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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右臂帮着绷带,想必这极寒的天气已迫使伤口止血,亏得路文冲心疼他这个下属,才想出这罚医并济的关押方式。慢慢走近窝棚,这有棚顶遮着的下面也竟然没有一点干燥之地,叶红蓼半睡半醒的靠着一根稍微坚固点的柱子坐着,身旁的积雪被滴下的血液染得通红。溪苏才发现这附近并无看守,那用朽木简单扎成的门也并没有上锁,别说他一个仅仅右臂受了枪伤的将士,就算一个七旬老翁,也能毫不费力的离开这所谓的关押之地。院内士兵来来往往,却也无一人问津。想必这路文冲早已示意手下如此行事。溪苏推开窝棚的门,枯木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瞬间被院内士兵的脚步声淹没。溪苏踏进这窝棚,将药箱轻轻置于叶红蓼身旁,与他一起靠着窝棚的木桩席地坐下。“你来了。”叶红蓼挪动着身子,往溪苏这边靠了靠。“还是溪苏你最好,知道来看望,不像顾城那小子,都不来慰问慰问我这个病号。”叶红蓼将头靠在木桩上,溪苏见他虽然嘴唇发白、面少血色,但是精神尚可。又仔细瞧了瞧他的伤处,包扎的技术很是娴熟,想必是没什么大碍。这寒冷的天气正好可以将伤口降温,稍后取出子弹时他也能少点痛楚。叶红蓼认得溪苏的药箱,只有在顾明山危机时他才会带上。难道说?叶红蓼正欲询问,溪苏便是看出他的疑惑道:“明二爷已无大碍。”叶红蓼只轻轻点头,也不做回答。这时,庭院中传来紧蹙的脚步声,那是战靴整齐踏在雪地上的声音,他俩听得分明。还来不及分辨这战靴声的来源,窝棚前已整整齐齐列出一行人,而随之从这行人走出一身披军绿披风、身着战袍的军官。只见他浓眉剑目、不怒自威,此人正是岳陵城人称井三爷、身担岳家军都尉要职的井沢。在他身旁的那眉清目秀、眼眉含笑的将士,正是人称江四爷的副官江一舟。叶红蓼见状扶柱起身站直,溪苏也缓慢起身微倾做辑。“来人,下了他的枪!”井沢一声令下,身旁一士兵迅速进入窝棚内,在叶红蓼身边低声道:“六爷,得罪了。”那士兵便将叶红蓼反手压在所谓的门上,叶红蓼明显被弄疼了受伤的右臂,方才还是镇定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江一舟随后踏入窝棚内,向一旁的溪苏微微颔首,便到叶红蓼身旁定,看得出叶红蓼极其不愿被收了枪,奋力挣扎着要挣脱押着他的士兵。那已绑好的绷带渗出了血迹,江一舟见状一手按住欲挣脱的叶红蓼,一手迅速解了他腰间的枪夹取出□□,向着叶红蓼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反抗。井沢摆手命那士兵放开叶红蓼,道“叶红蓼违抗军令,目无法纪,现除去上士头衔,没有命令,不得出战,如有违反,决不轻饶!”说罢转身离去,一列士兵也随之离开。这就是他们的大都尉井沢,不问缘由,只看结果,军令必行。江一舟看叶红蓼一股心不服口不服又无处伸冤的样子很是好笑,安慰他道:“不要怪三哥,他管一军纪法,职责所在。”叶红蓼飞速伸向江一舟欲夺枪,江一舟早有防备将枪向上抛起,叶红蓼眼里只有那把枪欲跃身夺枪,哪知左手被江一舟硬生生拽下。只见江一舟弯臂锁住叶红蓼左手推向他胸前,另一只手上扬挡住叶红蓼右臂去处,就在枪从空中落至叶红蓼面前时刚好落入江一舟的手中,一切浑然而成。“红蓼,这枪就暂时由我保管,等哪天三哥气消了,就还给你。”叶红蓼抱紧双臂背过身去,头稍倾斜偷瞄着江一舟,满脸的不甘心。江一舟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对静置一旁的溪苏道:“溪大夫,六弟就麻烦您了。”溪苏会意的点点头道:“四爷放心。”目送江一舟离开后,溪苏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对着叶红蓼的后背道:“你是跟我回溪宅呢,还是在这等着陆长官回来?”第4章第三章岳陵六将“红蓼,这枪就暂时由我保管,等哪天三哥气消了,就还给你。”叶红蓼抱紧双臂背过身去,头稍倾斜偷瞄着江一舟,满脸的不甘心。江一舟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对静置一旁的溪苏道:“溪大夫,六弟就麻烦您了。”溪苏会意的点点头道:“四爷放心。”目送江一舟离开后,溪苏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对着叶红蓼的后背道:“你是跟我回溪宅呢,还是在这等着陆长官回来?”顾府位于岳陵城城东,与城门相近;溪宅位于城西栖墓园旁,这栖墓园乃为保卫岳陵城牺牲将士们的安葬之地,阴气极重,周遭居民极少,因此,溪宅的存在鲜有人知。顾雨山多次请溪苏入住顾府,也曾有意赠溪苏一座多有人烟的宅子,只是溪苏多以不喜繁市扰人推脱。这溪宅虽简朴,但是却有人乐意登门造访,这岳陵城人奉岳陵六将的几位便是。岳陵六将乃是岳陵城百姓对保卫这座城有功的将士的尊称。这首将乃是当今岳陵城的大将军、顾家大少爷顾雨山。其次依次是悬济城民的明二爷顾明山,掌管法纪的井三爷井沢。辅佐井沢、为出战出谋划策的江四爷江一舟;次次出战的前锋城五爷顾城。还有就是这刚被卸了头衔的红六爷叶红蓼。这岳陵城的安危,全靠这六位和顾家军保卫。拜这几位所赐,一心求安宁的溪宅,从没清净过。刚睡醒的叶红蓼被这浸满屋子的酒香牵着来到正厅,那酒香的来源定是厅内见方红木长桌上那白底隽青花的酒杯。叶红蓼正瞧着酒杯被一只修长纤细的手端起,即刻大步向前一把拉过桌边的椅子坐下,一手绕过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欲夺那被那双纤细的手送到嘴边的酒杯。“顾城,这酒是我的!”顾城也不反抗,任他夺了自己的酒杯。“你的在这边。”叶红蓼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在药台边配药的溪苏,伸长脖子瞅了瞅药台上碗里的东西。黑漆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难以下咽的汤药。然而叶红蓼并没有想要放弃这杯酒的意思,溪宅的佳酿,这是每次出战大捷才有的奖励啊,怎可轻易错过时机。叶红蓼将酒杯送至面前闭眼享受佳酿的气息,香味醇厚浓郁,果真不凡。“啪”的一声,传来酒杯落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叶红蓼隔着面前的酒杯瞄去,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井沢,还有他旁边那“慈眉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