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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曾成婚,你这日子,真苦。”柳涵揉揉眼,看清是梁露,立马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你怎么来了?没有出去玩?”说着,翻了个身。可梁露瞧着柳涵翻这个身似乎是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不由得更对成婚一事恐惧得不得了。往日还有些憧憬,如今,他怎的就那般怕了?“你夫君不会每日用这种方式……将你留在屋中吧?”梁露同情道。柳涵哼哼唧唧,不说话,梁露立马明了。两人聊了会儿,柳涵哀叹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半残废似的同梁露促膝短谈了会儿,便又乏了,梁露只得告辞离开,自此,对成亲一事视如蛇蚁毒兽,更是再也不肯同梁爹出门,也不愿回京都。若是回去了,定然是不得不相看个门当户对的就此了事,便干脆每日傍着柳涵,死活不动。柳涵受了郑文韬别样的惩罚,日渐老实,郑文韬便对这人看得松了些,也允许他出门了,却是不能出庄子的,更别说去店里照看生意了。“哎,我的命怎的这般苦呢?”趴在莲池边小榭中,柳涵幽幽叹气。梁露也跟着叹:“哎,我又何尝不是?”柳涵翻了个白眼:“梁叔叔对你这般好,你还有什么命苦的?”梁露正襟危坐,道:“柳涵,你说我怎的不是个小伙儿?”这话算是问到了柳涵的心坎上,他也想是个小伙儿。就算要跟郑文韬来个断袖,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得问你爹,问我没用。”毕竟Y染色体可是在梁爹身上。按照现代的XY性染色体划分来说,应该是这样。就是不知道这哥儿小伙儿是不是这么分的。梁露不懂柳涵脑子里这些东西,只当是柳涵随口那么一说。两人跟腌萝卜似的趴在水边,看水里篶不拉几的倒影,莫名有些戳中旁人的笑点。这些日子因着庄函忙活着招待客人,终于多了些空闲日子的韩么子出来放风,便见两个哥儿这般,不由得轻笑一声。柳涵忙回头,甜甜叫了声“小阿么。”“怎的这般失落?”韩么子伸手,揉着柳涵的头发。柳涵见自家小弟也被仆人抱了出来,便伸手将小娃抱在自己手里,边逗弄小娃边回话:“文韬不让我出门,无聊得紧。”韩么子一愣,旋即就是一笑:“你啊,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柳涵嘀咕道:“那庄函每日将你看得如此紧,岂不是同我一样。”韩么子哭笑不得,轻戳了柳涵的脑门儿一下:“你个哥儿,当真是被养得叼了。”说罢,不再同柳涵理论,见梁露这哥儿也可爱得紧,便让二人随自己去。“小阿么,去哪里,干什么?”柳涵诧异。韩么子笑道:“你不是想出门?”柳涵一喜,这也太好了,竟然是要带他出门。虽然最后去的地方是寺庙,说是给小娃娃祈福,总比没有地方去好不是?不过二人倒是又在寺庙里看到了风仪阁里那唱曲人。梁露想着上前道个谢,并同柳涵说了这人最后帮助他们的事,柳涵也有此意。韩么子不也早知道两人先前捣鼓出来的那荒唐事儿,便替两人上前。他是长辈,那唱曲人纵然万分高冷,也断不会不给他一个面子。第111章【第二更】其实别说,这人见到是韩么子,着实不好推辞。他沦落至花楼唱曲儿,实乃无可奈何。那日见柳涵同梁露第一眼,便看出两人是哥儿。再细细一观察,一人举止大方,活泼可爱,一人虽佯装小伙儿,但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大家哥儿的风范,他便知道两人不过是那家的哥儿贪玩到了这花楼。后得知两人露馅,不忍心两个清白的哥儿无辜被糟蹋,这才出手相救。但老鸨知道后,他便挨了一顿毒打,将他撵出风仪阁。今日来拜佛也仅是为了还愿,来洛水县时,他曾许诺,若能在此处找到活计,定会答谢菩萨的。但与柳涵梁露两人搭上关系,却非他所愿。“这位阿么,举手之劳,无需挂齿。倒是哥儿活泼,出门在外却是惊险多多,还望看紧些才是。”柳涵在韩么子背后磨牙,手下意识放在腰上,又心有余悸般揉揉屁股,打了个冷颤。看紧些,看紧些,看紧些也不是这么折腾人的不是?丫的郑文韬这丧心病狂。梁露于一旁瞧见柳涵磨牙霍霍,默默挪开半步脚。韩么子将两人拉到跟前,道:“两个贪玩的哥儿,怎的不同救命恩人道谢?”柳涵道:“他都不乐意说自己的名字,我这谢倒是同谁道?”那唱曲人一向老实,却是敌不过柳涵这伶牙俐齿,最重要的是柳涵现下心情不爽,正拿他开刷呢。无可奈何,只得道:“在下郑文敬,道谢却是不用了。”“郑……郑文敬?”柳涵却是惊了,怎的同郑文韬一家子是同辈分?“你不是郑家村的吧?”郑家村的人,他所识虽少,但那些人名,他却是多多少少有些印象的。郑文敬苦笑一声,回道:“在下并非洛水县人。”话说到此处柳涵便明白了,应该只是同名同辈,不是一个族中的罢。“涵涵,怎的如此无礼?”韩么子回身,略带斥责。柳涵也不怕:“小阿么,你累不累,站了这么久了,要不咱们请郑大哥上庙中吃素餐。”这个提议倒是合了韩么子的心思,这郑文敬好说也救了柳涵一场,若不是这人,在那烟花之地,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他后来知道这事儿,都吓得心神不宁,夜夜噩梦。郑文敬连番推辞架不过韩么子真心诚意相邀,四人终究还是一起用了餐。席中柳涵才知道,这郑文敬在家乡本已经是拿了秀才功名的,可乃当地镇傅狼子野心,竟盗用他的功名按在自家儿子头上,还剥夺了他的名字姓氏,用尽手段将他移出族中。他散尽家产,老父老么更是郁结致死,仍未讨回公道,更是被镇傅赶出当地,流落到洛水县。因没有身份名帖,哪怕去当个账房先生也无人敢要。幸得他精通音律,弹得一手好琴,为了生计为了死去的老父老么,忍辱负重留在不问出处的风仪阁,当了名卖唱的小伙儿。小伙儿卖唱虽不稀奇,却是为读书人所不耻的。“罢了,罢了。”连叹两声,郑文敬不再言语。柳涵听罢,也不由得佩服这人。不为别的,单是这人身为读书人,却敢弯腰,不清高,便让他高看了两眼。“不知郑大哥如今有何打算?”郑文韬正要摇头,架不住胸口旧伤喷发,猛咳起来,竟咳出了郁结之血。柳涵等人当即就吓着了,韩么子原比柳涵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