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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嚷嚷道:“直走,里面有条小河,你就去帮忙打水吧。白大人现在应该还在河边——喂,那个计划没忘吧?你去试探他一下,看消息走漏了没。”“计划……我我我好像忘了。”“唉笨蛋!真拿你没办法,再给你说一次啊。”于是,阿庆在他耳边用自以为小声的音量说明“那个计划”的具体内容,由于声音没控制好,让附近的其他人也听见了,便有人从已经扎好的营帐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喊:“我担心最先露馅的就是小纲啊。”“对呀,他不是最崇拜宇智波上忍吗,到时候一激动,什么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停停停!都别说啦,小纲已经够紧张了。”在众人一片不带恶意的笑声中,沢田纲吉抱着空木桶,莫名其妙地就踏上了去河边打水的路。说实话,他到现在都还是晕乎乎的。可是,内心的慌张早在不知何时消弭了,有些温暖,还有些……迷茫。“Reborn。”他对家庭教师道,话音显示出此时他内心的犹豫,“这个世界好奇怪,有忍者,有超乎想象的能力……奇幻,又太真实了。”“不止是给我的感觉,还有遇到的这些人,明明只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却觉得,他们就像是——”就像是真实地活在他面前,有血有rou,拥有最为丰富的情感,将他这个不属于这里的人的情绪也拽了进来。他们说说笑笑,还筹划着,明天晚上要给过十九岁生日的战友和朋友准备一次庆祝的宴会。“Reborn,这个地方,真的是幻境吗?”——是,又不是。被问到的家庭教师现在心里回答。他明白,现在的沢田纲吉还没真正意识到幻境——与六道骸所说的“转世”,两者之间的关联,亦或是,沢田纲吉连所处之境包含的意义也未曾想到。便道:“你可以当它是假的。”沢田纲吉张了张嘴,停顿了好久,又闭口不言。就这样沉默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河边。因为一路上都在发呆,他在看到那个少年的第一眼时,竟有些猝不及防,最先出现的反应还不是鼓起勇气走上前,而是慌张地找个地方躲一躲。结果躲是没法躲了,不提他这儿弄出的动静有多大,在他还没靠近的时候,对方便有了动静。少年——宇智波白坐在岸边的一块巨石上,回头见着那个抱着木桶的人是沢田纲吉,远远地便冲他一笑。“我……我来打水!”不知怎么,沢田纲吉一下子就说得出话来了。“嗯。”宇智波白点头,目视棕发的小弟同手同脚地走过来,到河边时手一松,木桶砸进水里,差点被还算湍急的河水冲走——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桶拖回来,流了一头的汗。许是因为丢了丑的缘故,沢田纲吉没敢说话,就在一旁的少年也没有开口。他一边埋怨自己是不是又搞砸了事,一边不由自主地让心神漫游天际,双手扶着木桶,流水直往桶里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水声……最后惊醒他的是“哗啦!”的声音,就在河中央响起,鱼儿跳跃起来,又落进水中,尾巴一甩,把水花甩到了沢田纲吉脸上。多么忧伤。然而,有人却笑出了声。笑出声的人还调侃道:“木桶已经满了,你还准备等多久?”沢田纲吉:“……”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他总算艰难地把沉重的木桶搬上了岸。刚想松口气——脚一不小心碰了木桶一下,桶翻了,水泼了。沢田纲吉:“……啊啊啊啊!”宇智波白:“噗。”因为这声情不自禁的笑,两人在这么尴尬的时刻对上了视线。又因为少年下一秒就要给他哭出来的表情太可怜,宇智波白顿了一会儿,摇头:“打水的事情缓一缓,先过来和我一起坐会儿,聊聊天?”他又笑:“正觉得没人聊天很寂寞呢。”沢田纲吉久久才哦了一声,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却是以最快的速度跳上宇智波白坐着的那块石头,没有学他的样子单抱着一条腿,而是将双腿都垂了下去。虽然说要聊天,但一开始,还是没人说话。此刻正值夕阳西下。河水承受着余晖的温度,从他们所在的地方,能看到闪烁的鳞鳞金黄,勾勒出白色的边儿,时而又有小鱼从水下跃起,激起寸寸黄金雪。而悬挂在天边的太阳,也已经有一半消失在树林的顶部,万缕光芒缓慢地变化,随着阳光的转移,林间的光线也发生了偏转。他们坐着的这块石头倏然没了光亮,而河对岸的树林却亮了起来,仿佛一切都在向他们微笑。“这样的夕阳,很美呢。”“是啊。”至此才算是打开了话题。“阿纲,你害怕吗?”忽然就这么问了。“怕……怕什么?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宇智波白轻声道。“记得今天是你第一次正式与敌人厮杀,之前只做过后勤任务,突然间见到这么多的血,被四处蔓延的杀气刺激,感受到恐惧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一时的不适应没有关系,你啊,为什么要逃避呢?”“我其实一直有留意……当然不止是你啦,大家的表现都有关注。”他顿了顿,才接着道:“虽然现在对你说这种话,似乎有些残忍,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从你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了。简单来说,就算是为了活到最后,你也不能逃避。”沢田纲吉愣住了。身旁的宇智波白要劝告的对象并不是自己,而是只知道名字是“纲”的少年,但同样的话语——被说中了。“那个,我——”“嗯?”“我其实,早就发现了。”沢田纲吉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在逃避被压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因为觉得那……太重了,我认为自己不行,我无能为力!但是,没办法后悔,即使是为了我的家人,被我连累的朋友们……”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声,莫名其妙成了黑手党的首领候选,还要豁出命来战斗。不堪重负,甚至感觉到痛苦。“怎么办,我——我这么没用,又这么软弱……”“——你认为什么叫做软弱,什么又叫做勇敢呢?”宇智波白或许是听懂了,或许又没有,径直开口打断了他。“有的人会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