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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大人轻轻捂住嘴,心说丽姬娘娘不愧是丽姬娘娘,瞧瞧人家这手段,轻轻松松就将楚王留下了!“师傅……那香宜夫人那边怎么办啊?”一个小内侍跟在万大人身后问道。“傻了你!”万喜毫不犹豫敲了徒弟脑门一下:“王上想去哪就去哪,想宿在哪个娘娘那就宿在哪个娘娘那,是你我能置喙的吗?”“哎哟!”小内侍捂着头:“不是,不是!”谢琼林好容易收拾干净,却听前面的人说楚王去了丽姬处,不来了。“不来了?”她轻声问道,心里却大松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将门拉得更开,让风雨吹走一室的旖/旎气息。“娘娘别难过,明儿天明就好了!”报信的小内侍怕她心里不舒服,连声劝道。谢琼林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苦笑:“无妨,多谢公公走这一趟……”她十分上道得塞了点银子过去,那小内侍眼睛都亮了起来:“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您想念王上,王上一定会知道的!”她轻轻柔柔笑着,示意宫女把人送走,慢慢合上门扇,嘴角完美的笑容便挂不住了。丽姬?难怪是在小宓氏眼皮子下还能顺利生下儿子的女人啊,不简单呢。.下半夜狂风暴雨里还夹杂了电闪雷鸣,明稷被一个惊雷吓醒,忍不住拍了拍心口,乖乖,这雷怎么好像就炸响在屋顶啊,是想吓死谁啊!她刚想翻个身继续睡,冷不丁看见黑暗中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短时间内被惊吓了第二次!“您……怎么不睡觉啊?”明稷刚睡醒,声音细细弱弱的:“不会一直没睡吧?”殷遇戈双手抱着她,整张脸慢慢埋进她的怀里,低声喟叹了一句:“好暖。”盖着一层棉被的明稷:“……”这哥精神状况好像不大对。“你怎么了?”明稷捧着太子的脸,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唇边:“不怕,我在呢。”太子一直很不喜欢雷雨天气,每每遇到这样的天儿心情就恶劣了两个度,严重一些直接犯病,难哄得一批。但是他已经很久没犯过病了啊!“没事,孤没事。”他湿热的气息洒在明稷的肌肤上,冰冷的指尖却微微颤抖,不知是在安抚面前的人还是在安抚自己。“轰隆——”像以前无数个下着雷雨的夜晚,大雨瓢泼,一个个惊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响,冰冷黑暗的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天黑是一个人,天亮也是一个人!他一开始还会挣扎、还会尖叫、还会反抗,到失望、到绝望都无人救赎,只有无边的黑暗,像一张大嘴,拖着他慢慢行至深渊……“别咬啊!”明稷用力掰他下巴,可还是迟了一步,太子的嘴角慢慢渗出猩红,口腔中炸开的铁锈味拉回了他一些理智。不行,他不能让自己同她待在一个屋子,非伤到她不可!“你去哪啊!”明稷眼看太子突然起身,外衣都没拿,径直拉开了禅房的门,狂风卷着冰冷的雨一下浇在他身上!“别过来!”男人的声音似是苦苦压抑着什么,吐出一口浊气,缓声道:“自己睡,别出来。”说罢合上门扇,他要自己找个空的禅房呆一个晚上,今晚的症状格外严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快要压不住那种嗜血的感觉了。想要尝到鲜血的滋味,湿热的,腥甜的,滋味一定很好!高大的男人一路疾步,几乎可称得上慌不择路,随手推开一个空的禅房,里面涌出来干净的气息,他合上门扇,背倚在门上。再抬头眼中多了两分暴戾,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倒了面前的桌子!没有理由,单纯需要发泄而已!一件件瓷器被摔在地上,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压住那滚滚的雷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殷遇戈喘着粗气,右腿一软,一下跌在地上。“吱呀~”随手掩上的门被推开,来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惊讶道:“殿下?”宓枫在房间里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寻过来,没想到真的在这间偏僻的禅房里找到了正在摔东西的太子。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忙放下灯笼,试图靠近他。太多年没见过了,记忆中总是黑着脸的小太子已经长成了男人的样子,还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宓枫掩下心中酸楚,柔声道:“是不是很难受啊?”殷遇戈往后一躲,避开了她的碰触:“滚!”“我是枫表姐啊!殿下……我是枫儿啊……我回来了。”宓枫眼泪顿时就滚了出来:“忘了吗?殿下把枫儿忘记了吗?”“我陪殿下……度过了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啊!”“殿下忘记了吗?”“我们小时候,关系曾经很好的……”宓枫泪流满面,恨不得一头碰在桌脚,若是能回到曾经就好了……若是她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别人就好了,明明小时候,谁都不让靠近的太子,唯独愿意让她待在身边的!“滚!”殷遇戈怒目而对,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像是压根想不起她是谁的样子,只觉得耳旁总有人絮絮叨叨,令人厌烦!“殿下!”宓枫拉住了男人的衣角哀求,太子的衣襟随着她的动作一下散开,露出白花花的胸膛——“砰!”房门第三次被踢开,屋外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太子妃扶着腰,扫了一眼屋里两人,宓枫手里还抓着太子的衣角,而太子则半敞开着胸膛,十分衣衫不整。雨势渐小,风刮得也没那么烈了,明稷细细打量了宓枫一眼,露出浅浅的笑意:“二位,促膝夜谈呢?”☆、103宓枫的手攥得紧紧的,仰望着门口的女人,她形状姣好的唇边含着微微的笑意,似是无意地将披风拢紧,看着二人。手中一松,被太子挣开,殷遇戈眼中渐渐清明,一步一步朝明稷走去。二人隔着一扇门对视,明稷抬手轻轻将他的衣襟掖好,低声说:“夜风大,还下着雨呢,也不怕着凉了。”太子心头紧绷的弦微松,闷声应:“嗯。”“还不将殿下的外衣拿来?”明稷偏头吩咐。“诺。”画奴捧着衣裳上前,为太子临时披上一件外袍,整个过程没有人理会还在地上的宓枫。亲手为男人将腰上玉带系好,明稷这才转向屋内的宓枫,温柔地道一句:“夜深了,枫姑娘也赶紧回去吧,地上凉。”说罢,她牵着太子的手,将人拽出门口,慢慢走回他们的房间去了。宓枫低垂着头,将灯笼拾了起来。里面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被雨浇熄了,连灯笼纸都破了个洞,她再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