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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禁止交易?”“很多,比如一些人造生物,”陆必行说,“你见过人头蛇身的东西吗?有人的大脑,强行接在一起后智力有一点问题,智商相当于普通人五六岁吧,虽然有点傻,但思维和感情和人是一样的,嫁接上闪闪发光的蛇尾,在一些有钱人那里是很名贵的异宠。”怀特愣愣地问:“校长,你见过啊?”“小时候见过一个,”陆必行顿了顿,“别人送给我父亲的,我溜进地下室发现了她,一个女孩——一般是女孩,女孩的脸比较漂亮,但据说也有长得不错的男孩。”“然后呢?”陆必行:“然后我开枪把她打死了。”课堂里一片安静。好一会,怀特的声音低了八度:“你……您没有把她放生吗?”“美人蛇,还有一些美人鱼,连基因缺陷都谈不上,完全是按照扭曲的审美生搬硬造的,离开条件严苛的保温箱和营养输送系统,根本无法存活。一个人,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活成了畜生,那至少也该是个有自由的畜生。”陆必行常年挂在脸上的和煦微笑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总显得有点开玩笑意思的脸上凝了一层冷淡的霜色,说到这,他不再深入,抬手打断了学生们的猎奇追问,“下一个问题。”四哥没有打扰,让佩妮留下人跟陆必行交接机甲,悄无声息地带着湛卢走了。坐上了自己的车,四哥突然对湛卢说:“你再给我扫描一下陆必行的基因。”湛卢应声而动,片刻后,冷冰冰的机械声音告知了他结果:“第三次检测,基因不符。”四哥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座椅靠背上。“先生,陆信将军出事,夫人失踪是三十三年前,陆校长的骨龄只有二十八岁,年龄不符。从五年前至今,您三次起疑,让我对陆校长进行基因扫描,三次扫描结果均不符。”湛卢说,“陆信将军生前和独眼鹰关系很好,三十三年前,独眼鹰为了纪念他,改姓了陆,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姓氏,您怀疑陆校长就是您要找的人这一点没有依据。您不能因为独眼鹰归还了一件遗物,就认为另一件‘遗物’也在他手里。”“可是他打开了我的加密系统,”四哥低声说,“除了我自己,就只有……”湛卢说:“陆校长的技术水平非常高,再加上一点运气,他能打开加密锁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四哥不再争辩,只是“嗯”了一声。湛卢沉默了一会,忽然又问:“您上次说‘找不着算了’,其实是口是心非吗?”四哥又聋了,同时觉得湛卢智能归智能,有时候话有点多。第11章“那个是陆信。”首都星沃托的钻石广场,林静姝惊讶地回头,发现和她说话的是老元帅伍尔夫,连忙站起来打招呼:“伍尔夫先生,晚上好。”钻石广场是联盟议会中央大厅和森林公园的过渡地带,此时,联盟议会的中央大厅里正在举行舞会,夜灯从大厅里穿过半封闭的钻石广场,一直伸进碧涛如海的公园,闪烁间,衣香鬓影、笑语如歌。这就是文明世界。白天,沃托的伊甸园管委会和立法会作壁上观,七大星系代表们在议会厅吵成一团,几次三番险些动手,别提多现眼。晚上,大家让伊甸园调整一下激素,把衣服一换,把脸一抹擦,带上一家老小,又是欢乐祥和的朋友圈。作为议会大秘书长的夫人,林静姝是肯定要出席的。想找她搭话跳舞的人实在太多,要是一一应允,林女士可能得变成一只自动陀螺,因此她惯常是露个面就躲,等大秘书长完成交际任务,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跟他回家。这天,林静姝刚好躲到了森林公园入口的碑林里。联盟成立至今,所有为人类文明做出过杰出贡献的英雄都会在碑林里拥有自己的石碑,石碑上刻录着主人的功绩,顶上则是个半身人像。执掌联盟军委两百多年的伍尔夫老元帅有一块,林静恒上将——由于英年早逝,且逝得动静很大,也得到了一席之地。在这些石碑中间,有一块地方非常特殊,只有个四四方方、大约三十公分高的石头底座,上面既没有刻字的碑,也没有石像,在排列整齐的碑林当中,像一颗豁牙。林静姝方才就坐在这块石底座上歇脚。老元帅三百多岁了,一生横跨新旧两个星历时代,跟谁都没必要太客气,简单地冲林静姝一点头,他看着那孤零零的石头底座:“这块石碑,原来是陆信的。”林静姝立刻退后一步道歉:“对不起,我不……”老元帅打断她:“你见过陆信吗?”林静姝一愣,谨慎地回答:“没有,也没太听人提起过。”“不敢提了,整个首都星,除了我这种黄土埋到脖子的老东西百无禁忌,谁还敢提陆信?”老元帅用靴子尖踢开石座旁边的杂草,苦笑了一下,“当年他在乌兰学院创下的很多记录,至今没有人能打破,是我亲自破格把他提上来的,后来他抗命直入第八星系,一战后位列十大上将,才三十六岁,功勋前无古人,誉满天下……桀骜不驯。荣耀对他来说,来得太多太早,最后毁了他。”老元帅的下颌骨绷成了一条锋利而沧桑的线:“最后落到叛国通缉,死无葬身之地,连个石像也没剩下。”林静姝静静地听,耐心十足、不感兴趣,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没头没脑的树洞。老元帅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良久,一阵细碎的晚风吹来,卷起林静姝身上的香水味。老元帅鼻粘膜有点敏感,不由得偏头打了个喷嚏,这喷嚏让他回过神来:“人老话就多,不好意思,看到你让我想起静恒了。陆信的脾气出了名的乖张,却一直很疼他,连湛卢也留给了他……可能是觉得军委的这些酒囊饭袋们不配碰他的机甲吧。”林静姝微微一歪头:“我的荣幸。”老元帅打量着她,据说林家兄妹是双胞胎,粗一看,两个人轮廓仿佛,五官也颇有神似之处,然而仔细一看,又觉得是南辕北辙——他们之间没有那种父女或是兄妹的血缘感,行为举止、气场气质,全都大相径庭,像两个恰好长得有点像的陌生人。舞会的灯光变了颜色,意味着快要结束了,老元帅风度翩翩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林静姝挎上他的胳膊:“你哥非常有天赋,不亚于当年他的老师陆信,只是不用功,他在乌兰学院的时候,每次都卡着刚好能拿奖学金的成绩,多一分的心思也不肯花。不逼他,他就永远心不在焉,我教过他、带过他,一直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林静姝脸上的微笑像是画上去的,说不出的精致虚假:“他那个人,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