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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夏毓玠一脸不舍,又很是兴奋的回到了自己兄长身边。“这是怎么了,高兴成这样?”夏毓瑾看着傻乐的幺弟,有些好奇。“不告诉你们。”夏毓玠在自己席位上坐了下来,暗戳戳地算计着,殷大哥府上刚得了一匹刚出生不久的外域马,特别漂亮,说是等驯养好了,就送给我。到时候看你们眼馋不眼馋。直到宴会结束,夏毓玠都是一副极为开心的样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回了自己的住处,留下两位兄长跟在后面莫名其妙,不知所谓。“他这是?”夏毓瑾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不知,不过,我刚刚看他与殷将军在一处,两人谈得甚是投契,该是殷将军许了小弟什么新奇的物什吧。”夏毓璋揣测了一下,也只有这种可能了。“玉玠和殷将军是否突然走得有些近?”“大概是玉玠又迷上了什么征战沙场的话本了,想听故事了吧。”夏毓瑾一想,也对,自家小弟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打搅殷将军几天,应该没什么。夜色渐浓,时辰已经不早了,夏毓玠回到帐内,睡意如潮般袭来,洗漱之后,便直接钻进了床帐,等听松收拾完去放床帐的时候,他已经睡得很熟了。而在另一边的殷子俨却有些难眠,他躺在床上,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不似他那般柔软,不似他那般精致,夏毓玠在他的眼里,无处不精致。天青色的外衫,让他更显得乖巧沉静,带着nongnong的书卷气,印花暗纹透着富贵精巧,这么讲究,这么爱美,那是孩子气的天真。殷子俨越想越欢喜,一如初见时的纯然,像是琉璃盏,精美易碎,想让人好好的呵护,稳稳的托在手心。夏毓玠身子弱,不易多吃鹿rou,大半的鹿rou都进了殷子俨的肚子,兀自躺着的时候,殷子俨有些难耐的燥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说不出的心慌。殷子俨从枕头下摸出了那张桃花笺,这是第一个殷子俨拥有的属于夏小世子的东西。他凑近深吸,上面附着的气息已经散去,只留下淡淡的纸香。他曾经属于怎样的一个主人,殷子俨仰躺着,看着床帐顶,陷入沉思。从一个甜甜叫着哥哥的奶娃娃,长到现在鲜衣怒马、恣意张扬的少年郎,他的人生,他的悲喜,殷子俨从不曾踏入。万千恩宠的王府小世子,从来都离他很远,出现在听来的只言片语中,在幼弟无意提起的信纸书笺中,但是在他的梦中,一直都很近,触手可及。边关数年,让他午夜梦回,辗转难眠,却心向往之的面孔里,一直都有他。从一开始的错认,到后来忍不住的相思,夏毓玠被动地参与了他的前半生。再次相遇,少年的脸填补了他对于小世子成长后的幻想,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引着殷子俨的心,想要靠近,想要他对着自己笑。夏毓玠像是根胡萝卜,吊在他的前面,诱他不断地追逐。夜已深,帐外有蛙声与虫鸣,偶有士兵巡逻的声响,更显得四下静谧。殷子俨将那张笺藏回了原处,翻身入睡。日出时,殷子俨便起了,昨晚后半晌,他睡得不安稳,很早的时候便醒了,就在帐外练拳,直到周围帐中渐渐有人走出,才回到帐内洗漱更衣。春猎结束,浩浩汤汤的仪仗队从猎宫离开了,蜿蜒数里,看不到尽头。夏毓玠被扶上马车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昨晚睡得有些迟,直到现在,夏小世子还反映不过来,一进小马车,就卷巴卷巴睡了过去。几个时辰后,夏毓玠回到府上,王妃收到了自家幼子送来的狐皮,实在欢喜,立刻让人做个小坎肩。府上小辈看到夏毓玠带回来的小鹿,都很是新奇,围着看个不停。“小叔放心,虽说这猎物是殷将军相赠,但如果小叔以后还想要,焱儿以后打来送给小叔。”自家大侄子的豪情壮志,自己当然得支持,“那小叔等着。”“垚儿以后也给小叔。”两位兄长家的长子争先恐后地表忠心,倒是逗得家人很是乐呵。夏相焱和夏相垚是夏家兄长的长子,一个四岁,一个三岁,受家人的影响,倒是不觉得自己是需要照顾的那个,自家小叔更需要自己的照顾,像两个小大人。最后,小鹿还是被夏家大小姐夏相淼牵回了自己的小院里。☆、丹青春猎之事已过一旬,夏小世子心烦学业之余,倒是有新的心事。上学时时都能看见殷子佑,却忍不住想去殷府,夏毓玠大概是有些想念那匹小马驹。可是问题来了,去殷府,自己的画作还没画好,小世子打算回去就作画。“哎哟~”听松还没走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纸团砸个正着。走进书房一瞧,哟喂!满地的纸团子散着,“我的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没让人伺候?”“没事。”夏毓玠双手一揉,把才下笔的画纸丢了出去,“后院找你干什么?”“是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让奴去拿东西。”听松一招手,手下小子们鱼贯而入,“少奶奶给您买的,说是最时新的款式。”听松又取出一把小巧的檀香扇,“这是大小姐专门给您挑的。”“是吗?”夏毓玠连忙把扇子接了过去,甩手一扇,“果然精致,小水真是贴心啊!”“这些衣服配饰都收起来吧,你们也都出去吧。”听松闻言将人都带了出去,过了不久,将东西安置之后,回到了书房。进去一看,夏毓玠还是刚刚看到的那样,小扇放在一边,嘴里叼着毛笔,双眉皱着,神情焦虑。“我的殿下,这是怎么了?从下学回来,您就这样,都个把时辰了。”听松一边焦急,一边收拾丢弃的废纸,足足一篓。“听松,好烦啊!这副丹青怎么画都不满意!”夏毓玠懊恼的挠了挠头。“殿下不满意,咱就不画了,等什么时候有兴致了,咱再画不迟呀!”“不行,我再想想,我今儿个一定要画出来。”然后明天休沐去殷府,看小马。对,就这么办!“听松,研磨。”听松在一旁研磨,夏毓玠还在思索自己到底该画什么,突然脑内灵光一闪。那是在漫天飞花中,奔逐而来的殷子俨,寂寥官道上疾驰的骏马,俊逸将军身披轻甲,傲立于世。“这是,殷将军?”听松看夏毓玠快画完了,凑近一瞧,倒是有些傻了,好端端的画这干什么。“是啊,爷之前答应送他一幅画儿。”夏毓玠将镇纸拿开,好好的欣赏了一下这幅画,“听松,怎么样?”“自然是极好的,殿下的丹青可是宫里头都说好的。”“可是——算了,夜深了,回去睡吧。”夏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