“你能娶她为妻?”成荃一噎,听他又道:“那你可能照顾她一生,无论安康还是疾病?亦或是能抚养她的孩子长大,教他读书识字,为人处世?”他站起身来,走到成荃面前,恍若一座高山。“男子行冠礼时才会取字,成国公太心急了。”“这是我自己取的,同父亲没有关系。”宇文凉低头看着他:“你知冠礼意味着什么吗?”成荃很是不耐烦:“当然是男子成年了。”宇文凉并未生气,反倒循循善诱,如一位开明的长辈。“那么,成年又意味着什么?”“成年就是成年啊。”“成年意味着你可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成荃抱臂冷笑:“你的意思就是我太年轻,没有司徒钊老,所以才不能娶紫笙姑娘。”宇文凉轻笑出声。“你笑什么!”“我承认,司徒的性情不如你热烈直接,或许,我是说或许,你比他还要喜欢紫笙姑娘。”宇文凉容色和煦,“然而嫁娶之事,并非简单的喜欢就可以。男子若不能履行自己的承诺,不能撑住一方天地,如何能使人安宁。”顿了顿,“司徒曾对求娶之事心怀犹豫,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担心无法给予紫笙所向往的生活。婚娶乃人之大事,若未经过深思熟虑而妄许诺言,结局恐难以尽如人意。”成荃眸光微闪:“男子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该随心所欲,锋芒毕露。”宇文凉闻言,笑了笑。“那是因为你还年轻。等你长大,再慢慢变老,你就会发现,人心虽会变得越来越坚强,但却总会难掩若有所失,会觉得孱弱与慌张。”成荃一愣。还未有人这样温和用心地同他说过话。连父亲都没有。他慢慢抬头,仰视着宇文凉,难得没有出声反驳。成薇垂眸,神色阴晴不定。她知道宇文凉也在对她说话。“我想见见她。”宇文凉温雅的眼神骤然变冷。“不行。”成薇若有所思:“你担心我会伤害她。”宇文凉敛目,重复道:“不行。”“如果这是退婚的条件之一呢?”“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成薇觉得掌心一痛,许是她无意识间将手捏得太紧。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宇文凉,你这是在……害怕吗?”作者有话要说: 1、日常么么哒~2、感谢小天使@巫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3、正文还有两三章的内容就要完结,恩,莫名其妙就有点卡文,怎么写都不太满意,是以近日更新字数可能不大稳定,抱歉~第62章孕事宇文凉回府时,岑伯一脸喜色。压住心下的烦闷,眉梢一挑:“您这是怎么了。”岑伯乐呵呵地看着他:“一会儿您就知道了。”说着突然拍了拍脑袋,“哎哟,老奴差点忘记烈风的马料了。将军您先进去吧,老奴得去马厩一趟。”看着岑伯喜气洋洋的背影,宇文凉微哂。也不知是怎样的好事,能让沉稳的岑伯如此反应。离良木阁还有十步时,宇文凉听见了木木的笑声。“依米,跟着娘亲一起念好不好,爹——爹。”依米含混地喊了两句,逗得木木欣喜非常。“不会说爹爹没关系,我们来喊娘亲。娘——亲。”宇文凉踏着母女俩的笑声走进了阁内。他将依米抱了起来,转了几个圈,惹得依米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谁也听不懂。又陪着女儿玩闹了会儿,宇文凉抱着她在木木身旁坐下。他环视了一圈,不经意地开口:“方嬷嬷怎么不在?”“她去煎药了。”宇文凉一怔,继而紧张地看着她:“可是身有不适?”木木仔细想了想:“唔,应该算吧。”“什么叫应该?大夫来过了吗?”木木连忙点头:“药方就是他开的。”见宇文凉嘴角紧绷,她摸了摸下巴,问道,“你说,我们是要给依米一个弟弟,还是一个meimei呢?”宇文凉一怔:“你问这个——”忽然闭口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木木却自顾自地板着手指算:“我们一家人在雁城一个月只用三两银子,你一个月的月俸是四十八石,折成白银也有四十八两,所以一个月能存下——”仰着头有些算不清,唯有将目光落在宇文凉的身上。可他却没有反应。木木以为他不肯帮忙,鼓鼓嘴,又想了想,接道:“应该是四十五两。一个月存四十五两,一年就是——”这次是真的想不出来,忍不住动手去捏他的鼻子,“你不知道我算数不好吗?”宇文凉回神,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拿开,凝视着她的小腹,神色似乎很是平静。“两个月?”木木皱了皱眉:“哪里两个月,不是说了一年吗?”依米待在宇文凉的怀里,迷糊地咬着手指。宇文凉余光瞥见了,淡定地将女儿的小手拨开,并替她擦了擦嘴。依米倒是不再吮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宇文凉,仿佛他脸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我是说孩子。”宇文凉轻声道。木木后知后觉,眉心轻蹙:“呀,难道我没告诉你吗?”“我一来,你便只问我,是要弟弟还是meimei。”木木不好意思地唔了一声:“确有两个月了。”宇文凉忽然觉得依米有些重,重到他的手臂竟开始微微发颤。前世得宇文承时,依米已有七岁,是以这几日,他并未留意木木的反常,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性,嗜睡而已。木木此前已怀过一胎,便不觉惊奇,催促他道:“快算算我们一年能存多少钱。”“五百四十两。”宇文凉还未从孕事里走出来,下意识道,“既然已有两个月,那就是七月末……难道是在车前王宫的那一次?”木木一愣,瞬间脸颊发红:“你无事算这个做什么。”上辈子等了七年,这次却只用了五个月不到。宇文凉略一思忖,便知症结,心下对成薇的防备愈发深重。注视着她翕动的鼻翼,宇文凉眸光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