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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廉月气的踢了脚脚下的尘土,只是驸马府门前天天扫了又扫,实在没有多少尘土可踢,倒是霍显的坐骑乌云不耐烦地挪了挪蹄子,也没惊着,就是扫了姬廉月一眼——这让本就有些心虚,又被霍显质问得火从心起的姬廉月大怒:好啊,连你的马都嫌弃我!“我同你吵一下怎么了,本来就是夫妻情趣!”他怒起来也管不住音量,“你居然拿这个怪我么!”周围住的都是朝中显贵,皇亲国戚,空气可不隔音,霍显不准备陪着姬廉月一起丢人,伸手将他拽上马,一把捂住他的嘴。姬廉月钻在他怀里硬是不合作地动了两下,那双黑色瞳眸之中水亮亮的。看他这活蹦乱跳的,结结实实搂在怀中,霍显心中再有气也散了,伸手掐他的脸:“什么夫妻情趣,嚷那么大声,姬廉月你还要脸不要脸了?”姬廉月无语了,一把捉住霍显的袖子:“你就不能按计划两天后再走?”霍显眼里的笑意稍收敛:“让你两天后再喝水吃饭你还行?”那些战俘,落在蛮子手里多一天,就是多一天的折磨,这么简单的道理没什么好不懂的。姬廉月不说话了。想了想才犹豫道:“又不是除了你没有带兵打仗的人了,秦明月干嘛去了?”他因为非常不满,直呼其外祖父大名:连一万民兵都看不住,叫什么镇国大将军、北境战神啊!霍显只好摸摸他气鼓鼓的脸:“那一万民兵如今在我手上,出了事,皇上不问责已经网开一面,我又怎么能……”“他叫你回来的!”姬廉月思绪很容易就被带着跑,“问个屁责啊!你人都不在!”霍显叹了口气,知道同他讲道理应该是讲不通了,再三承诺这波过去后一定好好在京城待着至少过完年。……霍显顾不上姬廉月那些小脾气,接下来一个时辰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清点了简单的行囊和侍从以及装好的物资,这就简装出发,就快马加鞭地赶回北境。剩下的物资车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二日后出发,连带着朝廷拨下来的粮草。大家手忙脚乱,忙起来谁也顾不上姬廉月,所以等驸马府的女官发现的时候,姬廉月已经穿着霍家家兵服爬上火头军的马车出了城外十里地。女官吓得心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赶紧进宫面圣告状,观月帝倒是一脸淡定,家书一封送给霍显,中心内容就是:我儿果然又去找你了,无需多言,这次你的任务便是“行军打仗看好他”。这家书没用军机要文的信封装,只是夹在一堆军机要文里给霍显送了过去。霍显到了北方边境已经是三日后,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盛夏时间唯恐尸体堆积横生瘟疫,秦明月整日忙着就地掩埋焚烧民兵尸体,清点存活者名单和战俘名单——一万多人,除了活着的报个名字,剩下的死人不能开口说话,只能一点点翻,工作量极大。而外头那些家属则不管不顾要闯进来要带走自家汉子的尸身,乱上加乱。霍显到了接手处理秦明月来不及处理的安抚事务,好歹让秦明月喘了口气,霍显忙得两脚不沾地,京城递过来的信件只捡了重要的军机,家书往盒子里一塞,居然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姬廉月居然也一路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北方军营,见自己人都到了也没人搭理自己,灵机一动猜到了什么,遂修书一封给家里告知一切安好,如今正在北方军营与夫君分忧。——姬廉月就是赌霍显没看观月帝给他写的私事家书。他知道自己偷溜的事儿很快就被京城得知,他那父皇十有八九会跟霍显告状,霍显百分之百会派人把他强行塞回京城……而如今风平浪静,显然就是霍显没看观月帝的告状。他只需要大摇大摆地告诉观月帝自己到了北方,那边想来是肯定以为霍显勉为其难地又接受了要给皇帝带儿子的事实。两边信息一个误差,姬廉月顺利留了下来。唯一不太顺利的是,姬廉月留下来后,发现跟着火头军混在后方阵营,要见日理万机的霍将军一面比登天还难……学着烧火的时候他气得要命,心想还不如伴作霍家侍从,搞不好还有机会见他。……………………悔不当初不好好学骑马。这天姬廉月照例抱着个盆子跟着火头军跑去河边洗菜,一边洗菜还听了些生动的八卦——比如那日毛坦族大军破营,便直奔主帐而去,大家都知道霍显不在,所以他们的目标也不是主帐,二手主帐附近那几个大约是给副将之类的人住的帐子。然后他们在那些帐子的某一个里发现了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谢三郎。单独住一个距离主帐很近的帐子,还是个女人,还受了伤,这叫人不想歪都很难——行军打仗,军营里除了驻扎营的军妓,剩下的就应该是高层家属。毛坦族的人都知道霍显娶了个是男非女性别不明的生物,虽然感情不太好但是日子也勉强在过,看来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如今好像一切都对上了。“谢三郎也是倒霉,她一个女人落到卑弥略手里……啧啧。”“谢三郎居然真是女人,那会儿我们还老开将军和她的玩笑——”“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不,可惜了。”“姬廉月真不是个东西,也真是命好,阎王爷催命符到了也被他找到替死鬼!”“可怜谢三郎!”姬廉月抹了把脸上黑漆漆的灶灰,心想:“?”骂我干嘛,她被人掳走也是我的错?“谁都知道姬廉月是个男的,”他沙哑嗓音低沉道,“那些人抓错人不应该很快认出来?”“对,所以卑弥略让霍将军用姬廉月去换谢三郎,并承诺公主下降就立刻撤军停战,与净朝百年修好。”一个沉迷洗菜的火头军道,“用一个没有感情的公主换了红颜知己加止战,这买卖挺划算。”“……”姬廉月撅了手里的黄瓜。“他敢!观月帝不会要了霍显的脑袋?”“一个皇子,自古公主和亲例子还少,谁还认为送到塞外是去享福的?”那火头军状似不屑地瞥了姬廉月一眼,“圣上也该知晓这其中利弊,”姬廉月不说话了,默默用尖牙啃了口黄瓜。这时候又听见那火头军悠悠道:“不过说什么都是空的,反正将军也没答应,听说还发了很大的火,掀了案几的。”姬廉月:“……”算他有良心。姬廉月到底也不是什么自私自利,心思歹毒的人,闻言默默地背了这个锅也没什么,虽然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谢三郎作为“将军的女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