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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还是魔音灌耳。要是放到现在,她的关注点估计都在他怎么唱怎么别扭的“mama的双手”上,可她记得的,是那句更rou麻的“我亲爱的宝贝”。怎样才叫宝贝呢?对她好,会惯着她,甚至骄纵她。这样其实就够了。戴殳站起身,“咳,本来呢,是要你开小型个唱的,看在你给我唱过的份上,对着我唱就行。”她环视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个亭子,被树丛掩映,隐蔽性绝佳。一路跑到亭子里,她扒着栏杆,对着他眨眼睛,勾手指,就差祭出老鸨式的“来嘛”。周易默了一阵,抬步,往亭子走。******“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问:世界上什么人的歌声最恐怖?答:音痴。问:还有比音痴的歌声更恐怖的吗?答:音痴进化——变声期音痴。戴殳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怕打扰人“发挥”,脸直接憋成了红皮球。周易背对着她,这还是应她的要求,免得声音再加他的表情,她的肚子真的爆炸。周易只唱了一段,歌声在“学爷爷唱唱跳跳,我也不会老”处戛然而止。戴殳终于可以放声大笑,她捶着石桌,“哈哈哈”成串从嘴里逸出。不知是为了应和她的笑声还是其他,亭外雨声两三点、四五点,渐渐变得密集。下雨了。密集的雨丝很快罩住亭子,仿佛与世隔绝。周遭的绿植喂了雨水,绿得盈盈可爱。戴殳抬头,正对着亭内的牌匾,匾上以小篆錾了三个字,戴爸是教中文的,她耳濡目染,辨认出这座亭子叫遏云亭。遏云?响遏行云?别人的歌声那是嘹亮才遏住行云,而周易的歌声,应该是把天上的云吓得不能动了吧?那现在这场雨,是因为天上的云……被吓尿了?戴殳被自己的脑洞逗到,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的精彩表演,她再度疯笑,笑到最后,扶着石桌,哀嚎:“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好痛。”周易把擦完栏柱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冷声问:“要给你揉揉吗?”“哈哈哈,求你了,别这个表情,肚子真的要爆炸了……”周易睇她一眼,抱臂倚在柱子上,闭目养神。戴殳用尽全力才止住笑,伸手招呼他:“你不是说要睡觉?过来坐啊,一起睡。这场雨还不知道要下多久。”周易没理她。“康忙,北鼻。”戴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Q/Q糖,侧着脑袋,双眉一耸,“你也要吃一颗吗?”周易忍俊不禁,右唇角微微扬起,不过还是没打算理她这个活宝。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细微的呻/吟。他脸色一变,转目看到戴殳下巴磕在石桌上,牙齿抵着下唇,神情痛苦,他迅速趋近石桌,“怎么了?”话音难掩焦急。果然啊,这招甭管用多少次,再怎么假模假式,都有用!戴殳笑眯眯地直起身体,一只手捂着左胸口,“下雨天,心脏风湿性疼痛。”“……”她趁机一把拉住他,“客官,来都来了,坐会儿嘛。”周易寒着脸坐下。成功达成目的,戴殳踢他,“你今天干嘛又充闷葫芦?怎么,失恋了?”周易定定地看她半晌,撇过头,“我不像你,和谁都聊得来。”“少来。”他人缘多好,她还能不知道?单说班里,几个不服管的男生连老师的话都不听,就听他发号施令。周叔叔对他的要求也一直是先做好人,再读好书。想及此,戴殳又踢,“说起来,今天拔耳机线那件事,你做得挺不道地的,在人前让人下不来台,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啊。”明明暗搓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才是他的风格嘛。周易轻哼,“你心疼?”“心疼什么?不过欣慰倒是真的。坏人你来当,好事我来享,这个分工,我很满意!”她悠哉地托着腮,想到什么,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被年年一说,我觉得谢彦斌可能……嗯,我以后遇见他还是绕道走比较好。人情债什么的,最麻烦了。别的还不了,要不我买块橡皮还他?”说完,戴殳的目光射向对面,“喂,你干嘛一副暗爽的表情?”嘴角翘起又压下,翘起再压下,要笑不笑的,连她都替他难过。15、恶心...周易睨向她,问:“你买橡皮还他,是因为之前他借过你橡皮?”见她点头,他又问:“别人借你的橡皮,你会不会想着让她还你一块?”“不会啊。”“那你现在还他一块,会不会显得刻意?”“呃,有点。”戴殳转了转眼珠子,横放手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买橡皮还他,他会觉得我对他……”“还不算太笨。这些都是人与人之间应有的善意,你还什么?”周易的目光中噙着笑意,继续说:“类似随身听的事就比较麻烦,所以,绕道走是对的。一来他要是吊着你,不跟你表白,你无从拒绝;二来他要是跟你表白了,你也不用因为人情债而不好意思拒绝。”戴殳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她顿时膜拜脸,“周老师不愧阅女无数,经验丰富,一席话听得学生犹如醍醐灌顶啊。”这段时间,因为周易在给她补习英语,被逼急了,偶尔她也会谑称他一句“老师”。周老师淡淡地撇过头。戴殳笑得一脸讨好,“刚才学生诸多得罪,不如现在换学生给您唱支小曲儿,让您乐呵乐呵?”周老师闭着眼,手指在石桌上敲了两下,“嗯”了声。“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t,andneverbroughttomind?”戴殳说唱就唱。听到歌声,周易打开眼,目色深深地望向对面。她托着腮,目光落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