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不堪的回忆

    「这个、嗯……」

    应信明转过头，朝他释出嫌恶的表情。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阿信，我……」邓光宪有苦难言。

    应信明厉声朝他喝令。「闭嘴！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都是你的杰作，是你把我儿子彻底宠坏！你以为这么做就能报复我和方琳！」

    邓光宪感到十分错愕，「我、我从来没这么想？」望着应信明的背影，他完全愣住。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和应信明之间的恩怨该随方琳的死而烟消云散，但今晚它却再度跃现在应信明脸上。

    从应信明脸上他清楚看见过往，显然他还介意那段过往。

    也因为那段不堪的回忆让他们三个人都痛苦很久，也许他不该那么早对应信明的下定论。毕竟当他兄弟那么多年，他太了解他的为人，早该料想依他过去强悍的气魄，想做的必定不止如此。

    也许再过不久，这里将因他一手铸下的震撼而改变。

    心中有了这项预知，邓光宪的心忽然不寒而栗。

    「你没这么想？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始终没办法化解我和天旸之间的误会？」应信明狡猾再祭出一记。「难道你存有私心，还是你不介意让当年的丑事被揭发？」

    邓光宪脸色一变，「阿信，你、我相识已近四十年，难道还不信我的为人！」那晚确确实实是场意外。

    「因为你的为人和你的所作所为……让人汗颜！」冷着脸，他无情撂下批评。「你根本不配『诚信』两字！」

    ※※※

    乐天居酒屋。

    凌霄，应天旸的大学同窗好友。

    在三个小时前，他让应天旸找了出来，两个人就一直待到现在。他的意识还算清楚，但应天旸喝的就有点芒，为了避免应天旸再度酗酒，他索性将剩余的酒全收到桌下，回头又想抢下应天旸握在手里的酒杯。

    「天旸别再喝了！再喝下去你待会儿铁定挂点！」

    「别管我，放手！」

    应天旸手一挥，挥掉对方的手，同时酒杯也在瞬间掉至地面。

    『眶──』

    应天旸努力掀开惺忪的醉眼，粗鲁揪住凌霄的衣领。

    「凌霄，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你说……」

    应天旸忍不住悲从中来。

    「从小到大我十分渴望这份父爱，但他从来没给过我，连一丝丝爱意也不留给我……如果你是我会有什么感想？」用力放开凌霄的领口，他黯然失色的瞳眸充斥泪液，懦弱哀吼！「你告诉我，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父亲都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子女！你回答我！你回答我……」不，最起码他从未听过好友有这样的抱怨。

    凌霄一把将他按坐在沙发上，避免他再度发酒疯。

    「天旸，你听着，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一个做父亲的会如此狠心对待自己儿女！收起你偏执的想法，听我的，现在回去好好睡个觉，等明天一早醒来，你……」

    应天旸的怒火于瞬间爆发，用力挥开好友凌霄。站起身，他怒气横生，表情狰狞由上往下俯视着他。

    「妈的！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跟我比起来，你不过是个生活在你父亲羽翼下的幸福富二代，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些！你没有！因为你没有经历过这些……」

    凌霄皱眉，尽管对应天旸的酒后失言大感不悦，但他仍维持一贯的风度，起身搀扶起他。「好了，别说了，我送你回家休息！」

    「我不走！」应天旸像个耍脾气的小孩，一面嚷着，还一面动手推开凌霄。「我还没喝够，我不要走！」

    「天旸……学长……」

    后头扬起的声音让两人的举动全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