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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迫不得已,但如果主动变成丧尸,他宁愿选择死。谁也不愿意面对未知,况且,如果有一天这场灾难结束了呢?到时候他要怎么办?以丧尸的身份活下去吗?考虑了许久,席星宇走过去,蹲在抽泣的储雨面前,问:“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变成有意识的丧尸,另一个,我现在就杀了你,省得你痛苦。”储雨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席星宇又问了一遍,他才带着迷惑的神色道:“什么叫有意识的丧尸?”一问到这个席星宇就踌躇了,说实话,他根本不想说出自己的隐私,更何况,储雨太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他正考虑着一个稳妥的方案,唐堂却抢先开口了:“反正最差就是死,难不成你还有另外一条路好走啊?要不你愿意去做烂rou?”储雨明显的颤抖了下,随即镇定了下来,咬着牙道:“我愿意变成有意识的丧尸!”这么决定了,但席星宇还是有许多问题:首先,他不愿意用咬的。唐堂当然也不愿意:“万一他反感染你怎么办,当然不能用咬的。小子,这附近哪里有医院?”根据储雨的“坦白”,转过一条街后席星宇就找着第八人民医院,进去绕一圈,很快拿着大包医疗器材出来。摸出一付一次性针管后,他熟练地拉开包装,递给了唐堂。“我来?”唐堂有些诧异。“你要我自己来?”席星宇反问,“可以是可以,不过毕竟不太方便。”一瞬间,席星宇看见唐堂的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却不愿意放弃。双方僵持了几秒,见唐堂没有动静,他暗叹一声,还是把针管交到左手上,刚要用,又被唐堂夺了过去:“我来!”无论是消毒、扎针还是抽管,唐堂的动作都非常轻柔,带着诡异的熟练,仿佛是在戳一团豆腐般,只是脸上的汗珠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对于这样的场面,席星宇只能在心中黯然,却没有说什么,这是唐堂的心结,不是他说说能够解决的。鲜红的血液注入血管中,席星宇盯着那管鲜红色,总觉得很奇怪:明明右半边的鲜血已经凝固,左半却仍然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丧尸和正常生命的融合还真是件奇怪的事,如果有哪个医生来研究下就好了。一管红色的液体扎进储雨的血管,灰白色几乎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从针眼处蔓延开来,席星宇有点担心,从这一路上过来的情况看,大部分这种“融合”都是以死亡或者变成无意识丧尸为结局,只有极少数幸运儿例外的“活”了下来。丁子石、江武,和他自己,变成丧尸时有发生什么的事吗?还是我们体质不同?嗯,等下,似乎有什么共同点……“冷静点。”席星宇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隔着玻璃对储雨说,他们找了一处书报亭,把储雨拖进去后用辆车堵了入口,关掉窗户,静等着最后的结局,“想想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星星,你这话说得太丧气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别吵。”席星宇没好气的道,“小储,想想未来,想想你没做完的事……”一声嘶吼打断了席星宇的喃喃自语,他看着储雨从书报亭里弹了起来,张大了嘴满面痛苦的扑向玻璃,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储雨,想想你的家人!”席星宇努力回忆着自己的情况,那时候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难熬,痛苦不堪,“想想你的战友,他们在等你回去!你想变成烂rou吗?你想变成丧尸吗?变成那种杀了你战友的东西!小储!储雨!!”储雨的表情狰狞无比,张着嘴似乎无法呼吸般,指甲在玻璃窗上刮出一道道白印。他好像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仅仅几秒,眼睛就开始充血,一道道血丝涌向瞳孔,身体剧烈颤抖着,灰白色的皮肤如同滴在宣纸上的墨汁般迅速扩张,不一会儿就爬上了脖子,往下巴窜去。他仿佛撑不住了,身体不断痉挛着,手指抽搐般蜷曲张开,口水不受控制的沿着嘴角淌了下来。“储雨——”唐堂低吼着,试图唤回储雨的神智,可是,那张年轻的圆脸上剩下的清醒越来越少,逐渐向着疯狂的深渊快速滑去。“储雨,你给我听好了!”席星宇突然喊了一声,“你变成丧尸后,我就去把你那些小兵全给拉到丧尸群里,让他们在前面跑,丧尸在后面追。让他们去送死,全部变成那些烂rou!”怦——!储雨猛然间撞了上来,一边张大嘴咆哮一边用额头撞向玻璃,撞得玻璃嗵嗵直响,似乎随时都会破窗而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席星宇,凶狠地挤出两个字来:“你……敢!”“我就敢!”席星宇看见唐堂吃惊的目光,却不管不顾的拍着玻璃对吼,“你一死,我就拖着那帮小兵去送死!我告诉你,我就是人贩子,卖的就是你们这帮傻子!”“吼吼吼!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储雨抓着玻璃窗大吼,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般,整整二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扒着玻璃窗跳脚着,玻璃上满是爪痕,像是什么怪物抓的般。席星宇和唐堂俩人早就远远的躲进了一家面包店后面,隔着柜台不时观察着。“你说他还能撑多久?”“不知道。”席星宇硬梆梆的道,每次储雨声音低了,他就会过去“挑逗”一番,等情况“好转”了再躲回来,“我们只能等着。”“不会又要晚上出发吧。”唐堂小声嘀咕着,“我想在床上睡觉。”“拉倒吧你,有地方睡就不错了。”席星宇想到这段时间他的“神游”,不禁陷入了“我以后还能不能做梦”的思考中。“星星。”“嗯?”席星宇正想到“春梦”与“晨|勃”之类的关系,随口应了声。“你转变时想的什么?”席星宇蓦地清醒了过来,转过头看着唐堂那张粉饰太平的脸,道:“你问这干什么?”“闲着也是闲着,问问。”席星宇哪里不知道唐堂心里的想法,沉吟片刻后,轻描淡写的道:“没啥,我就想着我这辈子还没住上新房呢,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唐堂一下子不吱声了,半晌后,静悄悄地凑过来,小声道:“你是不是想在贴着喜字的房间里被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