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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到了宁澜跟前,见他那双桃花眼里没有几分波动,便xiele些气:“宁澜,是不是因为我长的不够好看,所以你不喜欢我?” 六年,察陵湄前前后后从家中逃出寻宁澜,已经六年。反复被劝回去,捉回去,绑回去,再逃出来,如此反反复复,竟然已经有六年。 宁澜低头扯回了还拉在察陵湄手里的大氅的一角,抬头看向察陵湄。他记得第一次见着小姑娘,她还未过及笄之年,那时并未细细记过她的样貌。而今,六年过去,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数十次,记不得也要记了。 察陵湄虽谈不上沉鱼落雁,但却是清秀有余。肤白胜雪,一双小鹿般的灵动圆眼,两弯细长娥眉,鼻子小巧而挺秀,这张脸,难得的有不俗的灵气。 “小郡主,你长得很好看。”宁澜收回目光,信步往前走,半晌才又向身边人道:“只是宁澜喜欢不了人。” “这是为何?” 二人已经走出了齐申巷,到了繁华街口宁澜还未来得及作答,察陵湄心急一把拦在了他身前,不料旁边却传来一阵老mama的声音。 “宁公子,今日可是又来找楚楚姑娘的?” 察陵湄闻到极浓的脂粉香气,闪到了一旁。她往前一看,这点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妇女,穿着华丽锦服,身旁还伴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 抬头望了望那店名——满春院。 宁澜点了点头,那妇女立即又堆笑道:“宁公子可是好久没来了,楚楚姑娘一直在房中等着你呢!” 宁澜拾级而上,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又驻足回头朝眼神呆滞的察陵湄笑笑道:“小郡主,回家去吧。” “宁澜……” 察陵湄神色木讷,看着宁澜浅紫色的背影进了那门。她反应过来,心下一横就要跟着进去,却被门口几个姑娘拦住了。 “姑娘,看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子。这地方呀,不适合你进去。” “宁澜可是经常来?” 门边女子见察陵湄一脸酸涩之意,掩嘴笑笑。她们皆是见惯了这般场景的人,便出声柔柔安慰道:“姑娘,这宁公子是你心悦之人吗?他倒是也不常来,不过一个月总会来几次的,找的呀,都是楚楚姑娘。” “楚楚姑娘?” “楚楚可是我们满春院的花魁,只不过呀,人家是卖艺不卖身,身份自然比我们这些人高一些……” 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还未说完,便被老mama一把拉了过去,示意她去接待另一位客人。那老mama走到察陵湄跟前,却没了刚刚那笑意:“姑娘,左右宁公子也是自由之身,你何必管这么多呢?你这般站在门口,可是会影响我们生意啊!” 察陵湄见那妇人眼里不和善的很,便转身下了台阶,悄悄走到了满春院的后面的巷子,见四下无人,唤了一声“宗牧”。 一黑衣执剑男子立即现身,浓眉星目,面色冷峻,气质肃然。他向察陵湄行了一礼,“郡主,有何吩咐?” “宗牧,你能不能带我悄悄上楼?” 黑衣男子微微一顿,察陵湄的要求,让他有些为难。 宗牧是南召国的玄镜山庄培养的的暗卫,极善隐匿与打斗,平日里鲜少现身。所谓暗卫,是可以用来买卖的人,一旦交易成功,那么在交易期间内,暗卫便生为主人生,死为主人死。 宗牧伴察陵湄身边已久,自察陵湄少时差点被绑匪绑去,察陵家的家主便与玄镜山庄做了交易,重金安排了这暗卫放到察陵湄身边保护她。 “郡主,是要去哪个房间?”宗牧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不过到底还是镇静地问出了口。 “去……我确实还不知道去哪一个房间。这样吧,宗牧,你代我先去探一探,宁澜在哪个房间。”察陵湄见宗牧神色不似往日那般自然,便补了一句道:“你放心,宁澜去见的姑娘是位艺伎,不会有什么的。” 宗牧点点头,心中却咯噔一下,他知道这郡主向来不遮掩对宁澜的欢喜之意,却不知她是这般的直爽,不似寻常羞赧的姑娘家。 宗牧一下子便没了影,察陵湄兀自靠着墙边蹲了下来。她随手拿了根草拨弄着地上的灰尘,脑子里装了一堆事,而这堆事的最上方,重重地压了两个字——楚楚。宁澜虽然看似一股风流多情之态,却不是随意的人。她十分想知道,这个楚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能让宁澜月月去找她? 她察觉到面前有一股风,尘土微微扬了扬。她抬头看看,果然是宗牧回来了。 “找到了?” “嗯。” “好!”察陵湄起身,拍了怕手上的灰,“宗牧,那你现在就带我上去。” 宗牧点了点头,似是微微疑顿了几许。他看了看察陵湄一脸纯真之态,便一把揽过察陵湄腰间,带着她飞身上了楼。 满春院就一位花魁,名为楚楚。这花魁姑娘心气还高的很,五年前来了这满春院,却坚持卖艺不卖身。 满春院的老板娘见这姑娘姿容绝妙,不是院内其他姑娘比的了的,便也答应了这要求,好在这池铎城内,多的也是文雅的客人,楚楚姑娘又颇通乐理,因此客人就算是进她房,听上半个多时辰的曲子,与这姑娘聊聊天,也能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这楚楚姑娘接客也有自己的要求,一天只接两位客人,每位客人至多也就待一个时辰,即便如此,日日排在后头等着的客人还是数不胜数。只不过这姑娘,对一个人倒是不同的。 那人,便是宁澜。她交待过,无论这宁公子何时来,都可以无需通报直接来她房中寻她。 “宗牧,好像只有古琴的声音啊。”察陵湄微微倚着门框,虽然知道这般偷听墙角实在是失德之举,无奈她心中如蚂蚁爬着一般,却偏偏又什么都看不到。 宗牧在察陵湄身旁动也未动,眼里却有了几分微波。察陵湄急切扒在门口,注意到往来的人,便摆了摆手示意宗牧先退下了。 房内流动的古琴声音一直不断流出,清脆悦耳,流转舒缓,却又分明听得出几分朦胧情意。察陵湄转身,靠在门口,只觉得这女子弹的琴似有魔力一般,分明是生动明快的调子,却让认觉得心中被万丝牵绊住一般。 琴音,停了。 察陵湄恍然,从刚刚那琴声里走出来。楼下分明还是吵吵嚷嚷的观客,却不想自己竟能在这琴音里寻得片刻安宁,或许宁澜,爱的也是这乐声。 静下来,她似是能听到里边的对话了。 “楚楚,听过你弹的琴,便只觉得别人弹得都是俗音。” “宁公子这样说,我很欢喜。不过我倒是最喜欢那简单的横笛。” “确实,横笛是至简之物,不过若是驾驭它的人有心思,曲子必然也不会差。” 房内女字娇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