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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她有兴趣约你去商谈。”罗少康抬高了声量,却依旧不够响。“什么?”左安迪似是没有听清,声音在浴室中传来,带上了nongnong的水汽。“就是我外甥的百日宴,她想找你谈谈我们公司是否愿意cao办。”罗少康说这句话时,左安迪恰好关了水龙头。他围上一条浴巾从淋浴房中出来,一把拉开浴室门,满脸欣喜地看着罗少康:“真的?”宋家小少爷的百日宴,是城中公关公司求知不得的工作机会。在香港首屈一指的宋家办喜事,几十年就只有那么一次,错过了这次小少爷的百日宴,下一次,恐怕要等到大少爷宋家源的婚宴才会有同样阵仗。为企业办活动,与为名流家族办活动,一向是两块不同的业务。企业活动讲求宣传,而家族活动,则讲求格调与体面。前者高调,后者内敛。论收益,两者不相伯仲,但论人脉收获,前者远不能与后者相提并论。宋家摆酒,可想而知会有多少达官显贵捧场,平时再深居简出的高官政客,此时也不能不卖宋伯年的面子。这样一场顶尖的盛宴,有最顶尖的嘉宾,最顶尖的食物,最顶尖的场地,再配上最顶尖的筹划。不可谓不引人注目。一旦接上这单工作,左安迪的公司便可名正言顺地晋升为城中富豪们邀请合作的首选。这样的机会,正是他梦寐以求,殷切盼望的,现在胜利有望,安迪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问清罗少康见面的时间地点,便驱车前往。宋家大宅,坐落在海旁的山坡林荫之中。大宅的前方近半公里,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再向前,是忽然下切的悬崖。深色的岩石如同刀削斧劈,线条刚硬,站在大宅内的落地窗前,能看到一望无垠的海景。清晰的海平面在眼前延展,如同有把尺将天空裁开,一半撒上了云,而一半注满了水,云在天上飘,而水又映着云。于是让窗前的人收入眼底的,又是完整的一片天。左安迪没想到来到宋宅,第一个碰见的竟是宋家源。宋家源当时正在窗前看海,午后的阳光将海面照得耀眼,连草坪的绿色也格外鲜亮。他见到一个身影,被佣人引着穿过草坪,然后大门打开,左安迪就出现在门前。罗少康早了安迪一步到,已入房向罗瑶报道。这时佣人去通报了安迪到达的消息,很快,罗瑶便由弟弟搀着,从二楼卧房出来。宋家源显然不知道他们在此的原因,罗少康一面下楼,就一面解释:“家源哥,姐夫说家祈的百日宴,想找Andy哥的公司办,所以今天通知你过来一起商量。”宋家源很意外地看看左安迪,又抬头去看罗瑶。罗瑶在楼梯上走得缓慢,一步一瞻,脸上只是浅浅微笑,露出一丝隐而不宣的胜利者的光彩。“哎,我们这些高龄产妇,恢复起来就是不如年轻女仔。要你们久等,真是不好意思。”罗瑶走到沙发前,对站着的宋家源和左安迪比了手势请坐,“Andy,第一次来,不要拘谨。家源,你父亲在书房有个电话,马上就到。”宋家源却生硬地转身,抬脚向门口走去:“我先告辞。”“家源,别这样。你从美国回来到现在,还没见过你父亲一面。等会他问起,要我怎么帮你说话好呢?”罗瑶笑道。宋家源道:“什么都别说,就最好。”“家源哥……”罗少康扶着jiejie,却显然为现场的气氛而不安。罗瑶在弟弟手背上一拍,笑着斥责:“傻小子,你不该称哥的,家源名分上是你外甥,同家祁是一样的。称呼一乱,那以后整个宋家不都乱套了?”“宋家早就乱套了。”宋家源转过身来,冷冷道,“难道不是吗?从十八年前,你进门开始,从我母亲被你害得双腿瘫痪开始。”罗瑶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显出一丝无奈:“家源,你不怕在外人面前宣扬家丑,总也该想想你父亲的面子。你母亲的腿是场意外,怪不了别人。我知道你们母子接受不了,想找个人来责怪。只是这罪名我白白背了十几年,现在我自己有了骨rou,我实在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mama被人冤枉是害人的祸胎。我求求你,别再将这些事再挂在嘴上了。不然闹大了,损我一个人的名声事小,搞臭了宋家的名声,叫你父亲的颜面何存呢。”左安迪看她神态举止,才知道外面那些批她没演技的影评人都是瞎子。这样水准的演出,就是专业的话剧演员都演绎不来。罗瑶的神态语气,拿捏得行云流水,天衣无缝,隐忍、无辜、大度、无奈,各种情绪被她融会贯通,表现得一气呵成。宋家的矛盾在左安迪眼中,早不是一件新鲜事。在中学的时候,他便听宋家源说过,那个叫罗瑶的姨太太,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本来宋家的大房太太,也就是宋家源的母亲安美欣,也是娱乐圈选美出身。只不过她初一当选,便嫁给了宋伯年,因此从未真正涉足演艺圈。彼时宋伯年的生意尚未做大,只是普通的一介富商,而宋家公婆却对媳妇要求甚严,逼得宋夫人日日如履薄冰,凡事诸多避忌,说话处处小心。孰料这段辛苦日子捱过,宋家公婆遂即离世,宋伯年的生意又上台阶。宋家终于跻身香港一流富商行列,宋老爷的花心本性也开始显山露水。无休无止的绯闻折磨得安美欣夜不能寐,日积月累下,精神就熬出了问题。不过这则传闻只在极小范围的圈子内流传。有说宋大太太得的是躁郁症,动辄就会发火,发起火来语无伦次歇斯底里,家中连佣人都走避不及,更别说是宋伯年。自从患上这个病,安美欣的命运便进入恶性循环。宋伯年绯闻越多,她脾气就越糟,她脾气越糟,宋伯年便越要找别的女人。直到后来,宋伯年与外面的女人鬼混索性毫不顾忌,更是将罗瑶接进门来,公然对外承认,这是他的二房。宋安美欣对此当然不忿。是她辛辛苦苦陪着宋伯年熬出了这番家业,如今却要她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切,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于是安美欣做了她人生中最错误的一项决定。她亲自到酒店找罗瑶的晦气,却在争执拉扯之间被掉落的灯架砸伤,压坏了脊椎,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宋家源是母亲一手带大。虽然母亲对他的管教近乎严苛,但母子情深,血浓于水。因为母亲,他可以唯父亲的一切命令是从,但这不代表他就会对罗瑶有所容忍。因为不论外人如何评断,在宋安美欣母子眼里,罗瑶是真正毁了他们生活的人。“父亲要是真的在乎脸面,又何至于有今天?”宋家源压抑许久,终于禁不住脱口而出。“家源,你说什么?”威严的男声在楼上响起。是宋伯年从书房出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