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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传话来说你醒了,所以我就赶来了。”话毕,周氏看了吕元亮身上的衣衫一眼,脸一黑,“你这孩子,出来也不加件衣裳,感了风寒该怎么办?”说着又让身边的丫鬟去取衣裳来给他披上。 吕元亮一动不动地任由底下人的伺候,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 吕兴昌拧眉瞅了瞅吕元亮,沉声道:“这场赌局是云娘赢。” “什么?”吕元亮有些不满,“她赚到钱了吗她?我可是赚了三百两,就算这货不对板,价格虚高我也卖出去了不是?” 一听这话,吕兴昌就怒了,“你还有脸说?为了赢过云娘竟然连这种招摇撞骗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云娘凭着自己的本事画了首饰的花样,赚了三十两,你呢?招摇撞骗不说,还打着我的名号!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吗?明日,你就给我把银子还回去!听见了没有?” 吕元亮一听自己的心血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了,心中顿时叫苦不迭。若是还回去,这场赌局他可不就输了吗?那他以后便去不得青楼赌坊,也去不得酒肆了,天天就要关在书房里与那圣贤书相依为伴,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想着,他就拉长着脸,跟蔫吧了的苦瓜似的。 吕兴昌见他这副模样,气没打一处来,厉声喝道:“听没听见!” 吕元亮见他爹双目又瞪得跟个铜铃似的,佝偻着背脊,缩了缩脖子,蔫吧着脑袋闷声道:“听见了。” 吕兴昌见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哀叹,别人家的儿子都是满腹经纶,器宇轩昂的,怎么偏偏轮到他就摊上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他越想越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虚头巴脑的东西,成日里就只知吃喝玩乐,惹是生非。我交了这么多年钱送你去书院读的圣贤书,真是一点长进也无,书都让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面对他爹的怒火,吕元亮乖乖地缩在一角,动也不敢动,生怕惹着他爹不快就要被揍。 吕兴昌骂的凶,周氏也不敢出声劝阻。骂了好一阵子,似乎是骂够了,吕兴昌这才停下。 陆云妆这时道:“夫君输了赌局,按照先前的约定夫君是不是应该当着爹娘的面发誓,再也不去青楼赌坊这些地方,好好读书了呢?” 听闻,吕元亮只觉得背脊一寒。他抬起头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陆云妆,又看了看面前神色隐隐带着一丝欣喜的吕兴昌,怒道:“你算计我!” 原来他以为她只是不喜欢他去青楼赌坊,看不惯他游手好闲的样子所以才提了这么个要求。如今一看,她分明是有预谋的。这个所谓的赌局,说不准就是陆云妆和他爹联合给他下的套。 想着,他愈发气愤。这就好像他的努力就像一个笑话,到头来还是逃脱不了爹的掌控,还是去乖乖读书了。就像孙悟空翻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一般。 吕兴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还怪人家云娘。商人虽然重利,却也不是你这般昧良心的做事方法。你这完全是招摇撞骗!” 被他爹这么一骂,吕元亮瞬间熄了火。吕兴昌深深地看了吕元亮一眼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你若不那么意气用事,怎么可能会中计?说到底,还是怪你自己!” 见他爹横眉横对的样子,吕元亮也知道自己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他看了一眼他娘,却见她偏过头不看他。唯一的救星都没法指望,无奈,他只得硬着头皮小声道:“我发誓,从今往后,不去青楼,赌坊和酒肆……” 吕兴昌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大点声!” 吕元亮滞了滞,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提高了声量:“我发誓,从今往后,不去青楼!不去赌坊!不去酒肆!” 陆云妆浅浅一笑,“还有呢?” 吕元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爹,咽了口唾沫,咬牙道:“潜心向学,一心考科举!!” 话毕,就见吕兴昌的表情缓和了些许。他正色冷声道:“为了供你读书考科举,家里花了那么多钱,你就算再无用。哪怕是个秀才也得给我考上!往后,你就给我在家老实念书,旁的什么也不用想了。” 说着,吕兴昌又看向陆云妆,“云娘,这个儿子我已经没办法管教了,软硬不吃。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你是个有主意的。所以我想,日后由你盯着这混小子好好进学。” 听闻,陆云妆忍着面上的喜色,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爹,为夫君好的事云娘一定不敢推辞。可是,您和娘的话夫君都不一定听,只怕云娘……” “不怕,”吕兴昌看着陆云妆,面色和蔼地说道:“有高南他们几个在,这小子不敢胡作非为。他要是敢胡作非为,你就抽他,不用顾着我的面子。” 听到这,吕元亮只觉得冷汗直冒。让陆云妆这女人来盯着他,那他还有活路吗?此刻,他万分怀疑自己是他爹从大街上捡来的。陆云妆才是他爹亲生的吧? “云娘看顾夫君自然是可以,只是日后祖母那里……” 吕兴昌正色,“祖母若是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我来跟她说。旁的你无须管。” 得了吕老爹的保证,陆云妆心中有了底气。她原先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吕老夫人。她溺爱孙子过度,看不得他吃苦,若是让她知道,少不得一大堆麻烦。先在一个心头大患解决了,她也总算可以放心大胆地做事了。 陆云妆微微颔首,“如此,那云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她抬眸不冷不热地看了吕元亮一眼。“爹娘请放心,云娘会竭尽所能助夫君好好读书,考上秀才的。” 听她所言,吕元亮只觉着背脊一凉。他猛地有一种预感,他的逍遥日子可能一去不复返了。 不得不说,吕元亮的直觉是正确的。第二日一大早,陆云妆便让人将四书五经还有笔墨纸砚搬到了正屋里头。接着命人拿了一把大锁将正屋的门给锁上,还让高南他们几个在窗户边守着。又严令沐松苑的人不许在私底下嚼舌根,还说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一并发卖了去。 吕元亮拧眉问道:“陆云妆,你这是干什么?” 陆云妆浅浅一笑,“自然是奉爹爹的命令好好督促夫君读书啊。” 一听这话,吕元亮就急了,“我爹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来真的啊?” 陆云妆淡声道:“是不是说说,我自然能分辨。既然答应了爹,我自然要做到。我出不去,你也一样出不去,所以还请夫君好好读书。” 吕元亮看着面前那些成堆的书册,一时觉得头晕眼花,便找借口推脱道:“我昨天才刚落水,身子还不舒服呢。” 陆云妆搬了一摞书径直放在他面前,“我自然是考虑到了夫君的身子不适,所以才特意命人将书房里的书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