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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后,才让人将她悄悄送到了护国寺,他一再叮嘱了她,务必要一直待在院中,不许踏出院子一步,等风声不那么紧后,他就会将她送出京城,最后再以收养个长相与她相似的养女为借口,将她迎回京城。这段时间也唯有夫人,思女心切,不顾他的劝阻,去了护国寺一趟,难不成竟是暴露了?他最近两年,唯一做过的错事,就是将蒋姿馨从狱中弄了出来,根本没做过旁的,清楚肯定是暴露了,他心中有些慌,连忙让人放了信鸽,想通知蒋姿馨尽快离开护国寺,去旁处躲避一下。他又示意夫人带着儿子走后门先悄悄离开,自个则去了前院,打算拖延时间,他的拖延之计,自然没有成功,很快就瞧见士兵绑着发妻和儿子,走到了前院。豫王这才进入临江侯府,他并未多言,直接让身边人宣读了圣旨,府里的丫鬟小厮,皆跪了下来,这才知道蒋姿馨竟是假死从狱中逃了出来。清楚这种事,小厮丫鬟知情的不多,豫王让侍卫将临江侯一家几口绑了起来,另外只绑了管家和几个老嬷嬷。人都被绑起来后,豫王并未离开,过了片刻,便见侍卫捧着信鸽走了过来,豫王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给蒋姿馨传的信。他扫了侍卫一眼,“只有这一只?”“回王爷,就这一只。”豫王便没再多问,他又让侍卫去搜了搜临江侯的书房,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有不少官员跟旁的官员,互相勾结时,为了以防万一,都会留下一些证据,侍卫去搜他的书房时,临江侯脸色极其难看。想到他早就叮嘱过蒋姿馨,万一有人发现了她的身份,务必要抵死不认,他才稍微冷静了些,他冷声对豫王道:“我的女儿早已下葬,我也绝对没将人换出来,难不成只因发现了一个相貌相似的人,就要冤枉忠良吗?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豫王这般行动……”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然而不等他说完,豫王就扫了侍卫一眼,清楚王爷是嫌他太吵,侍卫们便直接拿起一块布巾堵住了他的嘴。这下总算安静了。侍卫们在他书房并未搜出什么重要东西,豫王蹙了蹙眉,自个往他的书房走了去,也一一检查了一番,他书房内确实没什么重要信件往来,他却搜到一个账本,这账本上的账有些不对劲。账本上几家铺子,基本没什么进项,接连几年都是如此,若真亏损得这么厉害,铺子怎么可能不关?就是租出去,单靠租金也绝不会这么惨,豫王让人将账本收了起来,派侍卫将这几处庄子上的管事带了回来。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暗格和密室一类的东西,书房内但凡像开关的地方,他都触碰了一下,依然没有寻到,他又让侍卫,去他的寝室仔细搜查了一番。他则走到了临江侯面前,淡淡道:“你若坦白从宽,扛下自个的罪责,未必会祸及妻儿,若是不招,你信不信到了刑部,不止你会刑罚加身,你的妻子,儿子,连同你的宝贝女儿,无一幸免,拿来对付女子的酷刑好像又多了几种,板烧、杖腹、骑驴车,不知道她们能撑过几个。”他声音明明淡淡的,临江侯却有些毛骨悚然,他呜呜叫了叫,瞪着豫王的目光也充满了恶意,豫王随手拎起了桌子上一个杯子,淡淡道:“你若配合良好,以皇上的仁慈,顶多判你儿子一个“知情不报”,判个几年,出来后,他依然可以为你们蒋家开枝散叶,你若不好好配合,他什么下场就不好说了。”他说完,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杯子碎裂时,他倏地松了手,本就裂开的杯子,瞬间摔得更碎了,那声音落在地上时,发生了沉闷的响声,也犹如一个重锤砸在了临江侯心中,他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只觉得豫王是想趁机对他的儿子不利。难道他知道自己要对付豫王妃的事了?临江侯愤恨的目光都躲闪了些,腿也莫名有些抖。萧岺很快就将蒋姿馨捉拿了回来,虽然她咬死不认自己的身份,她身边的丫鬟却架不住审问,最终还是招了,更何况,她确实是蒋姿馨,胳膊上还有一块胎记。当天中午,梁依童就知晓了蒋姿馨被抓回来的事,得知她竟假死逃脱被斩时,众人都震惊极了,然而,蒋姿馨的父亲却始终不愿意说出究竟是谁帮了他。这下子,但凡跟蒋姿馨接触过的人,都被着重调查了一番,看守他们的人,也无比的严格,蒋姿馨自然清楚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她当然不甘心,凭什么三皇子和梁依童活得好好的,她却要死了呢?蒋姿馨恨得心尖都是疼得,萧岺再次过来审问她时,她的身体不由颤了一下,她自然知晓萧岺是豫王的人,他甚至当着她的面,逼问过她的丫鬟,只是回忆起她的惨叫,蒋姿馨浑身的血液,都有种逆流的感觉。萧岺拿着烤热的烙铁朝她走来时,她腿软的几乎站不稳,颤声道:“你别过来。”萧岺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笑,“蒋姑娘不愿意配合,我也没办法。为了尽快结案,只得出此下策了。”他朝她靠近时,蒋姿馨恐惧得缩成了一团,她一个蜜罐中长大的娇娇女,哪里见过这阵仗?她努力拔高了声音,“你敢!”萧岺道:“我有何不敢?你有罪在身,如今审问姑娘的差事落在了我身上,我自然要尽快办妥,蒋姑娘若愿意配合,属下也不想为难你。”临江侯的嘴很硬,咬死了不愿意招,他夫人和儿子又确实不知情,如今唯一的突破口便是蒋姿馨,只要她说出给他假死药的人是谁,才能顺藤摸瓜,揪出他背后的人。蒋姿馨眼神闪了闪,想到梁依童那贱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恐慌,“让我招也不是不可以,你让豫王过来,我亲自告诉他。”“王爷日理万机,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萧岺拿着烙铁又朝她靠近了些,烙铁贴着她的耳朵被抵在了墙上,发出呲的一声,蒋姿馨都能想到若是落在肌肤上,该有多烫,如果烙在她脸上,说不准还会毁容,她的丫鬟,只是被烙了一下,就什么都招了,还叫成那样。蒋姿馨自然也怕疼,她身体再次颤了起来,只觉得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咬牙道:“我想见王爷,自然是有事告诉他,事关豫王妃,他当真不想听?只要他不后悔,你就当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