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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泽看到环绕会场娇艳动人的四季樱草时心跳忽然就快了,一种毫无根据更无线索可言的期待在他心上盘踞:是他!他会来的!事实上,何高文真打算来,但他遇到了99%火急火燎赶路人都会遇见的倒霉事:堵车了,堵到了太平洋。坐车上的人,每一根头发都叫嚣着烦躁,一张脸顶着一个黑体加粗的“cao”,何高文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没法像韩剧里的男主角一样,靠两条长腿奔到爱人身边,认命地在车上听生日会现场直播。电台的女主播夸张叫道:“我们的沈泽今天也是十分抢眼!”何高文:“屁呀,是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女主播:“沈泽刚才接受采访说,很意外看到了非常喜欢的花。”何高文得意:“废话,也不看是谁选的。”女主播:“现场记者得到了一张沈泽与曾柔合影的签名照,将作为福利送给我们的听众朋友!哇哦,说实话,主播也好想得到,主播先舔为敬!这对俊男美女几年前就以cp形式亮相,至今感情深厚,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发展成为我们期待的关系呢!废话不多说啦,想得到沈曾夫妇签名照的听众朋友请拿起手机编辑短信'沈曾夫妇'发送到以下号码……”何高文掏出手机,嘴角挂着冷漠的笑,编辑了“沈何夫夫”发送至那个号码。几年来翘一次班的何总监终于幼稚了一次……作者有话要说: ╮( ̄▽ ̄"")╭晚安好梦~☆、折返曾柔送沈泽的大礼是与张导见面的机会。张导一生为电影痴狂,年过半百依然孑然一身,那双总是耷拉着眼皮的眼睛不知道看过多少镜头下的爱恨情仇。他总是一副醉态,不甚清明的瞳孔冷漠地将故事里外的浮沉人生都过了遍眼。曾柔作为他老朋友的掌上明珠,又生的机灵伶俐,很得他老人家的喜爱,于是张导在曾柔外出求学时将她一半当学生一半当闺女地养着,曾柔出马说有个剧本不错,希望干爹把关质量,张导自然不会拂了她面子。当然还因为,曾柔说话做事向来极有分寸,平常人事难得她做媒介。沈泽闻言,激动地握紧拳头,上前感激地抱了抱曾柔,在她耳边说谢谢谢谢。这一幕肯定逃不过狗仔们的镜头,不时网络就发了一组两人相拥的照片,粉丝们又在微博排起了长队,嚎叫着:“我粉的cp发糖了!”“只要坚持蹲个cp坑,总会等到粮的。”另一座城市的林子君正盘着腿坐电脑桌前啃鸡爪,花骨朵小嘴很不文雅地吐着骨头,鼠标垫上堆了座骨头山。她剜一眼笑得迷死人的沈泽,屈尊降贵地用唯一一根没有油渍的小爪子给何高文拨号。“那厮生日会你还给策划啊?”何高文在龟速前进的车流里“啊”了声算是应了。“啊什么啊啊?哪只猪离开前痛定思痛看破红尘似地告诉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这才几年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老姐儿,我没忘记。”林子君看着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当年也听说了沈泽做的混账事,在她心里沈泽就是和“骄奢yin逸”划等号的败类,所以不管沈泽怎么找她讨好她,她就透露了何高文说过想去那个和尚庙看看。这条可有可无的信息当作还人情,她才不想欠某个败类人情。林子君啃完最后一个鸡爪,回味无穷地嘬一下手指,说道:“文文,老姐儿太鸡婆了是不?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还有他。但……算啦,这事儿还得自己拿主意,我也希望你身边有个人。”末了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惋惜鸡爪啃的太快还是为了何高文。握方向盘的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何高文沉默地挂了电话,他在杀出重围之后利落地换了方向,公司前台的接待人员看见何总监又折回来了,吓得指甲油都刷歪了。看来有些冲动是过时不候的。在他回程的路上,他就在回味林子君警醒他的话,咂摸出一股“我是傻逼”的自我唾弃来。于是方才胸中燃烧的火焰倏地消失,他又专心致志地嫌弃起沈泽来。对,太便宜他了。何高文在逐渐变得通畅的高速上将车开得贴地而飞,那点火焰最后叹息似的,虚弱一晃,暗了下来。张总与人谈话,最喜欢打太极,尤其是发现对方有求于他时,他能把那套太极打上几遍,搪塞敷衍功夫真是一流,看对方发愁,他在那暗爽。此人多半有病。生日会将毕,沈泽怎么也撬不开头发丝都是心眼的张总的嘴,他不急不恼也不追问,也不去问王子恒;不过要找也找不到人,王大少与谢辰双双消失,不想也知道又勾搭在一起去哪做坏事了。他没打算去何高文公司找他,他知道该相逢的总会遇见。第二天上班,周助理捧着一束黄玫瑰进来。那八支黄玫瑰错落有致地被一张深绿色皱纹扇形纸包着,再拿一段淡绿色缎子拦腰一扎,看着令人心灵沉静。周助理把花递给何高文。后者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抬起了脸,皱眉看着倒霉的花问:“哪来的,送错了吧?”“前台说给昨天生日会的总策划人,我想就是何总监了。”何高文肩膀一僵,胸口却突突地狂跳,他昨晚回去不是没期待过自己不靠谱的老板把他号码卖给沈泽,偏偏他老板难得靠谱了一次。他与沈泽一别经年,在某些方面仍然保留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心有灵犀,觉得对方会找到他。他这么自信也不是没来由的,林子君远没到恶婆婆的份上,每次沈泽找她边边角角地打听何高文消息,林子君都一个不落地反馈给了何高文。其实去年,何高文回去过原来的城市,也一路靠双脚走到了一直念叨着“要去看看的和尚庙。”那时候他已经不怪沈泽了,那时候他还犹豫着要不要答应林萧,那时候寺庙老住持对他说:“愁苦皆来自一个'求'。若无渴求亦无愁苦,爱若生苦,是求而不得。您的苦倒是与一位香客很像。”当时,何高文是怎么也想不到老住持说的香客就是沈泽,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何高文口是心非地在高僧面前装潇洒:“好在那些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大概会更好一些。”卧蚕眉的老住持张开豆大的晶亮眼睛看一眼何高文,摇头道:“如此这般,以后只会更糟糕。”何高文心里一颤,想起来一句话:“过去的如果就让它过去,未来只会更糟糕!”他的内心宛若被一脉激流冲荡,一切都明朗起来了:这几年废寝忘食地工作不就为了生活得更好?而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