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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什么,你不要说话,先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现在在美国。”原来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被送到美国来了。我哥对于我没有挣扎起身,闹着回国感到惊讶,按住我手腕的力道慢慢放松,发现我真的不会反抗,才彻底松了手,让医生给我做检查。冰凉的医疗器材贴在我的皮肤上,我忍不住轻皱眉头。我很想菅越,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菅越的名字。然而我不能。我把自己放进了一个走不到尽头的魔圈,不断把那天的事情归咎在自己身上。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我不敢想在这些日子里菅越会承受怎样的压力和鄙夷的目光,那些他本可不必经受的痛苦。如果那天我没有考好,没有大庭广众缠着要亲他就不会被于航抓住把柄。再往早了一点说,如果我没有认识菅越,是不是会有一样的结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但因为我的原因害了他,我心如刀割。把他从一个深渊拉出来的是我,把他推进另一个深渊的还是我。等检查完了,我问我哥要来电话,给在国内的叔叔打了个电话。“叔,帮我个忙好不好。”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请求在一中当校长的叔叔帮忙了,因为我可能再也不会回去了。我让他给还没办理完退学手续的我一个处分,劝退的处分。理由无他,作弊,威胁同学,影响校园安宁。如果不把罪名坐实,谁又会相信我的那套说辞?我能为菅越做得也只有这些小事情了。后来的日子我安心在医院养病,我哥每天会抽出一两个小时来陪我,我爸也时不时打来视频电话每次说过几天会来看我,直到我出院也没见他真来。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轨。我哥看出我心理出了问题,给我请了辅导师,每周周末来和我聊天。闲着也是闲着,我开始上美国这边的雅思班,为几个月后的申请学校做准备。没有菅越,我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什么都不关心的顾行之。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奔波于各个辅导班,笑容似乎从我的生活中除了名字。充实的生活让我暂时忘却了去想菅越,一到深夜,思念好像钻入了骨髓,疼得我浑身乏力,眼睛干涩落泪。我拉黑了菅越的所有联系方式。就让他忘记我吧,我一个人偷偷想念他就好了。最开始会忍不住偷偷问晏九九,菅越怎么样。她不相信学校颁布的劝退处分,也不相信我嘴里说的已经和菅越分手了,每天坚持不懈把萎靡不振的菅越拍给我看。我没有存,一张都没有。我只想看到菅越的笑,不想让他眉宇间充满哀愁。渐渐和晏九九的联系减少了,她对我的一昧抱怨也变成了菅越精神开始好转。菅越终于走出来了,只用了三个多月,还好没耽误他高考。然而我却越陷越深,约见心理医生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每次问我心结在哪里,我都把过往中和菅越相处的每个快乐点滴讲给她听,我怕我以后忘了,我想让她帮我记住。每次的治疗都无疾而终,我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糟糕,甚至开始出现幻觉,想象一切重头来过。我不主动去靠近菅越,只是默默坐在他背后,偷偷喜欢着他。暗恋他。国内高考完的那天,我没忍住,换了个手机偷偷给菅越打了个电话。刚打通,听见他声音的那刻,我就崩溃大哭,立马挂断了电话。原来我真的一点都忘不了他啊。出成绩的时候我发消息给晏九九,旁敲侧击想要问菅越的成绩怎么样。晏九九说他考得很好,和以前一样好。菅越好就行,我这边学校的申请也下来了,我问我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始重新生活了。可以吗?第47章正文完摸不准我内心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但我发现我哥好像快要恋爱了。尽管他极力否认,但我时常能在他身旁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比哥哥高一点,黑一点,年纪却要小一点。像一只大型狗狗绕着我哥哥转圈,就算我哥对他没好表情,他也不会生气,还偷偷要了我的联系方式,问我关于我哥的喜好。我希望我哥能够真的幸福,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是时候有另外一个人加倍对他好来弥补他内心的亏损了。开学后我哥怕我再次遇到上次那样的事,非要让我带着保镖上学。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另一个菅越值得我不要命地珍惜,实在用不着。我左右拐弯,终于在纽约街头的时代广场把人甩掉了。人潮涌动,我站在橱窗前,被一段有点蹩脚的钢琴弹奏按住了暂停键。熟悉的前奏,熟悉的错调。我胸腔里的心脏先是停止跳动,紧接着又随着琴键的按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叫人心慌。我按住胸口,一步一步往商场中间的那台白色钢琴走去。朝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走去。一名穿着普通的男子背对着我坐在琴凳上,手指修长,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在琴键上流连,该按下去的时候却故意停顿,弹错好几个调。一曲完毕,没有其他人喝彩,只有我小声地捧场。他礼貌地行了礼,站起身拿起脚边的背包,回过身来。看到我的那一刻,转瞬即逝的惊讶,随后一双写满疲惫的眸中含着璀璨星光,嘴角上扬,泛起一阵涟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却有一颗闪闪发光的泪珠随着他眨眼的动作,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目光深邃而专注地望着我,让我忘记我此刻应该逃走,被钉在原地,他嘴巴一开一合吐露出来的全是久别重逢的惊喜。“顾行之,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忘了还欠我什么?”“我答应教你功课,你说好教我弹钢琴作为回报。”“你怎么出尔反尔,刚让你成绩变好,你就跑了呢?”“既然你跑了,我就来追你。”“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教我?”我轻轻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常在梦中出现的人就站在五步之外,展开双臂,嘴角挂着温温淡淡的笑容。我狠狠掐了一下我大腿,很疼,疼到眼泪止不住地流。不是梦。梦中人便是眼前人。菅越哑声喊了句:“男朋友,还不过来吗?”我脚上像是负重了一般,怎么也抬不起脚,既逃不了,也无法向他迈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