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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之后的日子里,猎户经常上山,每一次都收获很大,短短数日,就积攒下了许多钱财。等到了他的妻子生完孩子,孩子满月之后,他们一家三口便去了寺中还愿。寺里的大师见到猎户,大叫一声:孽障,还不快快醒来,莫要逗留人间。大师声音如雷,犹如晴天霹雳,当即让猎户清醒,忽然想起了自己早些时日掉下山崖,已经死去多时。原来,他早已经不是人,而是鬼了。”“你的意思是,叶先生他,跟那猎户的情况一样?”丁再昌脸色有些发白,他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不,不对,常人怎么会终年全身冰冷,常人怎么会数年容颜不改,他并非没有发现异常,只是,没敢往这个方向想,亦或是自己不愿意往这个地方想罢了。季子禾点了点头,“叶先生,此刻确实为鬼。”“那应该怎么做,莫非,我们也要告诉他他已经死了的事实吗?”季子禾摇了摇头,“非也,故事还未讲完,丁兄可还要继续听?”丁再昌缓了缓情绪,“恭谨兄,请。”季子禾接着又道,“猎户之所以没有去投胎,只是因为放不下家中妻儿。如今被老和尚一声喝醒,猎户看着妻儿,眼中留下血泪,家中钱财不多,不知自己若是身死,妻儿该如何存活,越想越觉得心焦,最终竟然入了魔障,化作了厉鬼,不仅屠尽了寺庙里的僧人,就连他的妻儿也被杀死。妻儿一死,猎户就不需要去担心她要如何生活,没了执念,便入了阴间去了。”若说丁再昌刚刚的脸色发白,现在就变得和调色盘一样了,满脸的纠结。“不能告诉他真相吗?”季子禾点了点头,“叶先生这般,怕是有未完成的心愿才会执意留在阳世。不将他的执念消除,恐将生变。”“是,是嘛。”“丁兄不必担心,只要不告诉他真相,让他想不起来自己的死讯,他便会一直都是叶先生,不会变成厉鬼,更不会伤人。只要他完成了心愿,你带他回他的老家,看见了自己的坟墓,他便能安心去投胎了。”季子禾非常贴心的又道。“那,可否请你将他收服?”季子禾皱了皱眉头,“丁兄,你确定你要这样做,他可是教导你多年的先生啊。”纵然叶先生是鬼,那也是个有情有义的鬼,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有伤害过丁再昌半分。况且,他还教导了丁再昌多年,师生间的情义,难道连这点考验都经不住吗?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可丁再昌却想让人直接收了自己的师父,莫非他也要做那无情无义令人不耻之辈吗?“我……”丁再昌噎住,脸上流露出挣扎来。叶先生于他,可不仅仅是先生啊。丁再昌是家中独子,从小丧母,父亲也没有再续弦。丁再昌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因为太过喜爱母亲和自己,所以才不肯再娶。而丁再昌也不想要个后妈,所以才会故意没有劝说父亲再娶,只是心里却因此对父亲多了些愧疚,直到,他见到了叶先生。叶先生当年风华正茂,一身的朝气,就像一个明媚的太阳一般,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自信。他十分喜欢丁先生,爹爹也十分喜欢丁先生,不仅亲自指点他文章,还资助他的生活和学业。爹爹说,叶先生是他的知己,他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像叶先生这样的人了。得一知己,此生无憾。每每说起叶先生,爹爹的眼睛都仿佛发着光,脸上透露着兴奋,就像是中了邪一样,这让丁再昌感到有些害怕。后来,叶先生乡试败北,父亲也因故被弹劾革职,将要回乡。不知为何,父亲执意要等叶先生才肯离开。一天夜里,他突然醒来,发现父亲正坐在自己床头,把他吓了一跳。父亲问他,若是让他叫叶先生娘如何?那时他已经知事了,看着父亲的样子,他非常怪异。叶先生是个男人,又有妻儿了,怎么可能嫁给自己爹爹,给自己当后娘呢,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嘛。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忘了,反正大差不差,肯定是拒绝了。父亲沉默了片刻,只是为他掖了掖被子,便离开了。丁再昌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再见到父亲,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异常,与往常没有半点不同,让丁再昌以为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一般。叶先生还是来了,父亲便让他做了丁再昌的先生,让丁再昌向叶先生正式行了拜师礼。丁再昌一直记得那晚的时候,忘不掉,也不敢去向父亲打听那晚究竟他有没有来过自己的房间,跟他说过那些话,只是不自觉的就开始注意起了父亲与叶先生间的互动。好在,父亲与叶先生之间的相处,并没有什么逾矩之处,两人看起来,就像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丁再昌开始怀疑,难不成,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只是他在做梦不成?也是,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在一起,他绝对是在做梦。叶先生真的待丁再昌很好,对他的学业十分用心,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知识通通灌输给他。丁再昌也十分敬重叶先生,不仅将他当成老师,更将他当成父亲看待。只是有一天,丁再昌的世界崩塌了。丁再昌是家中独子,自然要早早的接触家中的事务,为父亲分忧。很小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接触家中的公务。那日事情来的紧急,父亲不在家,他便自己去父亲的书房找账本,结果竟无意间翻出来一本画册。画册上的男人姿势不同,神色各异,甚至还有几张没穿衣服的。而那画上的男人,正是他敬爱的夫子。凡事不能开头,一旦开头,便如洪水一般,再也关不住闸了。丁再昌找出来的东西越多,他的脑子就越冷静。他又想到了那个夜晚,原来那个不是梦啊,他父亲真的有那个心思,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突然觉得有些反胃。父亲喜欢的是男人,那么他的母亲算什么,他又算什么。还说着什么最爱的是母亲,骗子,大骗子!忍着那份恶心,他冷眼将所有东西归位。他没有去找父亲对峙,也没有去找叶先生,质问他为何要勾引父亲……好吧,他知道这是迁怒,叶先生可从来都没有对父亲有过什么别的心思,他一直都将父亲当作恩人,丁再昌他知道。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可终究,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主动请缨,要去京城历练,父亲开始并不同意,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