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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此时,却连轻重都不知道该如何把握了。他觉得自己有了心魔,在不断地向他叫嚣,逼他化作恶兽,吃掉怀里的美好。不可以吃的。这一点他很坚定。随后,他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所有学过的剑诀,想要驱除掉那个烦人扰神的心魔。偏偏思绪不受控制地飘飞,他想起自己还在大荒剑冢的时候,有人问他是不是喜欢丁妍?当时他问,喜欢是什么?就是你天天都要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他回答,那应该是喜欢的,就跟喜欢摧天一样。结果那人大笑,笑得眼睛完全成了细缝,让他看不清目光,也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然后那人说了另外一个答案,令他思考了很久的答案。直到那天站在窗前,他才明白了它的含义。而当另外一个男人说出令他痛苦的话语,他终于确定了自己。喜欢的,很喜欢,比喜欢摧天还要喜欢。想传达……心里的……崔衍睁开了泛红的琥珀色瞳眸。他托举着自己的珍宝,走向院墙伸出右手,驱散了那些令人生厌的电芒。莹蓝色的微光照亮了面前的雪白,他感觉手背上传来了温柔的触碰。喉结滚了滚,他在晦暗的红色薄纱中俯下头,献上了虔诚又炽烈的吻。——落了很久的雨点停止下来。低沉紊乱的风吹起了耳后的黑发,缠在颈上的衣带被咬住了。丁妍意识回笼一些,情不自禁地抬手,环卫在了身前。这是仅剩的防守了。就在她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衣带被松开了,随后有一道力量涌来,扶着她稳住了身体。她转过身,看到一件剑纹外衫当头罩来。撑在院墙上的手掌收回,用力地揉按着她的脑袋,直到把她的头发都弄乱了才缓缓停下。崔衍垂着眼睫,帮她披好衣衫,不敢跟她的目光对视。片刻后,他低声喃喃:“……我错了。”不说还好,偏偏他道了声歉,反而弄巧成拙,害得气氛尴尬起来。丁妍眼眸似春,脸色涨红,深呼吸一口气,咬牙问道:“错哪儿了?”崔衍微怔,以为她真的生气了,连忙一五一十地承认:“我不该撕衣服,不该亲……”“闭嘴!”丁妍按住他的唇,愤愤地踩他脚背。这点力道当然是不痛的,崔衍望着她,沉默地闭上了眼睛。丁妍松开手,挑了挑眸子,冷笑道:“怎么,尊贵的神剑使大人,在自己尽兴之后,就懒得看我了?”“不是!”崔衍猛地睁开眼睛,与丁妍对视,眸光里渐渐泛起了纠结和痛苦,“我不好,我太邪恶了,你很好,我不配。”对,不配,他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丁妍抬手,地上的逐灵应声落入掌中,呼地燃起了熊熊火焰。金红色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暗红色灵力薄纱,照耀在两人身上,在满是碎石的地面投下了交缠的阴影。丁妍手持逐灵,剑尖抵上了崔衍的胸膛,闪烁的火焰舔上里衣,传递着无比灼热的温度。她目光下移,瞥见异状,眼尾上挑,语气肃然道:“确实邪恶,需要天纯灵火净化。”望着满面疑惑的崔衍,她又弯起眉眼,灿然微笑。“这回轮到你的妍妍了。”——不但是别人,就连丁妍也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奇怪又别扭的性子。正潇真人说她是火,可惜外面罩着一层冰。看上去冷淡平静,对一切东西都不在乎,不论是冷嘲热讽还是欺压排挤,都别妄想得到她的注意。可要是碰上喜欢的东西、坚持的底线,她就会有主动出击的冲劲。正潇真人说,神剑使会喜欢她的。因为他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会知道她真正的温度。自己的温度是什么,丁妍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握住了崔衍的温度。其实最初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对这个男人产生好感。她只是觉得一剑仙宗的神剑使很可怜,可怜就可怜在……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可怜。然而在万蛛谷外的营地里,山崖古树上的惊鸿一瞥,她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与原书剧情截然不同的一面。随着后来的接触,她察觉到了他背负的沉重枷锁下,柔软的、善意的、对世界充满着渴望的心跳。可能是被感动到了,她不自觉地收敛了外面的“冰”。她想告诉他更多的东西,想让他明白更多的事情,然后她就得到了回应,让人惊喜而又独特的回应。所以,她现在很明确自己的心意。她,丁妍,想得到这个男人,也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并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永生永世。她要让他专属于自己。——崔衍仰躺在地,里衣也跟着散到两侧。他觉得自己成了一座熔炼炉,就像在一剑仙宗看到过的那种,还被法阵封住了口子。炉内的燃料持续不断地焚烧,将温度还有压力全都升腾到极致。听长老说,这样才能炼出真正的宝剑。可崔衍却觉得,恐怕宝剑还没能炼出来,炉子就先要耐不住了。幸好上天垂怜,让一片云降临在他的面前。轻轻软软,还飘着沁人心脾的香气。那云只在他面前徘徊了片刻,就帮忙解开了封印的法阵。然后就有了奇妙的感觉,一开始是有些不自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次数的增多,渐渐演变成了快.感。这种感觉比修为突破、感悟剑道,甚至是他十岁那年获得摧天的准许,成功驭使神剑剑气更加来得神奇。他的胸腔情不自禁地发出喟叹,他几乎以为自己也跟着那朵云飞到了空中。他的道心千疮百孔。莹蓝色的电芒在掌心闪烁,某一时刻,他攥手成拳,重重砸向了身侧的地面。升腾到极致的温度和压力释放出来,那一刹那,他的神智陷入了片刻的混沌,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丁妍横剑扫向地面,清理出了一片较为平整的区域。她披着剑纹外衫,先一步坐了下来。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她有些紧张,手心也出了不少汗。但她脸色依然平静,没有任何的退缩。她自认为反应快、悟性高,哪怕是从未接触过的事务,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做好。“等我一下哦。”她笑了笑,取出储物镯里的贝壳水镜,仔细地洗净了双手的每一寸指节,又专注地抹上香膏,好让指腹和掌心更为柔软。然后她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