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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娆略略犹豫,但见英儒满目期待的眼巴巴看着自己,想了想,如今也没什么要紧事了,合龄和江偃的婚事也算是昭告天下、板上钉钉了,且如今自己也恢复了记忆,行事知道分寸,出去一趟也碍不着什么。况且,自己因为生病对英儒疏忽了许久,如今他提出这么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也没理由拒绝。便起身,挽起发髻,外面罩了一件不甚起眼的素色披风,又把英儒包裹严实,领着他出去了。正是秋季萧索的时节,风吹落叶,飒飒飞舞,御苑水渠里零星飘着几片没来得及打捞的枯黄叶子,顺着河道一路游曳,一直堆积到了尽头碎山石前。宁娆领着英儒绕过桐花台后的玉座须弥,远远看向殿内。自是歌舞升平,宴乐不止,但坐席论尊卑而设,合龄坐在离江璃最近的左下首,从外面看去,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丽影。英儒大失所望,宁娆正温言哄着他,却没注意有脚步声自身后靠近。“皇后娘娘。”宁娆闻言回头,见是一陌生的中年男子,雪襦长袍,颈边一簇雪白狐毛,衬出儒雅温和的面庞。他端袖揖礼,道:“外臣高兆容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宁娆在心底思索高兆容这个名字,眉宇微舒,笑道:“武德侯不必多礼。”此人正是南燕那位立下卓越功勋,声名远播的武德侯。高兆容微微一笑:“臣方才觉得殿中酒气甚浓,故而出来透透气,却不想遇上了娘娘和太子,来长安数日,早该去拜见娘娘,是臣下失礼了。”宁娆摇了摇头:“本宫一直病着,未能及时召见友邦之臣,才是多有疏漏……”“母后,你看!”英儒忽而打断了宁娆的话,抬手指向天。宁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出去,见湛蓝的天中飘了几只纸鸢,色泽明艳,形如飞蝶,漫然飘在天际,犹如自深宫中蜿蜒而出的一方亮丽秀域。不禁勾唇,浅浅一笑。这一笑却让高兆容看得有些发愣,他神色痴惘,喃喃道:“你真像你的父亲。”宁娆一怔,敛去笑意,收回视线看他。“像……我的父亲?”高兆容恍然回神,又露出了那般无懈可击的恭谨神情,道:“是啊,很像宁大夫。”看着他的样子,宁娆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些疑窦不安,正想再问他几句,忽听身后有人叫她。“阿娆,你怎么在这里?”回身看去,刺绣九章、曳地的玄衣纁裳,自碎石曲径斜过来,慢慢走近,正是江璃。第73章...高兆容忙深躬揖礼。江璃让他平身,他便极识趣地恭言告退,回宴席间去了。待他走远后,江璃怕宁娆累着,从她手中把英儒接过来。而宁娆凝着高兆容离去的方向,略显凝重道:“这个武德侯有些不对劲儿。”江璃面容平静无澜,问:“哪里不对劲儿?”“他刚才脱口而出说我很像我的父亲。”宁娆额间蹙起几道纹络,“我问他,他又说‘很像宁大夫’……”江璃凝着宁娆的脸,看了一阵儿,道:“可是你跟岳父长得并不像。”那就只能是像那个人了……宁娆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淮竹曾经说过,当年南燕与……”她的目光落在英儒脸上,他正睁大了眼睛,好奇纳罕地看着宁娆,宁娆下意识不想在他面前提‘云梁’二字,便止了话头,道:“可能是最近太过敏感了。”江璃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好像能看穿她所有的心事,唇角微勾,带着安慰意味地抚了抚她的胳膊,温声道:“你带英儒回去吧,宴饮还未结束,我得进去了。”话音刚落,英儒便抱住了江璃的脖子。“父皇,我想去看看小婶婶。”他奶声奶气,搂着江璃,好奇地往殿里瞅。江璃纵容似得温柔笑说:“好,你随父皇一起进去吧,去和你小叔叔坐,告诉他让他少喝一点,等待会儿把自己灌醉了可要在南燕使团跟前丢脸了。”借口更衣的江璃重回桐花台大殿,怀里还揣了一个粉嫩嫩的小宝贝,满殿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皇帝陛下身上。好在,皇帝陛下向来脸皮厚实,并不惧这众人围观,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英儒塞进了江偃的怀里,若无其事地揽袖、上阶、回了御座。江偃正酒意微醺,冷不丁被塞进了一个软缎包着的rou球儿,没坐稳,向后磕绊了几下,险些一头仰倒。勉强坐稳,紧紧将英儒搂住,醉意已去了大半儿,冒着冷汗看自己怀里的英儒。英儒却并不看他,歪着脑袋盯着他旁边的合龄看个不停,等合龄终于察觉这道视线,转过头来看他。英儒对着合龄灿然一笑:“小婶婶,你长得真好看。”本来心事重重的合龄一怔,脸颊倏然漫上几许酡红,神色羞赧,低下了头。英儒却像个小登徒子,一味地盯着合龄傻笑,在江偃怀里挣扎了下,要求让合龄抱。江偃紧扣着他不撒手,道:“瞧你小小年纪的,跟个色鬼似的,你这像谁啊?”英儒嘟起嘴:“你身上都是酒味儿,快熏死我了,我是个小孩儿,不能闻这么重的酒味儿。”江偃一愣,抬起袖子放在鼻下嗅了嗅,眉宇微皱,显示是被那股刺鼻的酒气给熏着了。方才只知道一杯接一杯的喝,没料到已喝了这么多。他低头看了看扑通的英儒,不情愿地将他送给合龄。自己则起身,召来內侍,要去侧殿更衣。英儒一脸满足地缩在合龄怀里,软濡濡道:“是父皇说的,让我告诉小叔叔,你少喝一点,不要在南燕人面前丢脸,小心娶不上媳妇了。”前半句是江璃说的,后半句纯属英儒自由发挥,他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心情甚好地往合龄怀里钻了钻,留给江偃一个后脑勺。江偃斜睨了他一眼,不由得将视线递向御座上的江璃。他一边应付着南燕的敬酒,一边往这边看,冷不丁,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江璃忙移开。江偃却会意了。他只以为这皇兄高高在上,忙着迎来送往,不曾注意到他,却不想他一直在默默地留意着自己,连自己喝了许多酒都知道。心中一暖,本沉闷的情绪中破开了一道清明,也不管江璃看不看他,只冲他勾唇笑了笑,退出去了。换了身深紫蜀锦镧衫,又进来时,江偃一眼看见英儒那小机灵在合龄怀里,哄她笑得花枝乱颤。走近时,听英儒一本正经地说:“小婶婶,你长得这么好看,再生个小宝贝肯定更好看,到时就有人跟我一起玩了……”江偃又默默地斜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