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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不认人了吧?最后一个联想无论哪方面——纠正一下——应该是无论哪一个字,都让霍显气血上涌,气得恨不得拍死面前这人!气急了伸手掀了盖在他身上的白狐裘毯,趁着姬廉月愣怔的空挡将他一把摁倒,铁链碰撞的声音中,男人拉扯他的衣领要看,那动作有些粗暴,姬廉月身上的衣衫发出“嘶拉”一声撕裂的声音!这刺耳声响让姬廉月回过神来,猛地一下胸口接触冰凉的空气,他打了个激灵,伸手一把扣住男人的大手:“干什么,这他娘什么地方——”霍显才懒得理他,姬廉月这点猫抓似的力气完全止不住他的力道,固执地拽开了他的衣领看了一眼,见那袒露的胸膛一片雪白无暇,男人瞳孔微微缩聚了下,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想了想,重新皱眉,又伸手去扯他的腰带。这次姬廉月真的不干了。死死拽着自己的腰带,就着被摁倒的姿势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压低了嘶哑的嗓音炸毛道:“霍显!你是不是疯了!”霍显被他结结实实一脚踹疼了,“嘶”了声,狂热的脑子这才稍微冷却下来,压在他身上像是小山似的高大身形僵硬了下……他低下头盯着身下的人,目光黑得发暗,叫人胆战心惊。男人的大手还放在他的腰间,却没有再固执地去拉扯那脆弱的腰带,只是捏了把他的腰,问出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卑弥略朝晨cao练去了,我时间不多,你找他做什么?”男人嗓音又低又沉,似乎隐约还带着警告的意味。姬廉月:“……???”姬廉月:“我没找他啊?”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霍显什么意思,一时间哑口无言恨不得敲开这男人的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忍不住又狠狠踹了他一脚,就踹在刚才那个地方!霍显被他踹得脸一扭曲,大狗似的扑上来又把他摁在榻子里,姬廉月挣扎起来,他不得不手脚并用才能把他压住,黑着脸沉声道:“老子在毛坦狗的榻子上找到你,还不兴问一句?”姬廉月从毯子下面把拷着铁链的双手伸出来,恨不得伸进霍显的鼻孔下面:“看看这是什么!毛坦狗睡了老子还能这么对我么,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霍显不说话看着他。姬廉月被看得浑身发毛,收声。过了一会儿他拽了他一把:“你怎么在这?”“狗男人来看看他的母狗是不是还活着,”霍显面瘫着脸,淡淡道,“卑弥略放了消息你在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诱我上钩,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眼?”“知道是陷阱你还来!”姬廉月差点叫他气死,“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嗯。”男人言简意赅,抽了腰间的银雪剑,削铁如泥将他手上拷着的链子砍断了,收了剑,冲他张开双臂——“起来,带你走。”姬廉月爬起来,正要往他怀里钻。忽然又一顿,想了想问:“你带了几人来?”霍显:“就我一个。”“外头可有接应?”“无。”“若东窗事发,可有把握护着我一同安然无恙躲过箭雨?”“无。”“你轻功如何?”“一般。”“若自己走呢?”霍显正欲回答,话到了嘴边,却深深看了姬廉月一眼,眉头一皱,良久才看似不耐烦道:“可。”姬廉月“哦”了声,往后退了一步,看见霍显面色微沉一脸危险地盯着自己,他手心朝内,手背向着门口,扫了扫:“那你自己走。”这话一出,霍显的面色已经不能算是好看了——姬廉月却很冷静:“这里到底是敌方大营,你想来便来了那是你武艺高强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我不不会轻功,不想同你一起去死。”他这话说的像是自己贪生怕死,但是霍显不受他的激将法,他再怎么样容易被他激怒,还是有脑子的,他知道姬廉月是怕拖累他,不愿意让他以身犯险。“我来都来了,”他冷漠地看着他,“你让我空着手回去?””要么你再去烧两个粮仓?”姬廉月建议,“那边案几下面第二个抽屉有火折子。”“……”“我认真的,”姬廉月一脸平静坐下,“你自己走吧,霍显,你能来寻我,我实在很开心,但是北方十多万大军我外祖父一人带不过来,他们还在等着你。”霍显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过于冒进,但是这一点当他收到卑弥略消息,骑上马,批霜带月赶来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当时他想,自私不若就自私一回,人活着总得为自己任性一次。却没想到,这一次,换了平日里总是任性的成了冷静的那一个。霍显没动,他盯着姬廉月,浑身肌rou崩得极紧。过了很久,他盯着面前那人,平日里养尊处优,一只蟑螂都值得他蹦起来三尺高,如今他身陷敌营一身狼狈,却扬着下巴冷静同他说话,让他走,让他成就大义。霍显觉得这事儿怎么想都荒唐得很。“姬廉月,”他冷冷地道,“你知道你留在这会怎么样么?两军开战,无论成败,战争之前卑弥略可能就会杀你祭旗。”“我吃了一辈子百姓奉纳的粮食,穿了一辈子百姓进贡的锦衣——”“不代表你需要在这种时候做出无谓的牺牲。””我不想死,”姬廉月停顿了下,盯着霍显道,“而你不能死。”“姬廉月。”“今日换任何一个人来,我都会跟他走,唯独你不行,霍显……”说到最后,叫男人名字的时候,他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带着断掉镣铐锁链的手伸出来,捧着男人的脸,他站在榻子上,比男人高了一些,于是他低下头,几乎于虔诚地亲吻他的唇瓣。只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仿佛亲人之间的亲密亲吻。他放开了他。冲他笑了笑。“走吧,”姬廉月嗓音平稳,“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做什么,霍将军。”……霍显走后,姬廉月重新缩回了毯子下面,这一次捂得更紧了些,他微微颤抖,闭上眼。怕吗?怕。想死吗?不想。后悔没有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同他走吗?不后悔。躲在毯子下,姬廉月曾经有一瞬间想过,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今日的霍显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副将,他可能会热泪盈眶地扑进他怀里,跟他誓死也要共赴黄泉,拼死一搏……但是霍显是这场战争的主将,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了。如果他姬廉月不是净朝亲王,不过是山野村夫,在家种田农耕,那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