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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要去出卖rou体?虽然情况已经十分紧急,但准备卖身救人的陆圣人还是想入非非了一秒钟,好在他还分得清轻重缓急,意识到以后,连忙拖回了自己“淘浪滔天”的神智,用力清了一下喉咙,打开了个人终端。立体的基地地图立刻铺陈在工作间里,陆必行飞快地介入路网监控,几十个监控画面同时浮在两人头顶。周六一眼认出哗变自卫队的行进路线:“他们快走到停靠站北口了,那地方有路障!”话音没落,陆必行就摸到了路障控制器,远处立刻响起“隆隆”的动静,监控中,一道几十米高的铁藩篱凭空而起,把愤怒的人群挡在了后面。周六一击掌:“厉害!”陆必行刚想风度翩翩的谦虚一下,脸上的微笑还没成型,就看见哗变的自卫队聚在铁路障后面,自发组成了人形撞木,有人喊口号,人潮勾肩拉手地凝聚在一起,怒火冲天且有规则地撞向路障。他们在星际战场上如同一盘散沙,撞自己家的门却撞出了高度的组织纪律性,俨然像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了!更要命的是,铁路障可能已经有几百年没维护过了,防锈隔离层斑驳得一塌糊涂,斑斑的锈迹腐蚀了很多轴承,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被人潮撞了几下,竟然摇摇欲坠起来。此时,林静恒从重三的存放室里走出来,已经能听见他们“一二”“一二”撞门的吆喝声,四个学生慌慌张张地跑上楼:“林将军,他们……”林静恒顺手拍了拍怀特的肩,吩咐道:“回房间去。”怀特想起他那“三个月”冰冷无情的约定,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独眼鹰从楼上的客房里下来:“什么情况?”林静恒没回答,连上湛卢的精神网,巨大的精神网将整个基地覆盖在其中,下一刻,机甲停靠站里闹鬼一样,原本东倒西歪的机甲一个接一个缓缓地站了起来,亮起冷森森的绿光,最外侧的一排机甲悄无声息地举起粒子炮,整齐地对准了正在撞门的人群。“你应该教会他怎么去取舍,而不是想给所有的事都找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林静恒用眼角瞥了独眼鹰一眼,薄薄的嘴唇几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垃圾就是垃圾。”粒子炮的预热让基地脆弱的能源系统发出了高能预警,陆必行瞳孔倏地一缩,下一刻,铁路障轰然倒塌,对自己背后一无所知的自卫队员们好像取得了莫大的胜利,狂欢式的尖叫起来。林静恒面无表情地下达了粒子炮发射指令。被点着的空气迅速升温,先是仿佛凭空炸开了几朵血红的花,很快由红转白,日出似的卷向闹事的人群。与此同时,陆必行的手指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千钧一发间,他调出了基地不堪一击的防御网,狠狠地一抓,将覆盖整个基地的防御网浓缩到一点,堪堪形成了一面墙,竖在自卫队和粒子炮之间。粒子炮当头撞上了防护网,防护网分崩离析,整个机甲停靠站都在战栗,机器人工作间的小楼簌簌的墙灰掉了一地,前排放粒子炮的机甲集体后退半步,离得近的人被震摔了一片,与此同时,粒子炮的能量在防护网及其余波中飞快衰减,很快消弭大半,一阵清风似的掠过自卫队,往民居深巷里呼啸而去。陆必行知道,林肯定知道是他做的手脚,但不一定会给他面子。对林静恒来说,启动第二排粒子炮轻而易举,但是这破基地已经没有第二个防护网让陆必行挡了。周六看见他原地迟疑了不到半秒钟,突然召唤来几个机器人。“那是医疗队的机器人,”周六莫名其妙地问,“你干什么?”“植入个道具。”陆必行取出一个小无菌袋,里面静静地泡着一片很小的生物芯片,他把无菌袋外进医疗机器人手里,迅速设置了“植入”程序。几个医疗机器人绕着他围成一圈,空气中划过几条细线,隔开了一个临时手术室,随即,消毒喷雾乍起,盖住了陆必行,他来不及用麻药,生物芯片不由分说地进入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膝盖一软。下一刻,熟悉的力量感顺着他的中枢神经扩散至全身,他的膝盖把地面磕出了一个坑。陆必行来不及站起来,已经把生物芯片的“伪装”和“隐形”功能发挥到了极致——自卫队所有人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轻响,随即,一边的民居与街道突然在一片白光中消失,身后机甲停靠站里的歪瓜裂枣们集体变身,星际海盗凯莱亲王卫队的标志赫然在前,椭圆形的重机甲好像来自世界末日,陈列在前,炮口对着他们,狰狞的海盗标志仿佛正在咆哮。陆必行一咬牙站起来,打开基地里的多媒体,屏幕悄无声息地打开,足以以假乱真的高清画面上播放了凯莱亲王卫队轰炸北京β星的录像,陆必行把屏幕调到最大,无数轻重机甲流星雨似的划过基地上空,轻易遮挡了能源塔的光,停靠半分钟后,山呼海啸的导弹骤雨似的倾盆而落!第37章生物芯片的伪装和隐形功能发挥到极致,周围所有背景都被虚化,只剩下一个放大的巨型屏幕,三百六十度立体画面的效果过分逼真,合成了一个几乎真假难辨的幻觉——仿佛那些避之唯恐不及的星际海盗、凯莱亲王卫队,已经杀气腾腾地近在眼前!即便是在新星历时代,太空环境对于人来说,也属于危险的极端环境,走私贩们在航道上跑货运,尚且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每次都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更不用提直面星际战争……虽然他们的对手并不觉得那个乱七八糟的照面配叫“战争”。但对于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没有强有力的伊甸园系统做依靠的普通人来说,在真空中被剥夺精神网的创伤不亚于被人杀一次,会带来持续不断的极度恐惧与焦虑——这也是自卫队员们从空中下来以后,立刻哗变的原因。狂躁和暴怒是人们试图控制恐惧的方式,能让躲躲藏藏的小老鼠都露出狰狞的獠牙。而此时,不辨真伪的空袭场景像点燃引线的火苗,顷刻引爆了那些被压抑的恐惧和焦虑,游行队伍中闹得最凶的人,恰恰是创伤最深的人,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当场崩溃,开始慌不择路地到处乱窜,徒劳地试图找地方隐蔽,然而民居民巷里拥挤的建筑只是在视觉上“隐形”了,实体还在,没有消失,乱跑的人很快撞在看不见的墙上。丧失理智的人已经无法分辨拦路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们开始疯狂地大喊大叫,困兽一样,一遍一遍地撞向看不见的墙。在人群中,强烈的情绪往往像瘟疫,会迅速传播开,怒气冲冲的人群惊慌失措,