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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猜到了,这个小孩儿就是当初他在最后关头救下的那个大胆的小鬼,但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想。在听到小兰焦急地叫着柯南的声音后,他就把眼镜重新给第一世的弟弟戴上,起身离开了。一直走到很远之外,齐木白才再拿出手机,给表弟发短信。【今天我不回家了,替我向姑姑他们说一声,不用担心我。】【对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哦。】齐木楠雄始终没回复。反正,当天晚上,齐木家的家长不知道的是,两个小辈的卧室虽然亮着灯,但一个人都没有。齐木白漫无边际地游荡了许久,实在走不动了,就在公园里找了根长椅坐下。坐到了半夜,终于忍不住困意,垂头睡着了。他做了一个相当漫长的、仿佛冗杂了无数次人生的噩梦。作者有话要说:修罗场的第一部分就是这样,没有现身的两位,柯南是从头至尾持怀疑态度,听说有个和亲哥长得像的第一反应是黑衣组织的阴谋,所以不会直接露面,观察之后才真的认出来。齐神更不可能主动凑热闹,只会隐藏在现场,看到小白要被砸了就动手帮个忙,所以,他们要真正凑到一起,还有一阵子呢。第十四章夜间近九点,从伦敦飞往东京的客机终于抵达。他拖着行李箱刚上了扶梯,便趁有空拿出手机,给自己那个突然喜欢上失踪的弟弟打电话。然而,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样,听到的依旧是机械死板的电子女声,让他转入语音信箱留言……墨镜下的眼睛眯了眯,隐约透出凌厉的光。“工、藤、新、一!”用足够威慑、音量又不至于太夸张的声音磨出了这个名字,他一边对四周投来的疑惑目光露齿微笑,一边继续自己的留言。“这几天打你电话怎么都不接?爸妈居然都和你统一口径了,瞒着我,肯定正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算了,我趁周末回来了一趟,不管你在哪里折腾,都给我出现见一面,我们面谈——”前一秒还在气势汹汹地威胁,后一秒把手机往风衣口袋里一揣,他轻轻咳了咳,又成了旁人眼中举手投足尽是优雅的神秘少年。行李箱的转轮咯吱直响,他从宽敞而漫长的通道中快步走过,路过了墙壁上固定起的大幅广告。那是目前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海报,中央印着主演们青春洋溢的面容,而在偏角落的位置,有一个配角的背影跟还在机场的这个少年格外地像。走在他后面的一些乘客似乎有的注意到了,稍微有了些小声的议论,那时他已经走到出口了,自是没能听到,不过,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露怯。没过多久就等到了出租车,把行李箱放到后面,再拉开车门的时候他还在想,等会儿到家了再给父母打电话,来得太急,他也没有事先告诉他们一声自己要回东京……车门开了。他刚坐进去,正打算关门。“——”……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坐在出租车内的他,所处的环境陡然变换,竟是移到了一片广阔的沙滩,不远处便有海浪不断地冲刷岸边,激起雪白的水沫。而他本人则是处于相当腐朽奢侈的状态,靠着躺椅,阳光被头顶的遮阳伞遮住,躺椅后面还站了一排时刻警惕的保镖,将这片没几个人的沙滩围了一圈……他愣愣地往旁边看,自己手里还卡着一根点燃的烟。——我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工藤白从不抽烟喝酒,严格遵循高中生的律己守则。他在这儿怔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他是迹部白啊,其实迹部白也不喜欢抽烟,只是打算把上辈子的自己没尝试过的事情全都试一试,比如对着阳光沙滩大海吐一口烟圈,被呛得半死,然后再在姑娘们的包围下踩着冲浪板进行危险运动。哦,姑娘们还是算了,他可不能因为重活了一次就彻底堕落。于是,歪头对隔壁太阳伞下安然任由随行的女仆jiejie涂防晒霜的小鬼喊:“景吾,跟小叔去海边玩。”“不去。”小鬼懒洋洋地道,“我要回去打网球了。”他不满:“整天都在打网球,难得有空跟你小叔增进感情,怎么就不珍惜呢。”在女仆jiejie的惊叫声中,自己都还是个小鬼的他一手拎起更小的小鬼,另一只手夹着冲浪板,欢呼着直往海里冲——保镖们追在后面也冲了过来。正好这时涨潮,一波足有一人高的浪打着卷压了下来,将他们刚好盖了个结实。不知怎么,他的手忽然松开,景吾也不见了。咸湿的海水灌进了鼻腔,他在水中漂浮,无形的压力将他包围。又不知从何时起,原本只是轻柔地与他接触的水一下子变得狂暴起来,就像拧成了一根绳,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窒息感更强烈了,喘不上气,他只有在空白中痛苦地挣扎。双手拼命地挥动,似是要向前虚抓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能抓到,束缚反而越来越多,缠住脖子,勾住脚踝,将他拉入深海——依稀听到了一个女孩儿的哭喊,好像在抽泣地说,大哥,不要走。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声音,先只是一点,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充斥在脑海里,把他吵得头痛欲裂,心中所感受到的比窒息更为痛苦。都是不同的、却又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无数人的呼唤。他又被淹没了。隐约地察觉到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不一样的画面,他是工藤白,一会儿又成了迹部白,再一换,又成了另一个……——是梦!紧压身躯的海水与束缚全都消失不见,他的眼前又换了一幕。这一次,才是最为清楚不过地意识到,他所处之地竟是梦境。他独自一人站在这里,神色麻木,望着将他包围的人们。应当是认识这些人的,但在梦中分辨不出,只觉得当这些人用憎恨厌恶地眼神死死盯着他,做着戒备进攻的姿势时,他的心先是茫然,随后泛起了一阵刺痛。“水门,你们在做什么。”他问。站在他正对面的金发青年是唯一的一个眼中没有厌恶的人,只是压抑着难以置信,沉声对他道:“白……宇智波白,你一夜间手刃同营的所有忍者,证据就在这里,你——”“束手就擒吧。”他又是一阵迷茫,然而,与他对视的金发青年表情复杂,欲言又止,但那浮现出阴翳的眸子却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